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瑾走到沒人的地方便運行輕功,十分快速地便到達了目的地不遠處。
找了一處無人之地,拿了一輛騾車出來。
伍瑾駕著騾車拐進青山村時,正趕上村口老槐樹下曬穀的張老漢。
老漢穿著打補丁的粗布短褂,手裡的木鍁剛揚起,就被騾車上的鹿腿晃了眼,驚得穀粒撒了一地:
“姑娘這是……從哪來?看著不像逃荒的啊!”
“進山打獵的,想在村裡租處院子住。”伍瑾從懷裡掏出半兩碎銀,指尖夾著銀子在老漢眼前晃了晃。
“您知道誰家有空院?要帶院壩、能曬東西的。”
張老漢眼睛瞬間亮了,木鍁往地上一戳:“東頭李家有處青磚院!去年李家去州府投奔兒子,院子一直空著,我這就領你去!”
他攥著銀子在前頭帶路,腳步快得像踩了風火輪,嘴裡還不停念叨:“您放心,李家院有三間正房,後院還能種點菜,比村裡其他院子都敞亮!”
伍瑾跟著張老漢走到東頭,果然看見一處青磚灰瓦的院子。
朱漆大門雖有些斑駁,卻透著股規整勁兒,院壩裡的石磨還立在牆角,旁邊的老井泛著清冽的光。
她掏出鑰匙,推開大門時,塵埃在陽光下飛舞,帶著股陳舊的木頭香。
“這院子我租了,先付三個月租金。”伍瑾又摸出一兩銀子遞過去,“再幫我找兩個利索的嬸子,把屋子打掃乾淨,順便買點新的被褥和鍋碗瓢盆,剩下的錢算工錢。”
張老漢笑得皺紋都擠在一起:“姑娘放心!我這就去喊人!保證日落前把院子收拾得能住人!”
伍瑾沒閒著,趁嬸子們打掃的功夫,假裝從騾車裡,實際從空間裡往外搬東西。
先把醬肘子、紅糖搬進廚房,又拿出兩床新棉被鋪在炕上,最後還在院壩裡架起個烤肉架。
晚上正好烤鹿腿吃。
嬸子們看著伍瑾拿出來的這些稀罕東西,眼睛都直了,卻沒人敢問,隻埋頭加快了擦桌子的速度。
雖然說看著這姑娘是孤身一人,但是那身上的刀可是滲人的慌。
說不定還是見過血的。
等到日頭西斜,院子已經收拾得亮堂堂的。
伍瑾賞了每個嬸子二十文,看著她們揣著錢喜滋滋地走了,才搬了把竹椅坐在院壩裡,掏出千裡眼對準林秀蓮的方向。
千裡眼剛亮起,就看見林秀蓮一行人還被堵在半山腰的破廟裡。
破廟的屋頂露著天,幾縷陽光從破洞照進來,落在王婆子撒潑的身影上。
隻見王婆子坐在地上拍著大腿,哭嚎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:“秀蓮你個黑心肝的!有糧藏著不給我們吃,想餓死你奶是不是!”
林滿倉在一旁幫腔,敞著懷露出鬆垮的肚皮,手裡把玩著個破酒壺:“就是!你手裡那麼多糧,分我們點怎麼了?不然我們就去官府告你私藏糧食!”
伍瑾嚼著剛烤好的鹿肉乾,笑得差點嗆著。
真是好久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了。
她調大千裡眼的音量,正好聽見林秀蓮冷笑:“告我?你們去啊!大家現在都是逃荒的難民,看官府把不把你抓起來充軍?說不定還先把你們打三十大板!”
她說著從包袱裡掏出半塊發黴的窩頭,扔在王婆子麵前,“這是我家僅剩的糧,你們要是不嫌棄,就吃吧!不過要是吃壞了肚子,可彆賴我!”
王婆子看著發黴的窩頭,臉色瞬間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