霍芬海姆的停車場多了幾輛陌生的媒體車,幾個掛著記者證的陌生人正圍在訓練場外圍,看到他走來時立刻舉起了相機,準備拍攝這個新星的日常。
嚴淵下意識地壓低帽簷,加快腳步從側門溜了進去。
更衣室裡,隊友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,手裡都拿著當天的體育報紙。
“看看這個!嚴!”格納布裡揮舞著一份《踢球者》,頭版赫然印著嚴淵進球後滑跪的大幅照片,標題是《17歲天才閃耀德國杯!霍村新星橫空出世》。
波蘭斯基吹了聲口哨,把《圖片報》推到嚴淵麵前:“他們管你叫"霍芬海姆火箭",說你比當年的格納布裡還猛。”
“瞎說,比我猛多了,”格納布裡佯裝惱怒地抓起毛巾扔過去,“我當年首秀可沒進四個!”
更衣室裡爆發出一陣笑聲。
嚴淵接過報紙掃了一眼,嘴角微微抽動。
那些誇張的標題讓他耳根發熱,《納格爾斯曼的秘密武器》、《德國杯最強首秀》、《下一個億元先生?》。
他把報紙塞回給波蘭斯基:“太誇張了吧...對手隻是德丙球隊。”
“彆謙虛了小子,”隊長福格特走過來拍了拍他的後背,“連《南德意誌報》都給你單獨開了專欄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最厚的那份報紙,“他們分析了你的每個技術動作,說你的跑位意識像二十歲的托馬斯·穆勒。”
訓練場上,納格爾斯曼似乎對媒體的喧囂視而不見。
他照常吹響哨子,把球員們召集到一起。
“夥計們,昨天的勝利已經過去了,”
他的目光掃過所有人,在嚴淵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,
“我知道大家都很開心,但我還是希望其他人能把注意力放到接下來的歐冠資格賽上,鮑曼,你今天加練撲救;格納布裡,你的傳中還需要調整...”
一線隊的隊友們都被納格爾斯曼提到了,這裡沒有提到嚴淵。
不出意料,嚴淵確實沒有獲得下一場歐冠資格賽的登場機會,甚至連替補都不算。
他默默站在隊伍邊緣,聽著教練布置訓練任務。
他注意到納格爾斯曼始終沒提他在德國杯的表現,也沒提到媒體那些鋪天蓋地的報道。
這讓他鬆了口氣,卻也讓他有些失落。
分組對抗時,嚴淵被分到了替補陣容。
他像往常一樣認真跑位、拚搶,但幾次漂亮的傳球後,場邊的記者們又開始瘋狂按快門。
午餐時間,食堂的電視正在播放體育新聞。
主持人身後播放著霍芬海姆60的集錦,嚴淵那個壓哨世界波被反複重放。
“霍芬海姆成為首輪德國杯最耀眼的球隊…”解說員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,
“納格爾斯曼的輪換保存實力策略大獲成功,德國杯首輪大勝,而17歲小將嚴淵的表現更是...”
聽到媒體提了自己的名字,嚴淵低頭猛扒沙拉,假裝沒聽見。
下午的戰術課上,分析師重點講解了歐冠對手的防守弱點。
嚴淵認真記著筆記,但注意到教練演示的新的進攻套路中,右路首發位置依然標注著其他人的名字,替補席上的位置也沒有自己的名字。
會議結束後,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留了下來,他想確認下自己到底有沒有出場機會,他還是心存幻想的,決定找教練聊聊。
“教練,”嚴淵站在戰術板前,聲音比平時低沉,“關於歐冠資格賽...”
納格爾斯曼頭也不抬地整理著資料,依舊很有耐心:
“嚴,我知道你表現很好,德國杯的比賽你的表現很優秀,但你現在的任務是恢複以及保持狀態。”
他合上文件夾,終於看向嚴淵,語重心長說道。
“儘管你的首秀很完美,但對手畢竟是德丙球隊,歐冠是另一個級彆的比賽,利物浦不是愛爾福特紅白能比的。
所以…我希望你可以沉澱下來,繼續打磨自己,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好高騖遠的孩子,我也希望你可以給自己一些繼續提升的時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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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,教練…”嚴淵點點頭,又不自覺的低下了頭。
納格爾斯曼知道嚴淵是個能聽的進去話的好孩子,當他看到嚴淵有些情緒低沉後,突然話鋒一轉。
“不過,我還是很想說,你是我執教這麼多年來,見過的最棒的年輕人,我相信你在這賽季一定會踢出名堂來的,我指的是德甲聯賽。
你一定會成為球隊主力的,但不是現在。”
走出會議室時,嚴淵發現手機又多了幾十條未讀消息。
他粗略掃了一眼,大多是朋友轉發的媒體報道,還有幾條隊友的祝賀。
他統一回複了“謝謝,繼續努力”,然後關掉了社交軟件的通知。
傍晚的加練結束後,嚴淵又是最後一個離開訓練場的。
今天本來是以恢複性訓練為主,但他還是沒忍住給自己加了傳球訓練課。
嚴淵的心裡多少是有些悶悶不樂的,他想著自己的表現都已經這麼好了,為什麼還是不能獲得歐冠資格賽的登場機會。
這主要也是因為納格爾斯曼的謹慎考慮。
確實就像他說的那樣,利物浦是另一個級彆的球隊,納格爾斯曼需要穩紮穩打的去用常規的一線隊主力陣容去硬抗,而不是去冒險使用一個新人球員。
很明顯,嚴淵目前還不在霍芬海姆的一線隊主力陣容中。
回宿舍的路上,嚴淵路過俱樂部的榮譽牆。
玻璃櫃裡陳列著曆任球星的照片和球衣,最新的一張是上賽季結束時的全隊合影。
他駐足看了一會兒,然後輕輕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儲物櫃。
“繼續沉澱吧。”他對自己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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