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她自作主張穿了件便宜貨,讓他在整個上流社會麵前丟了臉。
雖然他最後把場子找了回來,還找得那麼漂亮。
可資本家最在乎的就是麵子。
薑糯抿了抿唇,決定主動承認錯誤,爭取寬大處理。
“那個……秦先生。”
她小聲開口,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今天的事,對不起。我不該那麼任性……”
秦嶼沒有睜眼,連眉毛都沒動一下,仿佛沒聽見。
薑糯有些尷尬,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。
“我保證,下次一定乖乖聽話,您讓我穿什麼我就穿什麼,絕不給您丟人。”
她舉起三根手指,做出發誓的模樣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為他哭過?”
一道冰冷的聲音,毫無預兆地,切斷了她的話。
秦嶼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。
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,在昏暗中,像兩簇幽幽的鬼火,死死地盯著她。
薑糯愣住了。
大腦宕機了三秒。
什麼?
他為他哭過?
他……指的是誰?沈澈?
她那場奧斯卡級彆的即興表演?
他居然……當真了?!
薑糯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精彩,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,震驚、錯愕、荒唐,最後,竟然還生出了一絲絲想笑的衝動。
這位叱吒風雲的秦總,商業上殺伐果決,怎麼在感情問題上,遲鈍得像塊木頭?
“秦總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,努力憋住笑,試圖跟他解釋。
“您誤會了,那是在演戲。”
“專業演員的自我修養,您懂嗎?情緒調動,那是基本功。”
她還怕他不信,特意強調。
“眼藥水都沒用,純天然,真情實感……哦不,是真情實感的表演!”
秦嶼不說話。
他就那麼看著她,眼神裡的寒意,不但沒散,反而更濃了。
車內的氣壓,低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薑糯笑不出來了。
她意識到,問題的重點,好像不是他信不信她還在乎沈澈。
而是……
他很在意她“為彆的男人哭”這件事。
哪怕是演戲。
這個認知,像一顆小石子,投進了薑糯的心湖,激起了一圈圈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。
心跳,莫名地,開始加速。
車子平穩地駛入彆墅。
司機拉開車門,秦嶼率先下車,一言不發地往裡走,那背影,冷得能掉下冰渣子。
薑糯抱著那件西裝,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。
“秦先生,您聽我解釋,我真的……”
秦嶼猛地停下腳步,轉身。
薑糯刹車不及,一頭撞進了他堅實的胸膛。
“唔!”
她鼻子一酸,眼淚差點真的被撞出來。
秦嶼低頭,看著懷裡揉著鼻子,眼眶泛紅的小女人。
那雙清亮的眼睛裡,此刻盈滿了生理性的水汽,看上去,比在宴會廳裡裝出來的樣子,還要可憐一百倍。
他喉結滾了滾,心底那股無名火,燒得更旺了。
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嚇人。
“演得不錯。”
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,聲音又冷又沉。
薑糯被他捏得手腕生疼,剛想抗議,就聽見他下一句話,霸道得不講任何道理。
“以後,不準在彆的男人麵前,演哭戲。”
“一場都不行。”
那聲音裡的占有欲,濃烈得像是化不開的墨,霸道得不容一絲一毫的反駁。
薑糯的心,漏跳了一拍。
她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,那裡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暗流,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海麵。
她忘了疼,也忘了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