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18時47分，耀茫市的天際被夕陽染成橘紅色。
一藍一黑兩道身影在暮色中激烈交鋒，碰撞迸發的火花如同流星般劃破夜空。
表麵上看勢均力敵，實則靜雅的每一次進攻，都被莉莉輕描淡寫地化解。
“小姐姐~你這樣是贏不了莉莉的哦~不如加入我們？”莉莉在空中轉了個圈，“說不定莉莉心情好，還能幫你提升實力呢~”
可對此，靜雅充耳不聞，魔械裝甲的推進器全開，再次發起衝鋒。
鐺！
金屬碰撞的脆響過後，兩人再度分開，相隔數米懸浮對峙。
靜雅的呼吸已經有些紊亂，裝甲表麵也多了幾道裂痕。
而莉莉卻依舊悠閒，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黑發，就連發型都沒亂。
“這已經是第三次交手了呢…”莉莉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起來，“明明差距這麼明顯，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呢？”
“難道你真的以為…憑借這不完整的、借來的力量，就能戰勝莉莉嗎？”
此刻莉莉收起了往日的嬉笑，稚嫩的臉上開始浮現出與外貌不符的成熟。
她是真的不明白，麵對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，這個固執的女孩究竟在堅持什麼？
靜雅深吸一口氣，胸口劇烈起伏著：“這種事…你這種人根本不會懂！”
“正因為不懂，所以才問你啊。”莉莉的聲音徹底褪去往日的甜膩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“哈？”靜雅一時語塞，完全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。
“我們實力的差距，就連路邊的野貓都看得出來。”莉莉輕輕抬手，一縷黑發繞在指尖，“你明明毫無勝算…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？”
說著，她忽然轉頭望向運河岸邊，那裡已經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市民。
即使隔著數百米，此起彼伏的加油聲依然清晰可聞：
“魔法少女加油！”
“一定要贏啊！”
莉莉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：“我隨時可以擊敗你，隨時能讓這座城市化為廢墟…”
“那他們為什麼還敢為你加油？難道不怕我當場殺了你，讓災難降臨嗎？！”
這一刻，靜雅怔住了。
眼前這個一反常態的魔女，與平日那個嬉笑玩鬨的形象判若兩人。
夕陽將莉莉的身影拉得很長，那張稚嫩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真實的疑惑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，雅的聲音突然從耳機中傳來：“小靜，我有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“什麼事?”靜雅緊盯著莉莉反常的舉動，低聲回應。
“暗之魔女和噬心魔，在本質上是同源的…她們都是從人類負麵情緒中誕生的妖魔。”
“但不同的是，暗之魔女可以說，是噬心魔進化的終極形態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靜雅的瞳孔微微收縮。
“但暗之魔女的誕生條件極其苛刻…”雅繼續說道，“無一例外，她們都源自絕對的絕望中，而且…”
“無論平時性格如何，當遇到與自身誕生經曆相悖的情況時，她們會本能地尋求答案…就像現在的莉莉。”
靜雅頓時恍然大悟，但隨即皺眉：“這麼重要的事情，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？”
“這個…呃…”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支支吾吾，“我也是剛整理完資料庫的最新更新…”
實際上，她是今早上才從其他地方的前輩那得知的，但這種事說出來…有點太丟ai的臉了。
遠處，莉莉的裙擺在微風輕輕擺動，仍在等待著靜雅的回答。
靜雅深吸一口氣，在空中挺直了腰板，魔械裝甲在夕陽下泛著微光。
“你的問題…”她的聲音堅定而清晰，“我還是那句話……你永遠不會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