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!”
薑糯下意識地,喊出了聲。
她想追上去,卻被秦嶼再次攔住。
“彆去。”秦嶼看著蘇瑤消失的方向,眉頭微蹙,“她現在的情緒,很不對勁。”
“她像一隻受驚的野貓,你現在追上去,隻會讓她亮出更鋒利的爪子。”
薑糯停下腳步,心裡,又急又亂。
剛才那一眼,她看得很清楚。
蘇瑤看她的眼神,充滿了戒備和疏離,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。
也是。
對她來說,自己,就是一個突然出現的,長得和她很像的陌生人。
顧漫漫在一旁,已經看呆了。
“我的天……糯糯,你姐,也太a了吧!”
“剛才那段話,簡直是yyds!那個老流氓,臉都被打腫了!”
“這哪是什麼小白花,這分明就是一朵帶刺的黑玫瑰啊!”
秦嶼沒理會她的咋咋呼呼,直接給陳助理使了個眼色。
“去查一下,她住在哪裡。”
陳助理會意,立刻轉身去辦。
不到十分鐘,消息就傳了回來。
“查到了。蘇瑤小姐,沒有住主辦方安排的五星級酒店,而是在附近,租了一個很小的,老式公寓。”
“而且,我們的人發現,剛才那個馬可·羅西,好像不甘心,叫了幾個記者,往蘇瑤小姐的公寓方向去了。”
“什麼?”薑糯的火氣,又上來了,“那個老東西,還想乾什麼?!”
“估計是想堵人,找回點麵子。”秦嶼冷笑一聲,“他以為,這是在米蘭他的地盤嗎?”
他拿出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,用流利的意大利語,簡短地吩咐了幾句。
“走吧,我們也過去。”
他牽起薑糯的手,“不過,你答應我,等會兒,你就在車裡,不要下去。一切,交給我。”
薑糯知道,他是不想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,再有任何閃失。
她點了點頭。
黑色的勞斯萊斯,平穩地,停在了蘇瑤公寓樓下的一條小巷裡。
從車窗裡,正好可以看到公寓的門口。
果然,馬可·羅西,帶著三四個扛著“長槍短炮”的記者,堵在了門口。
他們看見蘇瑤回來,立刻,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,圍了上去。
“蘇小姐!請你解釋一下,剛才在展會上,對羅西先生的指控,是否屬實?”
“你有什麼證據,證明羅西先生收受賄賂?”
“你這樣毫無根據地汙蔑一位德高望重的評論家,難道不覺得,自己的行為很卑劣嗎?”
這些記者,顯然,都是馬可·羅西找來的托。
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,完全是在顛倒黑白。
蘇瑤被他們堵在中間,臉色,愈發蒼白。
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畫夾,一言不發,隻想儘快擺脫他們。
馬可·羅西,在一旁,得意洋洋地看著。
“蘇小姐,你為什麼不說話?是心虛了嗎?”
“我勸你,現在,立刻,當著所有媒體的麵,向我道歉!否則,我會讓你,在整個歐洲藝術圈,都待不下去!”
就在他耀武揚威的時候。
兩輛黑色的阿爾法羅密歐,悄無聲息地,停在了巷子口。
車上,下來了八個穿著黑西裝,戴著墨鏡的,人高馬大的意大利男人。
為首的那個,脖子上,還有一條猙獰的,蠍子紋身。
他走到馬可·羅西麵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羅西先生,是嗎?”
馬可·羅西,看著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人,愣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你們是誰?”
“我們老板,想請你去喝杯咖啡。”蠍子男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他不由分說,架起馬可·羅西,就往車上拖。
那幾個記者,也傻眼了。
“你們乾什麼?光天化日之下,你們想綁架嗎?”
“我們是記者!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!”
蠍子男回頭,看了他們一眼。
“記者?”
他走到一個記者麵前,從他手裡,拿過相機。
然後,當著他的麵,“砰”的一聲,將相機,狠狠地,砸在了地上。
昂貴的鏡頭,摔得粉碎。
“現在,你們還是記者嗎?”蠍子男問。
那幾個記者,看著地上相機的“屍體”,和眼前這群凶神惡煞的男人,腿都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