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墟,並非絕地。對於擁有源初印記和特殊機緣的他而言,這裡是一場天大的造化!一場破而後立,褪去凡胎,鑄就混沌道基的無上造化!
月傾雨所指的“一線生機”,便是於此!
他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這具新身體,隻覺得舉手投足間都蘊含著莫大的力量,對空間的感知、對法則的理解,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。他甚至感覺,自己可以初步引動一絲歸墟的“無”之力量。
他抬頭望去,隻見在這片混沌平台的儘頭,虛無之海中,出現了一條由星光鋪就的通道,蜿蜒向上,不知通向何方。通道的儘頭,散發出與這片宇宙截然不同的、清新而活躍的法則氣息。
那是……離開歸墟的路?
淩塵邁步,踏上星光通道。就在他腳步落下的瞬間,通道兩旁浮現出無數模糊的景象碎片,如同走馬觀花:
他看到了墨淵長老、林漱月、石破天等人,他們似乎在一處安全的遺跡中休整,林漱月手持那枚“武”字令牌,正與一塊殘碑產生感應……
他看到了金甲神將回到新天庭複命,一位籠罩在朦朧光輝中的存在似乎對“歸墟”二字產生了興趣……
他甚至還驚鴻一瞥地看到,在無儘遙遠的星空彼岸,一顆水藍色的星球上,一個與他容貌有幾分神似的青年,正抬頭仰望著星空,眼中帶著對未知的渴望……
這些畫麵一閃而逝,卻讓淩塵心中波瀾起伏。同伴無恙,敵人未消,而前路……似乎指向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向。
他收斂心神,沿著星光通道穩步前行。通道似乎在穿越某種界壁,周圍是光怪陸離的時空亂流。
當他即將走到通道儘頭時,他體內那枚一直安靜的黑石,再次輕微震顫了一下。這一次,它傳遞出的不再是毀滅意念,而是一種……類似“近鄉情怯”般的複雜情緒,指向通道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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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塵若有所思,一步踏出了星光通道。
強烈的光線讓他微微眯眼,清新而稀薄的靈氣湧入肺腑,耳邊傳來了久違的風聲與……一種低沉而規律的轟鳴聲。
他定睛看去,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巔。
腳下,是連綿的、覆蓋著白色塗料的奇特建築,無數鐵盒子在縱橫交錯的灰色帶子上穿梭,更遠處,是一片蔚藍的、廣闊無垠的水域。
天空中有巨大的、閃爍著燈光的“鐵鳥”緩緩飛過。
這是一個……沒有靈氣澎湃,沒有修士飛天,規則截然不同的……凡俗世界?
不,淩塵敏銳地感知到,這個世界的法則雖然壓抑而稀薄,但底層卻無比堅固、複雜,遠非尋常小世界可比。
而且,他靈魂深處,竟對此地產生了一絲微弱的、難以言喻的……熟悉感與歸屬感。
他抬頭,望向那蔚藍的天空,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氣,看到了星空。
那裡,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他,與他體內的黑石,與他混沌道胎深處的某點靈光,隱隱共鳴。
“這裡……是何處?”淩塵輕聲自語,白發紫眸,古袍加身,與這現代化的山巔景色,形成了無比突兀而又神秘的對比。
新的世界,新的旅程,似乎就在腳下。而他所追尋的答案,以及那跨越時空的宿敵,或許,也隱藏在這片星空的某個角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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