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癱在椅子上，眼神渙散，嘴裡，不停地，重複著這三個字。
像一個，失了智的，瘋子。
“夠了。”
薑糯的聲音，忽然，變得平靜下來。
她看著台下，那個，已經變成了，一灘爛泥的男人，眼神裡，沒有一絲波瀾。
她緩緩地，走下舞台，一步一步，走到林振業的麵前。
整個宴會廳，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看著這個，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敢，親手，為父母，討回了公道的女孩。
薑糯的聲音，不大，卻清晰地，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。
“林振業，你害我家破人亡，間接，殺害了我的父母。”
“今天，我成立這個基金會，除了，要反網絡暴力，反誣告之外。”
她頓了頓，抬起眼，掃視全場。
“還要，加上一條。”
“為所有，像我父母一樣，被資本，無情吞噬的，冤魂，討一個，公道！”
“而我們基金會，援助的，第一個案子。”
她低下頭，看著林振業，嘴角，勾起一個，冰冷到，極致的弧度。
“就是，起訴你。”
“林振業。”
她話音剛落。
宴會廳的大門，被人，從外麵，猛地推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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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察，在眾人的注視下，快步，走了進來。
他們徑直，走到林振業的麵前，亮出了，冰冷的手銬。
“林振業先生，你涉嫌，商業詐騙，偽造公章，以及，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等多項罪名。”
為首的警察，聲音，鏗鏘有力。
“請你，跟我們，走一趟吧。”
冰冷的手銬，“哢噠”一聲，鎖住了林振業的手腕。
也為這場，持續了十五年的恩怨，畫上了一個，血淋淋的句號。
林振業像一條死狗，被警察，從宴會廳裡，拖了出去。
自始至終，他都沒有再看薑糯一眼。
或許，是不敢。
又或許，是，不配。
宴會廳裡，一片狼藉。
賓客們，還沉浸在，剛才那場，驚心動魄的，反轉大戲中，久久，無法回神。
記者們，則已經，像瘋了一樣，開始，搶發第一手的新聞稿。
可以預見，今晚過後，整個京市，都將，天翻地覆。
秦嶼遣散了賓客，走到薑糯身邊。
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，披在了她，有些冰冷的，肩膀上。
“結束了。”
他輕聲說。
薑糯看著，空無一人的舞台，和那束，依舊亮著的，孤零零的追光，緊繃了十幾年的那根弦，終於，斷了。
她再也，支撐不住。
轉過身，一頭，紮進了秦嶼的懷裡，放聲大哭。
那哭聲裡，有，沉冤得雪的釋放。
有，失去雙親的悲慟。
更有，這十幾年裡，寄人籬下，受儘白眼的，所有委屈。
她哭得，像個孩子。
秦嶼沒有說話，隻是，緊緊地，抱著她。
用自己的體溫，和心跳，無聲地，安撫著她。
他知道，這個小姑娘，在人前，有多堅強，在人後，就有，多脆弱。
他等了很久，很久。
等到她的哭聲，漸漸，變成了，小聲的抽泣。
他才，打橫，將她抱了起來。
“我們，回家。”
……
秦家大宅。
薑糯被秦嶼，抱回了臥室。
她已經哭得，沒了力氣，蜷縮在床上，像一隻，受了傷的，小貓。
秦嶼端來一杯溫水，坐在床邊，一勺一勺地，喂她喝下。
“糯糯。”
他放下水杯，用指腹，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痕。
“有件事，我一直，沒有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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