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石嶺的晨霧裹著淡紫色的能量粒子,在蘇禦一行踏入遺跡的刹那,突然凝聚成實質的屏障。陳潮汐的預警儀發出尖銳的蜂鳴,指針瘋狂轉動指向西南角——那裡的能量波動頻率,與“真命黨”殘留的偽共生術如出一轍。“比預想的更複雜。”蘇禦握緊龍吟劍,劍穗的麥秸稈上凝結著細小的冰晶,“三百年的能量淤積,讓這裡成了各種力量的旋渦。”
他們剛穿過屏障,腳下的玄冰髓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,淡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,所過之處,阿古拉彎刀上的淡金光暈竟被侵蝕出斑駁的痕跡。“是地脈汙染!”林晚晴迅速打開蠱盒,放出三隻通體瑩白的“淨靈蠱”,蠱蟲飛入霧中,立刻發出淒厲的嘶鳴,霧氣接觸到蠱蟲的光帶,竟像沸水般翻滾起來,“濃度超出常規十倍,這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蘇禦的龍吟劍突然出鞘,光帶在半空劃出三道弧線,將擴散的霧氣暫時逼退。他俯身查看裂縫,指尖觸到的石壁異常冰冷,能量感應中,無數細碎的黑色光絲正順著地脈向上蔓延。“有人在遺跡外圍動了手腳。”他想起聯盟會議上那些煽動爭奪的老武者,“他們想借汙染逼我們退出,自己獨占遺跡。”
前行五十步,通道兩側的石壁突然滲出粘稠的能量液,液滴墜落在地,竟自動組合成通玄派的“歸墟符”,但符文的線條卻扭曲如蛇,散發出吞噬生機的氣息。陳潮汐試圖用“歸墟潮汐掌”引導能量液,掌心剛接觸液滴,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向石壁,少年悶哼一聲,衣袖已被腐蝕出破洞。“是反向符文!”蘇禦及時用劍帶將他拉回,“吸收的不是能量,是生機。”
阿古拉突然想起牧民的傳聞,掏出隨身攜帶的“地脈羅盤”——這是蠻族勇士用裂石獸的獠牙製成的法器,能感知地脈的正常流向。羅盤的指針在能量液前劇烈顫抖,針尖指向通道頂部一塊不起眼的磚石。“那裡有能量節點!”蠻族少年揮動彎刀劈開磚石,露出裡麵嵌著的半塊黑色晶體,晶體表麵刻著歸一閣的寄生術符號,“是人為埋設的汙染源!”
林晚晴的淨靈蠱剛接觸晶體,就化作一縷青煙。她臉色微變,從針灸包中取出三根銀針刺向自己的穴位,周身泛起淡綠色的光帶——這是中原“神農針法”與海島蠱術結合的“護元術”。“不能硬撼。”她指尖的光帶在晶體表麵畫出複雜的紋路,“這些晶體吸收了三百年的地脈能量,隻能用共生陣的原理疏導。”
蘇禦讓三人站成等邊三角,龍吟劍的光帶與阿古拉的彎刀、林晚晴的銀針、陳潮汐的掌風相連,形成流動的能量環。當環中的光帶觸及黑色晶體時,扭曲的“歸墟符”突然劇烈震顫,晶體表麵的寄生術符號像冰雪般消融,粘稠的能量液則化作無害的光粒子,滲入石壁的縫隙中。“比想象的更了解共生陣。”蘇禦盯著晶體消融後露出的凹槽,“埋設者對通玄派的技術了如指掌。”
穿過通道,眼前出現座圓形大廳,廳中央的高台上,懸浮著半塊巨大的共生石,石麵流轉的光帶中,隱約能看到“歸墟之變”的影像碎片。但通往高台的路上,布滿了旋轉的能量刃,刃麵反射出的光影,竟與“烈火門”的“焚天掌”光紋完全一致。“是能量模擬陣。”陳潮汐的預警儀屏幕上,浮現出刃群的運行軌跡,“每七息變換一次方向,規律與‘烈火門’的功法節奏吻合。”
阿古拉嘗試用“風掠草原”式繞開刃群,剛踏出三步,斜後方突然射出三道能量刃,角度刁鑽至極,顯然是針對他身法的破綻。蠻族少年倉促間揮刀格擋,火星四濺中,彎刀的邊緣竟被崩出細小的缺口。“不僅模擬招式,還能預判動作。”蘇禦看著能量刃消散的方向,“陣眼藏在高台的共生石裡,有人用精神力遠程操控。”
林晚晴突然從懷中取出塊玄冰髓碎片——這是她在共生學院時,用“太極手”的內勁精心打磨的“共鳴鏡”。碎片在光線下折射出七彩光暈,照在能量刃上,刃麵的光紋竟出現瞬間的紊亂。“找到了!”她指著高台左側的石柱,“那裡的能量反射頻率與其他地方不同!”
陳潮汐立刻運轉“潮汐訣”,體內的海島能量順著地脈悄悄蔓延至石柱底部,少年的掌心泛起淡紫色的光帶,與石柱中的能量產生共振。當能量刃再次變換方向時,石柱突然發出沉悶的響聲,旋轉的刃群出現刹那的停滯。“就是現在!”蘇禦的龍吟劍光帶如橋,三人踏著光帶衝向高台,身後的能量刃在陣眼受創後,化作漫天光點。
高台上的共生石比預想的更奇特。石麵不僅記錄著“歸墟之變”的細節,還嵌著數十根細小的能量管,管中流動的光帶顏色各異,有的如中原地脈般金黃,有的似海島洋流般湛藍,還有的像蠻族草原般蒼綠。蘇禦剛伸手觸碰石麵,所有能量管突然同時炸裂,光帶混合著黑色霧氣,在半空凝聚成頭巨大的能量獸,獸首是歸一閣的標記,身軀卻由通玄派的符文組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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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三百年的怨念集合體。”蘇禦的龍吟劍發出龍吟般的嗡鳴,光帶在身前織成盾,“分裂的痛苦、被背叛的憤怒、對共生的懷疑……全都被封存在這裡。”能量獸咆哮著撲來,利爪帶起的勁風將陳潮汐掀飛,少年撞在石壁上,噴出一口鮮血,預警儀摔在地上,屏幕瞬間碎裂。
阿古拉怒吼著揮刀迎上,“風掠草原”式的光帶在獸身劃出火花,卻被能量獸體表的黑色霧氣吞噬。林晚晴放出所有淨靈蠱,蠱蟲組成光網纏住獸腿,卻被能量獸的尾鞭抽得粉碎。“不能硬拚!”蘇禦看著能量獸每次攻擊後,石麵殘留的光帶都會黯淡一分,“它的力量來自共生石,我們要切斷連接!”
他讓林晚晴用“太極潮汐手”牽製能量獸的注意力,自己則帶著阿古拉繞到共生石後方。石座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,其中有七處能量流動的節點,正是能量管連接的位置。“按‘共生陣’的反序破壞!”蘇禦的劍帶纏住阿古拉的手腕,將自己的中原內勁渡過去,“用你的裂石勁,配合我的歸墟勁!”
蠻族少年的彎刀在雙重力量加持下,泛著金紫交織的光帶,精準劈在第一個節點上。能量獸發出痛苦的嘶吼,體表的黑色霧氣消散不少。陳潮汐忍著傷痛爬起,運轉“歸墟潮汐掌”擊中第二個節點,少年的鮮血滴落在石座上,竟與殘留的光帶產生共鳴,節點的破壞速度陡然加快。
當第七個節點被擊碎時,能量獸發出淒厲的悲鳴,龐大的身軀開始瓦解,黑色霧氣在光帶中掙紮,最終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,融入共生石的紋路中。石麵的影像突然變得清晰——那是三百年前,通玄派弟子們建造遺跡時的場景,他們中有人主張徹底封閉入口,有人堅持留下一線生機,爭執到最後,竟用能量刻下了這頭“怨念獸”,作為對後人的警示。
“他們怕我們重蹈覆轍。”林晚晴撫摸著石麵逐漸平複的光帶,“用痛苦提醒我們,分裂的代價有多沉重。”她的指尖突然被石麵彈出的光絲纏住,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腦海——那是通玄派弟子們未完成的“共生陣”設計圖,其中有處關鍵的能量循環節點,與海眼的核心結構完全吻合。
就在此時,大廳的另一側傳來劇烈的爆炸聲,“烈火門”與“寒冰堂”的長老們竟突破了外圍的屏障,雙方正為爭奪右側的通道打得不可開交。“冰火調和掌”的能量失控,擊中了大廳的承重柱,玄冰髓碎片如雨般墜落,整個遺跡開始劇烈搖晃,石麵的光帶忽明忽暗,仿佛隨時會崩潰。
“能量平衡被打破了!”陳潮汐指著共生石,石麵的影像開始扭曲,“再這樣下去,整個黑石嶺的地脈都會被引爆!”他試圖用“歸墟潮汐掌”穩定石座,卻被一股混亂的能量彈開,少年撞在阿古拉身上,兩人同時噴出鮮血。
蘇禦突然將“雙界同生”璽按在共生石上,真璽的光帶如潮水般湧入石麵,與通玄派的符文產生共鳴。他讓三位弟子手拉手組成能量環,自己則站在環中央,龍吟劍豎直插入地麵,光帶順著劍身在大廳上空織成巨大的“共生”印記。“以共生之名,調和!”他的聲音帶著本源之力的威嚴,印記中的光帶突然化作無數絲線,分彆連接到“烈火門”與“寒冰堂”弟子的身上。
正在廝殺的武者們突然發現,自己的能量竟不受控製地順著光絲流向中央印記,兩派的剛猛與陰柔之力在印記中交織,非但沒有衝突,反而融合成溫潤的光帶,緩緩注入搖晃的承重柱。“這是……冰火調和掌的終極形態?”“烈火門”的長老看著自己掌心泛起的淡金光帶,突然明白蘇禦多年來堅持的融合之道,並非空談。
當最後一絲混亂能量被印記吸收,遺跡的搖晃漸漸平息。共生石的光帶徹底穩定下來,石麵浮現出完整的“共生陣”圖譜,圖譜的末端,竟與海眼的能量循環圖完美銜接。“原來如此。”蘇禦收回“雙界同生”璽,真璽的光帶中多了道新的紋路,“三百年前的弟子們,早就預見了海眼與地脈的連接,這處遺跡,本就是‘雙界能量循環’的關鍵節點。”
他們在大廳的側室發現了更驚人的秘密。室中整齊排列著三十七個石櫃,每個櫃子裡都存放著通玄派不同分支的武學典籍,其中甚至有歸一閣初代首領年輕時的修行筆記——筆記中詳細記錄著他如何從信奉共生,一步步走向極端的過程。“不是要掩蓋,是要警示。”林晚晴撫摸著泛黃的紙頁,“他們把所有彎路都擺在後人麵前,就是希望我們彆走同樣的錯路。”
離開前,蘇禦讓三位弟子在共生石前立下誓言。阿古拉用蠻族語刻下“以吾之力,護草原與農耕共生”,林晚晴以中原書法寫下“願醫術如光,融各族之智”,陳潮汐則以海島圖騰畫下“潮汐不息,雙界同航”。當三人的誓言刻痕與石麵的光帶融合時,共生石突然射出一道光柱,穿透遺跡的穹頂,與黑石嶺的地脈能量連成一線。
“危機不是結束,是開始。”蘇禦望著光柱消散的方向,龍吟劍歸鞘的瞬間,劍穗上的麥秸稈突然抽出新芽,“這處遺跡的真正價值,不是典籍,是讓我們明白,共生之路從來都布滿荊棘,唯有直麵危機,才能讓能量循環不息。”
他們走出遺跡時,“烈火門”與“寒冰堂”的武者們正自發清理外圍的汙染源。那位曾煽動爭奪的老武者,捧著塊被汙染的能量晶體,對著共生石的方向深深鞠躬。蘇禦知道,這場探索帶來的,不僅是對遺跡的認知,更是對江湖武者的洗禮——危機麵前,唯有共生,才能找到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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