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三巡,餐廳裡的氣氛愈發熾熱。
老林臉上的嚴肅早已被酒精和足球帶來的興奮融化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找到“知音”的暢快淋漓。
他和嚴淵的聊天,也早已從最初的“考察”變成了純粹球迷間的技術探討和激情回憶。
“小嚴啊,你踢切爾西那個後空翻進球…我的老天爺!”老林比劃著,差點打翻酒杯,
“當時,你是怎麼想出能用那招來著?就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!哎喲,我當時在電視機前,差點把我家茶幾給拍裂了!你阿姨差點沒把我轟出去!”
嚴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用手虛扶了一下林爸的酒杯。
“叔叔,那個其實就是一瞬間的本能反應,覺得那樣夠得著,就試了試,純純運氣好。”
“誒!這可不是運氣!這是天賦!是苦練!”林爸大手一揮,又給嚴淵滿上,
“還有你們隊的那個羅德裡!不比我們的坎特差!他那覆蓋麵積也挺大的了!有他在,你們這中場,硬氣的很!”
“對的,叔叔,羅德裡確實是我們最可靠的屏障,而且他人很好的。”嚴淵點頭讚同。
“得嘞,咱爺倆不聊彆人了,聊聊你的事,說說金球獎的事兒!”林爸往前湊了湊,壓低聲音。
“小嚴,今年12月,你是不是很有戲啊?這賽季,你的數據、榮譽…你這可是大滿貫啊!歐冠、英超、足總杯、聯賽杯…還有這歐國聯!個人數據更是嚇人!我看這勢頭,非你莫屬了!”
嚴淵保持著謙遜。
“叔叔,這個真說不準,投票還沒開始,競爭對手也很強。c羅、梅西…他們都很出色,能進入最終候選名單,就是一種巨大的認可了。”
“哎呀,你這孩子,跟我謙虛個什麼勁!”林爸用力拍了拍嚴淵的肩膀,
“在我這兒,你就是今年的金球先生了!來,嚴隊長,為了金球獎,咱倆再走一個!”
“好嘞,謝謝叔!”
兩人又碰了一杯。
林爸的興致越來越高,眼神也越來越亮。
忽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麼,猛地放下酒杯,眼神灼灼地盯著嚴淵。
“對了!小嚴!那個!你那個…那個‘鸞尾旋’!對!就那個過人!我在集錦裡看了沒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!慢放、定格…我怎麼就沒看明白呢?那球怎麼就像黏在你腳上一樣,唰一下就過去了?跟變魔術似的!”
他越說越激動,臉紅撲撲的,竟然直接站了起來,一把拉住嚴淵的胳膊。
“走!去後院!我家後院地兒大!你給我演示演示!就過我!我來防守你!讓我親身感受一下這世界級過人的威力!”
這時,廚房門口探出林媽的腦袋,她顯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,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無奈。
“老林!你乾嘛呢!喝多了吧你!人家小嚴才回來多久,時差都沒倒利索,陪你喝這麼多酒就算了,你還想讓人家給你表演節目?你給我消停點!”
林見微也趕緊從廚房出來,拉著爸爸的另一隻胳膊。
“爸!您彆鬨了!嚴淵他累了!”
“沒事,阿姨,微微,我不累。”嚴淵笑著站起身,安撫地看了林見微一眼,然後對林爸說,
“叔叔有興趣,我就演示一下,沒關係的,就當娛樂嘛。”
林爸一聽,更是來了勁,得意地朝妻子和女兒揚了揚下巴。
“看看!看看人家小嚴多爽快!你們娘倆就彆攔著了!走,小嚴!”
說著,他就興衝衝地從客廳角落拿出一個平時自己偶爾顛球玩的足球,拉著嚴淵就往後院走。
林媽氣得直瞪眼,趕緊對林見微說。
“微微,你快跟去看看!盯著點你爸!彆讓他發酒瘋沒輕沒重的,再把小嚴給傷著了,或者他自己摔著了!”
“哦哦,好!”林見微趕緊跟了出去,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擔心。
林家的後院果然寬敞,還裝了夜燈,光線足夠。
老林已經像模像樣地站在了一片空地的中央,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標準的防守姿勢,雖然腳步因為酒精有些微的虛浮。
“來!小嚴!朝我來!讓我嘗嘗被世界級前鋒過的滋味!”林爸興奮地喊道。
嚴淵接過球,放在腳下,並沒有立刻啟動,而是認真地提醒道。
“叔叔,您小心點,重心放低些,站穩了,這個動作變向比較快,您千萬彆勉強,小心摔倒。”
林見微在一旁緊張地看著,忍不住喊。
“爸!您小心點!嚴淵你慢點…”
嚴淵回頭朝她笑了笑,遞過一個“放心,我有分寸”的眼神。
接著,他深吸一口氣,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起來。
隻見嚴淵右腳尖極其靈巧地在球上方一繞,腳底似乎輕輕蹭了一下球麵,身體同時有一個極快的小幅度旋轉,整個動作一氣嗬成,飄逸流暢。
就好像足球不是被踢走,而是被他的腳“粘”著、以一種違反物理直覺的方式帶了出去!
啪!
一聲極輕微的觸球聲。
足球仿佛被施了魔法,並非直線滾動,而是貼著草皮,劃出一道極其刁鑽迅疾的小弧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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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準無比地從林爸支撐腿的腳後跟外側那片極小空隙中鑽了過去!
幾乎在觸球的同時。
嚴淵的身體已經像獵豹一樣啟動,從老林的另一側疾掠而過!
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。
流暢、輕盈、充滿欺騙性,優雅!
林爸隻覺得眼前一花,一個人影子嗖一下從自己腳邊溜走,同時一個人影唰一下從另一邊閃過!
他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,身體下意識地想轉身去追,結果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直接摔倒在地!
“哎喲!”
嚴淵早已料到。
突破之後立刻刹住腳步,轉身一把牢牢扶住了老林的胳膊。
“叔叔,您沒事吧?”嚴淵關切地問。
林爸站穩了,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不可思議,酒都醒了一大半。
他瞪大了眼睛,看看空空如也的身前,又看看身旁的嚴淵,最後目光落在那個安靜停在不遠處的足球上。
“我…我的天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
“這…這就過去了?我…我都沒看清球是怎麼過去的!這…這怎麼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