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街林立,房屋高塔,大雪紛飛,繁榮之地人都不會少。
而此地最為華貴又地位高崇的地方反而冷清下來,路過此處府邸的人全都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,生怕驚擾了裡麵的貴人。
這樣豪華精美的府邸,在裡麵生活的人應該也都是超越了很多凡人的一生,甚至做夢都想住上這樣豪華的房子。
隻是不是所有能住上這個房子的人,都能過得很好。
“老爺,老爺我求求你,放過藍藍,她還隻是個孩子。”
麵色蠟黃,身材瘦弱的女人哭得讓人心酸,一手抱著一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孩子,一手跪坐在地上拉著一穿著華服男子的衣角。
那男子生得極為俊美,一身藏藍色的華服,居高臨下的看著苦苦哀求的女人,“放過她?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!小小年紀就敢偷雞摸狗,幸好我沒對外稱還有一個女兒。”
明明是貴氣的氣質,俊美的身姿,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底生寒。
“老爺,藍藍隻是看妾身餓了,想給妾身找點東西吃,她不是偷東西。”
聽到自己的孩子被說偷東西,滿臉淚痕的女人更加急切的解釋。
“她就是個小賤種,我娘每天都讓人送吃的來,你們有吃的有住的,竟然還敢偷東西!”
直到這時一直藏在男人身後的一個小女孩驟然出聲,投去目光,就看見一個玉雪可愛大概五六歲的娃娃,但出口的話卻讓人心底不適。
“妹妹……我沒偷,我就是餓了……”被打得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小孩這時迷迷糊糊的小孩微微睜開雙眼,為自己辯解著。
那男人皺起眉頭,一腳踢開苦苦哀求的女人,“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,你個千人騎萬人嘗的婊子。”
女人被踢得摔倒在地,小心護著懷裡,額頭上還在流血的女兒,絲毫沒有將這樣傷人的話放在心上。
“老爺,我現在隻求你請大夫給藍藍看看,要是她真的沒命,你也不想外麵的人知道你如此對待自己的親身骨肉吧!”
苦苦哀求沒用,隻能說些不知道能不能威脅到人的話。
“你死了這條心吧,沒人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女兒,也沒人知道我有你這麼一個女人。”男人冷哼一聲,轉身拉著身後的另外一個女兒就走,完全不管在冰天雪地裡無助抱著孩子的母親。
“藍藍,是阿娘沒用,是阿娘讓你受苦了。”女人一邊說一邊哭,一邊費力的將懷裡明明有七歲卻瘦得輕飄飄的女兒。
她想將女兒抱起來出去看病,但剛剛那男人的一腳踢得她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,喉間甚至還有一股腥甜的味道。
但懷裡就快沒命的女兒還是讓她迸發出了力量,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換到後麵背起來,撿起地上的破布蓋在孩子身上,就衝進了那還下著大雪的天地裡。
“藍藍,堅持住,阿娘帶你去看大夫。”
“不要睡藍藍。”
“藍藍要清醒,要是你真的沒了,阿娘要怎麼辦?!”
耳邊溫柔的聲音一陣陣呼喚,讓差點睡過去的孩子睜開了眼睛。
眼前什麼都看不見,她的視線全都被遮住了,隻感覺渾身發冷,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凍僵了。
“阿娘……”
“阿娘!”驟然清醒的青藍睜大了雙眼,她按了按指下瘦弱的肩背,連身上傳來的痛感都暫時忘卻了。
“阿娘,阿娘是你嗎?”她近乎恐慌的呼喚著,想要確認眼前的人。
“是我,是我藍藍,你不要睡,聽話,啊。”女人安撫的聲音響起,腳還在不停的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