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淩軒按照之前的站位與計劃,穩步踏入峽穀入口,剛落下左腳,岩壁上方一塊看似普通的石頭,突然裂開一道縫隙。
雲綺月瞳孔一縮,右手迅速抬起,掌心朝上,玉佩懸在半空微微震顫。這一次,它沒有發出任何節奏性的震動,隻是光暈忽明忽暗,像被什麼東西壓製住了。
“彆動。”她低聲道,聲音壓得極輕,“玉佩受阻了。”
葉淩軒立刻收勢,腳尖點地,身形微傾,劍柄已滑入手中,卻未出鞘。他目光鎖定那塊裂開的石縫,左手緩緩橫移,擋在柳萱兒身前。
柳萱兒屏住呼吸,指尖夾著兩張符紙,指節泛白。她沒說話,隻輕輕搖頭——她也沒察覺到靈氣波動。
風從峽穀深處吹出,帶著腐朽的氣息,拂過三人衣角。玉佩的光又亮了一瞬,隨即恢複平靜,依舊指向穀內。
“不是陷阱觸發。”雲綺月緩聲說,“是……壓製。某種東西在乾擾它的感應。”
葉淩軒眯眼:“前麵有東西能影響玉佩?”
“不一定在前麵。”她凝視著玉佩的方位,“也可能是我們走過的路上,留下了什麼痕跡,引來了反製。”
柳萱兒皺眉:“你是說,那些陣紋不止是被動防禦?它們會記錄行蹤?”
“引靈紋本身不會。”雲綺月搖頭,“但若有人在背後操控陣法,就能順著靈力軌跡反向追蹤。我們一路用靈砂標記、劍氣探路,每一步都留下了痕跡。”
葉淩軒冷笑一聲:“所以不管怎麼走,都會被發現?”
“不。”她盯著玉佩,“但它現在還能指引,說明對方還沒完全封鎖它。隻要它還在回應真實畫麵的頻率,我們就還有機會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將左手緩緩放下,再抬時,掌心已多了一滴血珠——她咬破了指尖,將血抹在玉佩邊緣。
血光一閃,玉佩驟然明亮,震動三下,穩定向前漂移。
“它認主了。”柳萱兒低聲說,“你用自己的血激活了它的權限。”
“不隻是認主。”雲綺月看著玉佩,“是切斷外來的乾擾。剛才那一瞬的壓製,像是有人在試圖屏蔽它的信號。我用精血立契,強行建立了獨屬連接。”
葉淩軒看了她一眼:“代價是什麼?”
她沒立刻回答。片刻後才道:“消耗比我想象的大。每次震動,都在抽走一絲本源之力。”
“那就少用。”他說,“接下來靠我們自己走穩。”
三人重新站定位置。葉淩軒依舊在前,但不再用劍鞘點地,而是改以足尖輕觸地麵,每一步都極慢,幾乎貼著石麵滑行。柳萱兒收起靈砂,轉而將符紙折成小片,暗藏於袖中,隨時準備激發。
雲綺月居中,右手虛托玉佩,左手按在丹田處,調息壓製體內翻湧的氣血。她能感覺到玉佩每一次震動,都像一根細線牽著她的神魂往外拉。但她不能停。
越靠近峽穀入口,地麵的裂痕越多,岩石分布雜亂無章,像是曾經曆劇烈震蕩。有些石塊表麵布滿焦黑痕跡,邊緣呈熔融狀,顯然是高階靈力對撞所致。
“這裡打過仗。”柳萱兒低語,“很久以前。”
“不止一次。”葉淩軒掃視四周,“這些裂痕方向不同,能量殘留也不一樣。至少有三股勢力在此交手過。”
雲綺月忽然停下。
玉佩劇烈震動——三下,清晰而急促。
她抬頭看向峽穀深處。風聲裡似乎夾雜著某種低頻嗡鳴,若有若無,像是從地底傳來。
“聽到了嗎?”她問。
“什麼?”柳萱兒側耳。
“不是聲音。”她說,“是震動。和玉佩的頻率有點像。”
葉淩軒蹲下身,手掌貼地。片刻後,他點頭:“地下有東西在運轉。類似陣樞,但不穩定。”
“晶核不在樹根下。”雲綺月忽然說,“那是誤導。”
“什麼?”柳萱兒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