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們衝進來的瞬間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。
被反鎖的休息室裡,隻站著薑糯一個人。
她身上那條漂亮的黑色禮裙,被潑上了大片的紅酒,狼狽不堪。
而外麵,是價值三千萬的名畫摔得粉碎的殘骸。
還有林婉婉那句,意有所指的驚呼。
“就是她!”
“把她抓起來!”
畫展的負責人,那個叫安德森的畫家,像瘋了一樣衝過來,指著薑糯。
“是你!是你毀了我的畫!”
安德森的中文,帶著彆扭的口音,但那份歇斯底裡的憤怒,卻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。
“我的心血!我畫了三年的心血!”
他撲到那堆碎片前,痛苦地哀嚎。
林婉婉也快步走了過來,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焦急。
她扶住薑糯的胳膊。
“糯糯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你彆怕,有話慢慢說,我會幫你跟阿嶼解釋的。”
她這番話,聽起來像是在為薑糯著想。
可每一個字,都像是在釘釘子,把薑糯釘死在“肇事者”的十字架上。
周圍的賓客們,議論紛紛。
“天呐,真的是她弄壞的?”
“這下完了,三千萬啊,把她賣了都賠不起吧?”
“秦總會怎麼處理?為了一個女人,得罪安德森大師,不值得吧。”
“我看懸,估計要當場離婚了。”
“還是林小姐善良,都這個時候了,還想著幫她說話。”
“是啊,這才是真正的名媛,有教養,有氣度。”
所有的聲音,都像潮水一樣,朝著薑糯湧來。
她站在漩渦的中心,卻異常平靜。
她隻是看著林婉婉,看著她那張寫滿了“虛偽”的臉。
就在這時,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。
秦嶼走了進來。
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,所過之處,所有議論聲都自動消失。
人們連呼吸,都下意識地放輕了。
林婉婉的眼睛亮了,她立刻迎了上去。
“阿嶼,你來了!糯糯她……”
秦嶼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,看都沒看她一眼。
他徑直,走到了薑糯的麵前。
他沒有問畫,沒有問發生了什麼。
他隻是伸出手,仔仔細細地,檢查著薑糯的手,她的胳膊,她的臉。
“受傷了嗎?”
他的聲音很低,帶著一絲,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薑糯搖了搖頭。
秦嶼鬆了一口氣。
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,披在薑糯的身上,遮住了那片狼狽的酒漬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轉過身,看向那個還在哀嚎的畫家。
安德森看到秦嶼,像是看到了救星。
“秦先生!您的妻子,她毀了我的畫!”
“那是我預定要送到盧浮宮去參展的!是我的生命!”
秦嶼的目光,落在那堆碎片上,沒有半點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