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黎世。
班霍夫大街。
這裡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街道,也是全球各大銀行的總部所在地。
一輛黑色的邁巴赫,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一棟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古典建築前。
這裡是瑞士最古老,也是安保級彆最高的私人銀行之一。
秦嶼和薑糯,在一名客戶經理的恭敬引領下,走進了銀行內部。
穿過層層關卡,經過虹膜、指紋、聲紋等多重生物信息驗證後,他們終於來到了一扇巨大的,由合金打造的圓形金庫大門前。
客戶經理遞給秦嶼另一把鑰匙。
“秦先生,根據您祖父秦浩然先生的遺囑,這個保險庫,需要兩把鑰匙同時使用,才能開啟。”
秦嶼點了點頭,將奶奶給他的那把古樸鑰匙,和客戶經理給的鑰匙,同時插入了兩個不同的鎖孔。
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轉動。
“轟隆隆——”
厚重如城門般的金庫大門,發出了沉悶的響聲,向內滑開。
一個完全由金屬打造的通道,出現在他們麵前。
通道的儘頭,是一個小房間。
房間的正中央,隻有一個孤零零的保險箱。
客戶經理停在了門外。
“秦先生,秦太太,接下來,就是你們的私人時間了。”
秦嶼牽著薑糯的手,走了進去。
當他們踏入房間的那一刻,身後的金庫大門,再次緩緩關閉。
房間裡,燈光自動亮起。
秦嶼走到那個保險箱前。
這個保險箱,沒有密碼,沒有鑰匙孔。
隻有一個小小的,印著秦家家徽的凹槽。
秦嶼從懷中,取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家徽印章,輕輕地,按了下去。
“哢噠。”
保險箱,應聲而開。
裡麵,沒有想象中的金條或古董。
隻有一本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賬本,和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。
薑糯的心,提到了嗓子眼。
這,就是秦家老爺子留下的,最後的後手。
秦嶼先拿起了那本賬本。
他解開油紙,翻開了第一頁。
隻看了一眼,他的瞳孔,就猛地收縮了一下。
那不是一本普通的賬本。
那是一本,記錄了秦振國過去三十年裡,所有罪證的……死亡筆記。
從他第一次利用職務之便,侵吞公司公款開始。
到他如何與競爭對手勾結,泄露公司機密。
如何成立一家家空殼公司,像蛀蟲一樣,一點一點,掏空秦氏集團的資產。
如何通過海外賬戶,進行洗錢和非法交易。
每一筆,每一項,時間,地點,金額,經手人……
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賬本的後麵,還附著大量的原始單據、轉賬記錄和秘密協議的複印件。
證據鏈,完整得令人發指。
秦家老爺子,原來,什麼都知道。
他就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人,不動聲色地,看著自己的兒子,一步步走向深淵,然後,冷靜地,記錄下他所有的罪行。
這是何等深沉的心機,又是何等可怕的隱忍。
“他不是在隱忍。”
薑糯看著秦嶼震驚的臉,輕聲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