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順著雲綺月的指尖滴落,滲入青銅匣表麵的紋路。那光芒驟然一震,如潮水般擴散開來,金藍交織的光幕將三人圍攏其中。魔族統領劈下的靈浪撞上屏障,發出沉悶的轟響,光幕劇烈晃動,裂開細密紋路,卻終究沒有破碎。
葉淩軒單膝跪地,右手撐著斷劍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他肩頭的傷口再度撕裂,血順著紫袍滑下,在地上積成一小灘暗紅。他抬眼望向雲綺月,聲音沙啞:“還能撐多久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咬牙,左手仍死死按在匣麵,掌心已被符文灼出焦痕。她的呼吸急促,體內靈力幾乎枯竭,唯有那一絲執念還在支撐著不倒。
柳萱兒趴在地上,手臂微微顫抖,綠絲早已斷裂成灰,殘餘的靈力像風中殘燭,搖曳欲滅。但她還是掙紮著抬起手,指尖輕輕勾住儲物袋的一角,低聲道:“彆……彆讓他們碰它。”
魔族統領冷笑,緩緩收回手掌,黑霧從他背後翻湧而出,纏繞雙臂。他撕開鎧甲,露出胸口一道扭曲的印記,隨著呼吸忽明忽暗。空氣變得沉重,壓迫感撲麵而來。
“區區凡胎,也敢妄圖阻攔魔尊大計?”他一步踏出,地麵龜裂,整條通道都在震顫。
兩名黑袍人迅速起身,一人拾起掉落的短刃,另一人捂著斷腕,眼中滿是怨毒。他們分列兩側,悄然逼近。
雲綺月閉了閉眼,腦海中浮現出洞穴壁畫上的古老符號——那些她曾反複描摹、試圖理解的線條與音節。她低聲念出一段殘咒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,帶著血味。
青銅匣應聲輕鳴,表麵浮現出一圈細密的符鏈,瞬間纏向左側黑袍人手腕。那人悶哼一聲,短刃再次脫手,整個人被拖得向前踉蹌幾步,額頭撞上岩壁,濺出血花。
右側敵人怒吼,掌心凝聚一團漆黑氣團,直拍而來。葉淩軒強提一口氣,將斷劍插入地麵,雙手緊握劍柄,引動殘存的護心劍陣。一道紫色劍影橫亙前方,硬生生擋下這一擊。
轟然巨響中,劍影碎裂,葉淩軒喉頭一甜,又是一口血噴出。但他沒有鬆手,脊背挺得筆直,如同釘入地底的樁。
“你們……一個都走不了。”魔族統領終於動了真怒,雙掌合十,黑霧凝成一隻巨爪,直取雲綺月懷中的儲物袋。那股吸攝之力遠超之前,竟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前傾。
雲綺月猛地咬破舌尖,強行清醒,右手迅速覆上儲物袋封印。她能感覺到袋中玉簡與卷軸在劇烈震顫,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蘇醒。
柳萱兒忽然抬頭,用儘力氣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指尖,綠絲雖斷,但她以血為引,指尖劃過袋角,留下一道微不可見的痕跡。緊接著,葉淩軒也將掌心血印按在袋側。
三股殘餘的氣息交彙於一點,儲物袋表麵泛起一層極淡的光暈,雖微弱,卻穩住了被抽取的趨勢。
魔族統領眉頭一皺,攻勢稍滯。
就在這短暫的空隙,雲綺月深吸一口氣,回憶起師父曾在講道時提過的一句話:“情之所係,魂之所依,意念不滅,禁製自啟。”
她不再強求靈力,而是閉上雙眼,心中默念——
葉淩軒教她禦劍的第一日,山風拂過他的衣角;
柳萱兒在荒林中為她擋下毒蛇的那一夜,笑得比星子還亮;
師父站在殿前,看著她接過入門信物時眼中的期許……
那些畫麵一一浮現,不帶悲愴,隻有堅定。
儲物袋忽然輕輕一震,竟自主浮起半寸。表麵浮現出三個名字的虛影,模糊卻清晰,光芒微閃,隨即擴散成一道柔和卻堅韌的光暈,將三人再度籠罩。
光幕不如先前耀眼,卻異常穩固。
魔族統領怒吼,雙掌再推,黑霧巨爪狠狠砸下。光幕劇烈波動,邊緣開始崩解,但核心依舊未破。
“不可能!”他瞪著眼,額角青筋暴起,“一群螻蟻,憑什麼撼動魔族意誌!”
雲綺月睜開眼,嘴角溢血,聲音卻平靜:“因為我們……沒打算活著離開。”
她看向葉淩軒,對方衝她微微點頭。
她看向柳萱兒,那人咧嘴一笑,儘管唇色發白。
三人同時低喝,將最後殘存的力量儘數灌入儲物袋。光暈猛然一漲,結界隨之劇烈波動,地下河的藍光重新擴散,出口輪廓再度清晰了幾分。
可這也耗儘了他們最後一絲氣力。
雲綺月膝蓋一軟,跪坐在地,左手仍緊握青銅匣,指尖不斷滲血。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,隻能勉強看清前方人影晃動。
葉淩軒拄著斷劍,身體微微晃動,右肩的血浸透整片衣料。他想再說什麼,張了張嘴,卻隻咳出一口血沫。
柳萱兒伏在地上,雙手焦黑,呼吸微弱,卻仍用肩膀抵著儲物袋,不讓它滑落。
魔族統領獰笑著舉起巨斧,黑霧繚繞刃尖,準備最後一擊。兩名黑袍人也拖著傷軀逼近,目光死死盯著那袋中證據。
通道儘頭,風聲漸起。
遠處隱約傳來破空之聲,幾道流光正急速逼近,速度快得驚人。
雲綺月艱難抬頭,望向那幽深的來路。
她嘴唇動了動,沒有發出聲音,但眼神依舊清明。
葉淩軒用儘力氣將斷劍橫在身前,哪怕隻剩半截,也要擋在她前麵。
柳萱兒的手指微微蜷縮,像是還想拉住什麼。
魔族統領高舉巨斧,黑霧凝聚到極致,整個空間仿佛都被壓得塌陷。
斧刃落下前的一瞬,雲綺月看見了——
一道銀線劃破黑暗,直奔此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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