擊退幽玄府的巡查弟子後,小院內的氣氛並未輕鬆多少。
“前輩,現在怎麼辦?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蘇瑤擔憂地道,外麵巡邏和搜查的動靜絲毫沒有減弱。
淩塵閉目凝神,通過主仆魂契仔細感知雞爺的狀況。
那絲聯係雖然微弱,但能大致確定方向和一個模糊的狀態——恐慌、緊張,似乎被困在某處陰冷潮濕的地方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“我知道它在哪了。”淩塵睜開眼,目光看向城中某個方向,“你留在院內,開啟所有防護陣法,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去。我去把那惹禍精抓回來。”
“前輩,太危險了!外麵全是他們的人!”蘇瑤急道。
“無妨,我自有分寸。”淩塵語氣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他剛剛淬煉神魂完畢,靈覺敏銳遠超從前,正好需要試試成效。
他換了一身普通的灰色衣衫,收斂起所有氣息,整個人如同融入環境之中,若非肉眼看見,幾乎難以察覺其存在。
他對蘇瑤點了點頭,身形一晃,便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翻過院牆,落入外麵的小巷之中。
街道上,搜捕仍在繼續。淩塵如同一個最高明的潛行者,利用建築物的陰影、人群的遮擋、甚至巡邏隊交錯時的視線盲區,完美地規避著一切探查。
他的神魂強大後,對環境的感知和時機的把握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,往往能在對方神識掃來之前的刹那提前避開。
偶爾有幽玄府弟子拿著一種羅盤狀的法器四處探測,那法器似乎對雞爺偷走的那塊黑色令牌有微弱感應。
淩塵能敏銳地提前察覺到那羅盤的波動,遠遠繞開。
根據魂契指引,他很快來到了那口廢棄的古井附近。
這裡相對偏僻,但也有士兵把守。兩個元罡境初期的城主府衛兵正無聊地站在井口附近。
“真是的,一隻破鳥,至於這麼大動乾戈嗎?”一個衛兵抱怨道。“少廢話,長老吩咐了,任何可疑地方都不能放過。這口井也得盯著。”
淩藏在不遠處的屋脊陰影後,紫眸微閃。他並指如劍,隔空對著那兩個衛兵身後遠處的一扇窗戶輕輕一彈。
一縷細微的罡氣射出,精準地擊碎了窗戶上的一塊玻璃。
“啪嗒!”“什麼聲音?!”兩個衛兵一驚,立刻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。
“過去看看!”
就在兩人轉身離開井口的一瞬間,淩塵動了!
他的速度快到極致,如同一道模糊的青煙,瞬間掠過街道,悄無聲息地滑入了古井之中,沒有激起一絲風聲。
兩個衛兵查看一番,發現隻是碎玻璃,罵罵咧咧地走了回來,絲毫沒有察覺井下的異常。
井下,雞爺正抱著酒壇子瑟瑟發抖,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又可怕的氣息降臨,嚇得它差點把酒壇扔了。
“尊…尊上?!”它看著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麵前的淩塵,聲音都變了調。
淩塵冷冷地瞥了它一眼,目光掃過它懷裡的酒壇、身上的儲物袋以及那塊無法完全收斂波動的黑色令牌。
“回去再跟你算賬。”淩塵一把抓過雞爺連同它的贓物),身形再次衝天而起,在井口衛兵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又如同幻影般遁回了小巷陰影之中,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。
回到百寶閣小院,雞爺像個鵪鶉一樣縮在桌子角落,把偷來的東西一股腦吐了出來,包括那塊黑色令牌和獸皮地圖,哭喪著臉:“尊上饒命啊!雞爺我知道錯了!都是這破令牌惹的禍!”
淩塵拿起那塊黑色令牌,入手冰涼,上麵的“幽”字古樸滄桑,散發著一絲極其隱秘的波動。
他又展開那張獸皮地圖,看著上麵的“墟海”標記,眉頭微皺。這兩樣東西,似乎都非同尋常。
就在這時,院外再次傳來強大的氣息!而且不止一道!
冷千絕陰沉的聲音響起:“裡麵的道友,出來一見吧。你的靈寵竊取我幽玄府重要古物,莫非真想與我幽玄府為敵?”
涅盤境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湧來,小院的防護陣法光幕劇烈閃爍,岌岌可危。
顯然,對方可能通過某種特殊手段,再次鎖定了令牌的位置,或者隻是進行最後的威逼排查。
蘇瑤臉色煞白。雞爺嚇得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。
淩塵眼神一凝,知道躲不過去了。他深吸一口氣,正準備強行突圍,哪怕暴露部分實力也在所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