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7點多醒來,看到大家的留言,真的有些感動,謝謝大家的陪伴和支持,今日更新,1.4萬字)
(希望穆夏拉可以早日康複,拜仁和德國隊需要你)
就在嚴淵倒地的那一刻,整個伯納烏都安靜了。
“嚴!!!”撕心裂肺的呼喊幾乎在綠茵場各處同時炸響。
隊長福格特離得最近,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嚴淵身邊。
馬奎爾龐大的身軀帶著一股風衝了過來,笨拙卻急切地跪在嚴淵另一側,巨大的手掌顫抖著想去碰觸他,又怕傷到他。
格納布裡緊隨其後,年輕的臉上褪儘血色,隻剩下慌張。
德容看清狀況後,立刻停止了輸球的悲傷,他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過去。
阿米裡,諾德維特,烏特…霍芬海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。
場邊,主教練納格爾斯曼幾乎是手腳並用,不顧邊裁的阻攔,跌跌撞撞地衝向場內,他的臉上沒有表情,隻有一種凝固的恐慌。
替補席上的球員和教練組成員也一股腦湧入場內。
看台第一排,嚴爸和嚴媽幾乎是在嚴淵倒下的瞬間就站了起來。
嚴媽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:
“兒子!”
她下意識地就要翻過欄杆往下跳,被身邊的嚴爸死死拉住,但自己的手也在劇烈地顫抖,臉色慘白。
嚴爸帶著妻子走到了旁邊的通道。
兩人表明身份後,在伯納烏安保人員的協助下,以最快的速度衝下看台,奔向場地中央那個被圍起來的小小焦點。
貴賓席上,一直密切關注著場上局勢的阿爾塞納·溫格教授猛地站起身,手杖都來不及拿穩,旁邊的助理趕緊扶住他。
“快!現在就跟我過去!”
他眉頭緊鎖,眼神銳利地盯著場下混亂的中心,沒有猶豫,立刻示意助理隨他下去。
另一邊,皇馬主帥齊達內正與助教低頭交流,突然看到霍芬海姆球員們異常的反應和場內的騷動。
齊達內臉色一變,立刻對著身邊正要慶祝的球員們喊道:
“停!都停下!”
他快速用西班牙語命令道:
“克裡斯蒂亞諾,托尼,你們跟我來!塞爾吉奧,卡塞米羅,你們帶其他人先回更衣室!”
他語氣嚴厲,不容置疑。
齊達內的命令很有道理,拉莫斯和卡塞米羅是嚴淵受傷的直接責任人,他不會讓他們倆出現在霍芬海姆那裡。
拉莫斯和卡塞米羅對視一眼,似乎想說什麼,但看到齊達內不容置疑的眼神和c羅微微搖頭的動作,最終沉默地點點頭,轉身離開。
c羅和克羅斯則緊跟在齊達內身後,神情凝重地快步走向事發地點。
擔架在隊醫的指揮下迅速抵達。
霍芬海姆的首席隊醫馬庫斯和助手迅速跪在嚴淵左側,動作專業而急促。
皇馬隊醫桑切斯帶著助手也幾乎同時趕到,擠到右側,兩撥人沒有交流,默契地開始分工檢查。
馬庫斯熟練地翻開嚴淵的眼瞼,用手電筒快速照射瞳孔,同時低吼:
“瞳孔反應正常,排除腦震蕩。”
他迅速固定嚴淵的頸部。
桑切斯則快速檢查嚴淵右腿的淤傷,用力按壓幾處關鍵部位,又小心地探查他額角的傷口,語速飛快:
“右大腿股四頭肌挫傷,皮下出血。額部撕裂傷,約兩厘米,創麵已經清潔,血已止住。初步判斷無結構性損傷,無開放性骨折跡象!”
他迅速用新的無菌紗布覆蓋住傷口。
“生命體征如何?”馬庫斯問助手。
助手已將指夾式血氧儀夾在嚴淵手指上,看著讀數:
“心率110,血氧97,血壓正常,130100,但脫水嚴重,體溫37.1!”
“生理鹽水,靜脈開放!快!”馬庫斯命令道。
擔架已經放好,兩隊隊醫和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嚴淵的身體平移上去。
就在固定好的那一刻,嚴爸和嚴媽終於衝破了人群的阻隔,撲到了擔架旁。
嚴媽撲倒在擔架左邊,顫抖的手緊緊抓住兒子那隻沒有插針的手。
看著兒子昏迷的樣子,她心如刀絞,淚水洶湧而出,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,肩膀劇烈地聳動。
嚴爸站在妻子身後,一隻手用力按在妻子的肩上,似乎要傳遞支撐的力量,另一隻手則緊緊握住了嚴淵另一側的手腕,指關節捏得發白。
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兒子蒼白緊閉的雙眼和額上刺眼的紗布,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,腮幫的肌肉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脹。
擔架右側,納格爾斯曼毫不猶豫地跪在草皮上,雙手緊緊捏住地麵的草皮。
淚水毫無征兆地衝出納帥的眼眶,順著他年輕但已刻上疲憊紋路的臉頰滾落,滴在嚴淵的手背上。
“對不起…嚴…對不起…”他的聲音破碎哽咽,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,
“我該堅持的…我該直接把你換下來…哪怕你恨我…我都應該把你換下來…都是我的錯…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教練,我不配做你的教練…對不起…孩子…對不起…”他語無倫次地重複著,額頭抵住嚴淵的手臂,肩膀控製不住地抖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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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達內和溫格在安保人員的協助下也走到了擔架近旁。
溫格緊挨著嚴爸,鏡片後的眼眶都有些濕漉漉的,他微微俯身,摘掉眼鏡,擦了擦淚水,關切憂心地看著擔架上的嚴淵。
“嚴…嚴…”納格爾斯曼呼喚著弟子,他的聲音依舊哽咽得不成樣子。
納帥抬起頭,淚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,流過他年輕但此刻顯得異常憔悴的臉龐。
他看向身後的嚴爸和嚴媽,那眼神充滿了絕望的自責。
“對不起…嚴先生,嚴太太…我…我對不起你們…對不起嚴…”納格爾斯曼的眼淚洶湧而出,幾乎泣不成聲,
“是我的錯…全都是我的錯,我是主教練…我應該…我應該更堅決,我應該強行把他換下來!他兩次拒絕了…可我…我不該心軟!我不該聽他的!我…我沒有做到主教練應該做的…我不合格…”他懊悔地用空著的左手狠狠捶了一下地麵,肩膀劇烈地聳動著。
納帥無法原諒自己,在嚴淵兩次示意自己還能堅持時,他選擇了信任弟子的意誌,卻忽略了那意誌背後身體的極限和潛在的危險。
他覺得是自己親手將最珍愛的弟子推向了深淵。
嚴爸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年輕很多,卻肩負著巨大壓力和責任的教練痛哭流涕,聽著他發自肺腑的懺悔。
作為父親,他當然心痛如絞,但作為男人,作為同樣經曆過事業起伏的人。
他理解賽場上瞬息萬變的抉擇和那份對球員意誌的尊重。
在比賽中,嚴爸親眼看到,當納格爾斯曼示意換人時。
是自己的兒子眼神裡那種近乎執拗的堅持,兩次對著教練席近乎不尊重的拒絕。
兒子的那份倔強像神了他。
嚴淵身上,有他自己年輕時一個人隻身來大洋彼岸闖蕩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