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霧如紗,籠罩著黑風口的堡壘。蘇禦帶著弟子們剛走出堡壘射程範圍,身後就傳來玄冰髓投石機的轟鳴——骨勒顯然沒放棄,想用持續炮擊消耗守軍的精力。他回頭望了眼堡壘頂端飄揚的龍旗,冷軒正站在旗杆下揮手,玄鐵重劍的寒光穿透霧靄,像在傳遞無聲的承諾。
“加快速度。”蘇禦壓低聲音,掌心的紋路輕輕亮起,在前方的草地上投射出淡金色的軌跡,“礦脈在西北方向的峽穀裡,那裡的本源之力光帶最紊亂。”最年幼的影閣孩童抱著蘭花湊近軌跡,花瓣突然向內蜷縮:“前麵有埋伏,他們的盔甲上有玄冰髓寒氣。”
趙毅立刻取下箭囊裡的本源麥種,將其撒在隊伍兩側的草叢中。麥種落地即生,嫩芽順著地麵蔓延,遇到隱藏的敵軍便會發出細微的脆響。果然,前方三十步外的灌木叢裡傳來窸窣聲,十餘名蠻族斥候正舉著玄冰髓短刀,準備撲向他們的後頸。
“左邊七人,右邊五人。”蘇禦話音未落,二十名弟子已結成劍陣。他們沒有使用兵器,隻是將本源之力灌注在指尖,那些纏繞斥候腳踝的麥種突然瘋長,瞬間結成堅韌的藤蔓,將人牢牢捆在原地。蠻族斥候掙紮著揮刀砍斷藤蔓,卻發現藤蔓斷裂處會立刻冒出新的嫩芽,像永遠砍不儘的野草。
“留活口。”蘇禦走到被捆得最緊的斥候麵前,那人臉上塗著蠻族圖騰,眼神裡滿是凶光。他伸出手掌,本源之力順著藤蔓流入斥候體內,玄冰髓寒氣凝結的黑色經脈漸漸褪去,“骨勒讓你們在這裡埋伏,是想拖延時間,對嗎?”
斥候起初還想嘴硬,卻在本源之力的溫潤中慢慢放鬆了警惕:“首領說……等五毒教長老帶蠱藥來,就用‘蝕骨蠱’汙染黑風口的水源,讓你們不戰自潰。”他顫抖著指向西北峽穀,“礦脈裡有玄冰髓製成的祭壇,長老要在那裡舉行儀式,讓蠱藥和玄冰髓的力量融合。”
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心頭一沉。蘇禦解開斥候的束縛,將一袋本源麥種塞到他手中:“回去告訴骨勒,汙染水源隻會害了他自己的族人。若肯罷手,王朝會給蠻族分地耕種,玄冰髓不該用來造武器。”
斥候愣在原地,看著手中的麥種在掌心發芽,突然對著蘇禦深深鞠躬,轉身消失在霧中。趙毅有些擔憂:“陛下,放他回去會不會泄露行蹤?”
蘇禦望著峽穀的方向:“他若真心悔改,會幫我們拖延時間;若執迷不悟,我們也能趁機摸清祭壇的位置。”他示意弟子們繼續前進,“記住,我們的目的是毀掉礦脈,不是與敵軍纏鬥。”
抵達峽穀入口時,霧靄漸漸散去。玄冰髓礦脈暴露在晨光中,岩壁上的礦石泛著幽藍光芒,像一條冰封的巨龍趴在山穀裡。礦脈中央的祭壇由整塊玄冰髓雕琢而成,五毒教長老正站在祭壇頂端,用骨針在羊皮卷上繪製符咒,周圍的蠻族祭司則捧著盛滿蠱藥的陶罐,準備傾倒在礦石上。
“不能讓他們完成儀式!”蘇禦當機立斷,“趙毅帶十人從左側山腰繞過去,毀掉祭壇的基座;剩下的人跟我從正麵吸引注意力。”他將蘭花遞給最年幼的孩童,“你在這裡守住,若看到骨勒的援軍,就讓花瓣發出紅光預警。”
正麵進攻的隊伍剛踏入礦脈範圍,祭壇周圍的玄冰髓礦石突然亮起,形成一道冰牆擋住去路。五毒教長老轉過身,臉上戴著蛇形麵具,手中的骨針泛著黑氣:“蘇禦,你果然來了。這祭壇是用暗月盟的秘法打造的,你的本源之力奈何不了它!”
蘇禦沒有硬闖,而是讓弟子們將本源之力注入地麵。礦脈下的土壤開始鬆動,原本堅硬的玄冰髓礦石竟出現細密的裂痕——他不是在攻擊冰牆,是在破壞礦脈的根基。“玄冰髓能吸收力量,也能被力量撐裂。”蘇禦掌心的紋路與地麵的裂痕產生共鳴,“就像堤壩,水太多會潰堤,力量太多也會崩塌。”
冰牆果然開始晃動,五毒教長老慌忙讓祭司們加快儀式。陶罐裡的蠱藥傾倒在礦石上,幽藍光芒與黑氣交織成旋渦,祭壇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,吸入一口都覺得喉嚨發痛。趙毅的隊伍趁機從山腰繞到祭壇後方,本源麥種撒在基座上,嫩芽順著縫隙鑽入礦石內部,瘋狂生長。
“攔住他們!”長老發現了趙毅的動作,派蠻族祭司衝過去阻攔。玄冰髓短刀砍向趙毅的後心,卻被突然綻放的麥花擋住——那些花朵在接觸到玄冰髓的瞬間,竟化作堅硬的護盾,刀砍在上麵隻留下淺淺的白痕。
激戰中,蘇禦注意到祭壇頂端的符文——那是暗月盟的“噬靈陣”,能吸收周圍的能量轉化為攻擊。他突然想起在無妄之境學到的“以彼之道”,立刻讓正麵的弟子們結成圓陣,將本源之力彙聚到他掌心。
“就是現在!”蘇禦將彙聚的力量猛地推向冰牆,不是對抗,而是順著冰牆的紋路流入祭壇。噬靈陣果然開始吸收這股力量,符文的光芒越來越亮,卻沒注意到力量中混著本源麥種的生機。當能量達到頂峰時,祭壇基座的麥芽突然爆發,從內部將玄冰髓礦石撐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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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——”五毒教長老發出絕望的嘶吼。祭壇崩塌的瞬間,蠱藥與玄冰髓的力量失去控製,在空中炸開成漫天光點。那些光點落在蠻族祭司身上,非但沒有造成傷害,反而驅散了他們體內的蠱毒。
與此同時,黑風口的堡壘裡,冷軒正指揮士兵加固防線。他將蘇禦留下的本源符文刻在盾牌上,玄冰髓巨石砸在盾牌上,會被符文彈開,化作無害的冰晶。“兄弟們加把勁!”他揮舞著玄鐵重劍,劈開一支射向軍旗的玄冰箭,“陛下很快就會回來,我們絕不能讓敵軍前進一步!”
骨勒的第三次進攻比前兩次更猛烈。他親自率領騎兵衝鋒,玄冰髓長矛上的黑氣幾乎凝成實體。就在騎兵即將突破防線時,西北方向突然傳來巨響——礦脈崩塌的震動連黑風口都能感覺到。骨勒的坐騎突然人立而起,對著天空發出不安的嘶鳴,騎兵陣腳頓時大亂。
“是陛下成功了!”冷軒抓住機會,下令吹響號角。虎賁軍士兵如潮水般衝出堡壘,本源符文盾牌組成的防線向前推進,將混亂的蠻族騎兵逼回黑水河對岸。骨勒望著峽穀的方向,知道大勢已去,帶著殘部倉皇撤退,連玄冰髓投石機都未來得及帶走。
當蘇禦帶著弟子們返回堡壘時,夕陽正染紅黑水河的河麵。趙毅的鎧甲上沾著玄冰髓碎屑,臉上卻帶著笑意:“陛下,礦脈的核心已被炸毀,至少十年內無法再開采玄冰髓。”最年幼的孩童抱著那盆蘭花,花瓣上沾著幾點金色的礦塵,卻開得比以往更鮮豔。
冷軒迎上來,玄鐵重劍上的冰碴已融化成水珠:“敵軍撤退時丟了不少糧草,我們的補給暫時夠用了。”他指向西南方向,“柳姑娘派人傳來消息,五毒教的殘餘勢力已被擊潰,西南的水源徹底淨化了。”
蘇禦站在堡壘頂端,望著漸漸平靜的黑水河。本源之力的光帶在河麵上重新亮起,像一條被洗淨的綢帶,緩緩流向遠方。他知道,這場危機還未完全結束——骨勒雖然撤退,暗月盟的殘餘勢力仍在暗處窺伺,但他已找到應對的方法。
“傳朕命令。”蘇禦轉身對眾人說,“冷軒率虎賁軍駐守黑風口,修複堡壘的同時,教蠻族俘虜耕種;趙毅帶弟子們返回長安,將礦脈崩塌的經驗整理成書,讓各地官府警惕玄冰髓濫用;至於我……”他望向江南的方向,那裡的倭寇還在襲擾沿海,“該去會會東瀛的客人了。”
夜色降臨時,堡壘裡燃起了慶祝的篝火。士兵們烤著繳獲的牛羊肉,武學館的弟子們則用本源之力催生了新鮮的蔬菜,香味在黑風口彌漫。蘇禦坐在篝火旁,看著弟子們與士兵們說笑,掌心的紋路在火光中泛著溫潤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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