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熵癲狂一笑,周身原本就洶湧澎湃的氣息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,轟然爆發至巔峰。
一股無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場域以他為中心瞬間擴張,充斥了整個地下空間的每一寸角落。
虛空中,並非真正的雷電,卻響起了震耳欲聾、仿佛源自宇宙本初的轟隆雷鳴——那是暗物質場df)在個體意誌強行扭曲下發出的、法則層麵的哀鳴與咆哮。
“爸爸!不要……”商珺淚如雨下,看著父親的身影在那毀滅性能量的中心變得越來越模糊,一種永彆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臟。她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去,卻被時寒鋒用儘全力死死抱住。
“珺兒!冷靜!你過去也沒用!”時寒鋒在她耳邊低吼,自己的眼眶卻也已泛紅。
司星墟同樣感到一陣心悸,那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脊柱。他望向父親那毅然決然、獨自麵對風暴的背影,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擔憂與一種身為兒子的無力感。
麵對這毀天滅地的威勢,司星淵眼中毫無懼色,隻有一片沉靜如海的決絕。他深吸一口氣,這口氣仿佛抽乾了周圍小片區域的空氣與能量,隨即,他一掌平平推出。
這一掌,看似緩慢,卻蘊含著某種玄奧的軌跡,並非直接攻擊赫連熵本體,而是引動了周圍空間的df流向,形成一股磅礴的、柔中帶剛的斥力,要將赫連熵強行推離黑洞丹爐這個df能量的核心源泉。
他竟主動闖入了赫連熵突破時形成的、足以絞碎一切的能量漩渦中心,絲毫不懼被那狂暴的力量卷入、撕碎。
正處於突破最關鍵、最脆弱時刻的赫連熵,被這突如其來的乾擾徹底激怒。心中的偏執與癲狂瞬間達到了極致,理智的弦徹底崩斷。
“司星淵!你自己甘於平凡,不要這無上大道,憑什麼來阻攔我追求超脫?”赫連熵的怒吼聲扭曲變形,充滿了無儘的怨毒。
“因為這個世界,這個我們所有人賴以生存的搖籃,容納不下你這條逆天而行的孤舟。”司星淵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,在能量的風暴中堅定地回蕩。
“虛偽至極!我看你今天能奈我何!”
赫連熵咆哮著,全力對抗著那股排斥力,更加瘋狂地抽取著黑洞丹爐的能量。肉眼可見的,他周圍的空間發生了劇烈的扭曲、折疊,光線如同穿過哈哈鏡般變得光怪陸離,仿佛那片區域正在從現實宇宙中被硬生生“擠”出去!
下方,尼爾手中的探測儀發出了瀕臨極限的蜂鳴,他嘶聲喊道:“df濃度指數級飆升!他不僅在吸收這裡的存量,他是在通過這個黑洞丹爐作為媒介,強行抽取整個太陽係背景下的暗物質。局部物理常數已經開始浮動!一旦平衡被徹底打破,引力常數、光速……任何一點微小的改變,都足以讓整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、不可逆轉的劇變!必須阻止他!”
眾人心急如焚,卻無計可施。那等級彆的能量交鋒,已非人力所能介入。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了那獨自支撐的司星淵身上。
司星淵目光堅定如磐石。即使身處赫連熵引動的“雷劫”中心,即使最終要與這個瘋狂的對手同歸於儘,他也絕不能讓這毀世之劫降臨!
然而,赫連熵的決心與此刻借助黑洞丹爐所獲得的力量,終究還是超出了司星淵的預期。那積蓄了十幾年的執念,化作了撼動法則的力量。
司星淵傾儘全力,也僅僅能勉強延緩其突破的進程,卻無法將其徹底打斷或驅逐。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消耗,領域在對方的衝擊下不斷收縮。
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,還差了一點點!
照這樣下去,即便最終能慘烈地阻止赫連熵突破成功,可對黑洞丹爐造成的過度負荷和空間結構的損傷,恐怕也已不可逆轉。太陽係的df平衡已被擾亂,災難的種子已然播下。
成功在望,感受到自身與某種更高維度的界限隻剩下薄薄一層的赫連熵,發出了誌在必得的狂笑:“司星淵!該結束了!這煌煌大道,這無上之境,就在眼前!沒有人能再阻止我!哈哈哈……”
感受著周圍空氣中那越來越明顯的、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斥和戰栗的規則變化,地麵上的眾人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絕望的恐懼。難道,真的無法挽回了嗎?
就在這萬念俱灰、仿佛命運已然注定的時刻——
一個突兀、冷靜,甚至帶著一絲機械質感的聲音,清晰地穿透了能量的轟鳴與赫連熵的狂笑,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:
“赫連熵,確實該結束了。”
聽到這個突兀響起、充滿滄桑感的聲音,司星墟心中猛地一震:“夫子!”
他果然還是來了。也難怪,“止戈”與“啟明”對立存在了無數年,作為“止戈”的領袖,既然赫連熵已經現身,夫子自然不會缺席。
隻是司星墟萬萬沒想到,這個平日裡在四合院裡看似尋常的老人,竟然也隱藏著如此驚世駭俗的實力,同樣是半隻腳踏入了化神之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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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場的眾人感到一陣麻木的眩暈,這個世界實在太瘋狂了。這些隻存在於傳說中、能夠翻江倒海的頂尖修士,今天竟然像雨後春筍一樣,一下子冒出來三個。難道高階修士已經如此“不值錢”了嗎?
“哎……糾纏這麼多年,今天,是該有個了斷了。”夫子的聲音帶著看透世事的疲憊與一絲決絕。
他話音未落,身上那原本晦澀深沉的氣息驟然爆發,瞬間達到了頂峰,如同沉寂的火山轟然噴發。
這股磅礴的力量與司星淵那堅定浩然的氣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相輔相成,瞬間就壓過了赫連熵獨自一人的癲狂氣焰,占據了場麵的主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