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嶼的聲音不重,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。
王導的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就下來了。
他看了一眼旁邊臉色煞白的趙靈兒,又看了看秦嶼懷裡“柔弱不能自理”的薑糯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
他今天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曆。
“這個……秦總……”王導結結巴巴,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“拍……拍戲,難免有些磕碰……”
“磕碰?”秦嶼的聲調微微上揚,“你的意思是,這五道指印,是她自己磕出來的?”
王導不敢說話了。
秦嶼的目光,轉向了趙靈兒。
趙靈兒被他看得心裡發毛,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!”她急忙辯解,“是她自己要求真打的!大家都可以作證!”
“哦?”秦嶼抱著薑糯,一步一步,向她走去。
他每走一步,趙靈兒就感覺自己的呼吸困難一分。
這個男人,明明什麼都沒做,但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,就足以讓人崩潰。
“你的意思是,我太太,有受虐傾向?”秦嶼在她麵前站定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我……”趙靈兒被他堵得啞口無言。
“還是說,你覺得,仗著你爸是趙宏山,你就可以為所欲為?”
秦嶼的聲音,冷得像冰。
“打了我的人,連一句道歉都沒有?”
趙靈兒的身體,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。
她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沈京。
沈京卻像是沒看到她的目光,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好戲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在秦嶼強大的氣場下,趙靈兒終於還是低下了她那高傲的頭顱。
雖然,聲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“你說什麼?”秦嶼皺眉,“我沒聽見。”
“對不起!”趙靈兒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臉上火辣辣的,全是屈辱。
她長這麼大,還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。
“嗯。”秦嶼總算是滿意了。
他抱著薑糯,轉身就走。
走到門口,他又停了下來。
“王導。”
“在在在!”王導一個激靈。
“我剛才看了一下劇本。”秦嶼說,“寫得不怎麼樣。”
王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我覺得,可以加一場戲。”秦嶼淡淡地說。
“加……加什麼戲?”
“就加一場泳池派對的戲吧。”
“讓女主角,戴著她最珍貴的項鏈,在派對上,好好展示一下。”
“也讓觀眾看看,什麼才叫真正的豪門千金。”
說完,他不再停留,抱著薑糯,消失在了門口。
整個宴會廳,還處在一片死寂之中。
所有人都沒從剛才那場“霸總護妻”的戲碼裡回過神來。
太帥了!
簡直比劇本裡寫的霸道總裁,還要霸道一百倍!
趙靈兒站在原地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她看著秦嶼離開的方向,眼神複雜。
有屈辱,有不甘,但更多的,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……心動。
而另一邊的沈京,則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。
泳池派對?
展示項鏈?
這個秦嶼,有點意思。
他這是在……主動創造機會?
……
保姆車裡。
薑糯從秦嶼身上爬了下來,自己坐好。
“你剛才,有點誇張了。”她說。
“誇張?”秦嶼正在用醫藥箱裡的棉簽,給她紅腫的臉頰塗藥。
他的動作很輕,很小心。
“有嗎?”他反問,“我覺得還不夠。”
“要不是沈京攔著,我今天就讓趙氏從京市消失。”
薑糯愣了一下。
“沈京攔著你?”
“他剛才給我發了信息。”秦嶼說,“讓我彆衝動。”
“他說,你這幾巴掌,是計劃的一部分。”
薑糯的心裡,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看著秦嶼那張緊繃的側臉,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心疼。
“秦嶼。”她拉住他的手。
“嗯?”
“謝謝你。”
秦嶼塗藥的動作一頓。
他轉過頭,看著她。
“我是你丈夫。”他說,“保護你,是應該的。”
雖然,前麵還綴著“契約”兩個字。
但這一刻,薑糯覺得,這兩個字,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。
……
秦總的“建議”,王導不敢不聽。
編劇連夜改了劇本,硬生生加了一場泳池派對的戲進去。
趙靈兒對這場戲,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。
她不僅同意了,還主動提出,要把拍攝場地,定在她家彆墅的私人泳池。
她要讓所有人都看看,她趙家千金的排場。
也要讓秦嶼看看,她比薑糯那個窮酸鬼,強一百倍。
拍攝當天。
趙家的彆墅,人來人往,熱鬨非凡。
泳池邊,擺滿了各種美食和香檳。
幾十個群演,穿著比基尼和沙灘褲,在泳池裡嬉戲打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