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號就在這一層。
秦嶼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。
他環顧四周。
這一層樓,除了薑糯、蘇瑤和奶奶的病房,就是護士站,醫生辦公室,還有幾個空置的病房。
那個“守護者”,就藏在這些人,或者這些地方之中。
“封鎖樓層。”秦嶼對著電話說,“任何人不許進出。”
“通知醫院保安部,配合我們的人,挨個排查。”
掛了電話,他看向薑糯。
“現在,這裡不安全了。”
“我送你和蘇瑤去一個安全的地方。”
薑糯搖頭。
“我不走。”
“奶奶還在這裡,我不能離開她。”
蘇瑤也站了起來。
“我也不走。”
秦嶼看著她們堅決的樣子,沒有再勸。
“好。”
他叫來幾個保鏢。
“你們兩個,守在老夫人的病房門口。”
“你們四個,守在這個房間門口。”
“剩下的人,跟我來。”
他要親自去把那個人揪出來。
排查開始了。
護士站的護士,值班的醫生,都被單獨叫去問話。
每一個房間,每一個角落,都被仔細地搜查。
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。
薑糯和蘇瑤待在病房裡,聽著外麵走廊上傳來的動靜,心都懸著。
一個小時過去了。
兩個小時過去了。
外麵漸漸沒了聲音。
秦嶼推門走了進來,臉色很難看。
“沒有找到。”
所有人都查過了,沒有可疑人員。
所有房間都搜過了,沒有發現任何線索。
那個“守護者”,就像個鬼魂,憑空出現,又憑空消失。
“怎麼會……”薑糯不敢相信。
“他很聰明。”秦嶼說,“他利用了醫院的內部網絡作為跳板,我們追蹤到的信號,隻是他最後使用過的一個網絡節點。”
“人,可能早就離開了。”
希望再一次落空。
薑糯感到一陣疲憊。
這兩天發生的事情,比她過去二十年經曆的都要驚心動魄。
“先休息吧。”秦嶼說,“我已經加派了人手,不會再有事了。”
也許是太累了,薑糯很快就睡著了。
她做了一個夢。
夢裡,她又回到了那個著火的房子。
她看到媽媽把玉佩塞給她,然後用力把她推出了門外。
“跑!不要回頭!”
她看到爸爸和一個男人在扭打。
那個男人很高大,穿著黑色的衣服,臉上戴著麵具。
她看不清他的臉。
但她看到了,在火光中,那個男人手背上,一閃而過的紋身。
是蘇家的家徽!
薑糯猛地從夢中驚醒。
她出了一身冷汗。
窗外,天已經蒙蒙亮了。
蘇瑤還在另一張床上睡著。
秦嶼坐在沙發上,好像一夜沒睡。
聽到動靜,他抬起頭。
“做噩夢了?”
薑糯點頭,把夢裡的內容告訴了他。
“那個男人,會不會就是拐走姐姐的人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秦嶼說。
“可我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。”薑糯有些沮喪。
線索又回到了原點。
就在這時,病房的門被敲響了。
是一個年輕的護士。
“秦先生,薑小姐,該換藥了。”
護士推著小車走進來,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。
“昨晚沒休息好嗎?兩位臉色都不太好。”
“還好。”薑糯應了一聲。
護士熟練地給薑糯和蘇瑤換好藥,又檢查了一下儀器。
“對了,薑小姐,您之前說對百合花過敏,我就自作主張,把您房間裡的花換成了玫瑰。”
護士指了指窗台上的那瓶花。
“希望您喜歡。”
“謝謝。”薑糯笑了笑。
等護士離開後,秦嶼走到了窗邊。
他看著那瓶嬌豔的紅玫瑰,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。
“糯糯,你什麼時候對百合花過敏了?”
薑糯愣住了。
“我沒有啊,我最喜歡百合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