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嶼掛了電話,臉色不太好看。
他又一次,感覺到了那種被沈京牽著鼻子走的無力感。
這個男人,就像一張無形的網,把所有人都算計在了裡麵。
“他要過來?”薑糯問。
“嗯。”秦嶼把玩著手裡的項鏈,“帶那個鎖匠一起來。”
薑糯看出了他的不爽。
她走過去,從後麵抱住他。
“好啦,彆生氣了。”
“他幫我們,是好事。”
“至少,我們離真相,又近了一步。”
秦嶼沒說話,隻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半個小時後。
門鈴響了。
陳助理帶著沈京,和一個頭發花白,戴著老花鏡的老人,走了進來。
老人看起來七十多歲,精神矍鑠,手裡提著一個古樸的木箱子。
“張師傅。”沈京介紹道。
秦嶼點了點頭,算是打過招呼。
他把項鏈,遞給了張師傅。
張師傅接過項鏈,拿出放大鏡,湊在眼前,仔細地端詳著。
看了足足有五分鐘。
“嗯,是我做的。”他放下放大鏡,點了點頭,“二十年前,趙宏山托我做的。”
“他說,要放他女兒最重要的東西。”
張師傅打開他那個木箱子。
裡麵,密密麻麻地,擺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。
很多工具,薑糯連見都沒見過。
張師傅從裡麵,挑出幾根細如牛毛的鋼針,和一個小小的,像耳朵勺一樣的東西。
他把項鏈固定在一個小台鉗上。
然後,他深吸一口氣,屏住了呼吸。
他的手很穩。
他將那幾根鋼針,從星星吊墜的幾個極其微小的孔洞裡,插了進去。
然後,他開始用那幾根鋼針,在裡麵,輕輕地撥動。
房間裡,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隻聽得到,吊墜內部,傳來“哢噠,哢噠”的,極其細微的聲響。
薑糯和秦嶼,都屏住了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。
沈京則是一臉平靜,仿佛早就知道結果。
大概過了十分鐘。
隻聽“哢”的一聲輕響。
那個看起來天衣無縫的星星吊墜,竟然從中間,裂開了一條縫。
張師傅拿起那個小勺子,輕輕一挑。
吊墜,開了。
所有人都湊了過去。
吊墜的內部,是中空的。
但是,裡麵放著的,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,一把小小的,金屬鑰匙。
而是一個被折疊得方方正正的,小紙片。
秦嶼用鑷子,小心翼翼地,把那張小紙片夾了出來。
他把紙片,在桌上,緩緩展開。
那是一張很薄的,類似羊皮紙的紙。
上麵,用一種特殊的墨水,寫著一長串,由數字,字母,和各種奇怪符號組成的,複雜的代碼。
“這是什麼?”薑糯問。
“是密碼。”沈京開口了,“一把,數字鑰匙。”
“趙宏山這個人,疑心很重。”
“他不會把實體鑰匙,放在這麼重要的地方。”
“這串代碼,應該就是打開他那個密室的,唯一憑證。”
秦嶼拿出手機,拍下了這串代碼。
“張師傅,麻煩你了。”秦嶼對老人說。
“能把這把鎖,再原樣裝回去嗎?”
“當然。”張師傅點頭。
他拿起工具,又是一番操作。
很快,那個星星吊墜,就恢複了原樣,看不出任何被打開過的痕跡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秦嶼說,“明天,我要讓這條項鏈,重新‘出現’在趙家的泳池裡。”
“要看起來,合情合理。”
陳助理立刻心領神會。
“秦總放心,這件事,我來安排。”
送走了張師傅,房間裡隻剩下秦嶼,薑糯,和沈京。
氣氛,又變得有些微妙。
“現在,鑰匙我們拿到了。”秦嶼率先打破沉默,“下一步,該怎麼做?”
沈京看了一眼那串複雜的代碼。
“這串代碼,不是固定的。”他說,“它應該是連接了趙氏集團內部的某個服務器。”
“每次使用,可能都會有變化。”
“而且,強行破解,很可能會觸發警報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薑糯問。
“我需要時間。”沈京說,“我需要進入趙氏集團的內部網絡,找到這個服務器的源頭。”
“然後,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,複製出它的運行邏輯。”
“這需要多久?”秦嶼問。
“不確定。”沈京搖頭,“可能三天,也可能一個星期。”
“趙宏山的網絡安保係統,是花大價錢請以色列的團隊做的,很難對付。”
秦嶼皺起了眉。
一個星期,太長了。
夜長夢多。
“或許,我能幫你。”秦嶼突然說。
沈京有些意外地看著他。
“你?”
“秦氏旗下,有一家全球頂尖的網絡安全公司。”秦嶼說,“他們的技術,不比以色列的團隊差。”
沈京的眼睛,亮了。
“如果他們肯幫忙,那最多,隻需要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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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秦嶼點頭,“明天,來我公司。”
兩個男人,第一次,達成了如此高效的共識。
第二天一早。
薑糯還在睡覺,秦嶼就已經去了公司。
她醒來的時候,接到了導演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