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門上的禁製在木牌觸碰的瞬間裂開一道細縫,葉淩軒推開了門。
雲綺月跟著走進去,腳踩在廢閣前的石階上,灰塵揚起來,落在她的鞋麵。她沒低頭看,手還按在胸口,玉匣貼著心口,那震動比之前更清晰了。柳萱兒走在最後,回頭望了一眼,霧太重,已經看不見來時的小徑。
三人剛穿過庭院,一道金光從天而降,落在廢閣門前的空地上,化作一名執事弟子。他手中拿著令符,臉色嚴肅。
“掌門有令,請雲綺月、葉淩軒、柳萱兒即刻前往主峰議事廳。”
雲綺月抬頭,夜空裡星子稀疏,月亮被雲層遮住一半。她知道時間不多了。
“我們現在不能去。”柳萱兒開口,“廢閣還沒查完。”
執事弟子搖頭:“掌門親自召見,不得延誤。你們若不去,立刻會被列為違令者。”
葉淩軒看了雲綺月一眼。她輕輕點頭。
“我們走。”
三人隨執事弟子離開廢閣,沿著山道向上。途中無人說話。雲綺月能感覺到手臂上的痕跡在發燙,每一次心跳都像被什麼東西拉扯。她咬住嘴唇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主峰大殿燈火通明。議事廳外站著兩名守衛,見到他們到來,推開沉重的門。
廳內高台之上,掌門端坐中央,左右兩側是七位長老,個個麵色凝重。燭火映在他們的臉上,影子投在背後的牆上,一動不動。
雲綺月走上前,跪下行禮。葉淩軒和柳萱兒也跟著跪下。
“弟子雲綺月,奉召前來。”
掌門沒有立刻讓她起身,目光掃過三人,最後停在她臉上。
“你說你發現了魔族的禁術?”
“是。”雲綺月抬起頭,“弟子在魔族區域發現一座地下祭壇,帶回一枚刻有符文的玉匣。經符文長老莫問機確認,此符為‘逆命召門’之引路紋,魔族欲借活體血脈為引,撕開冥淵裂隙,喚醒上古邪靈。”
台下一位長老冷笑一聲:“莫問機?那個三十年不見客的老瘋子,你也信他的話?”
雲綺月沒有回避他的目光:“弟子起初也不信。但玉匣上的符文會回應心跳,且我體內已被種下引魂絲。每過一日,聯係就越深。七日之內若不斷脈,心脈將徹底融合,成為兩界通道。”
另一位長老皺眉:“引魂絲?這種東西隻在古籍中出現過,你怎麼證明不是自己幻覺?”
葉淩軒站出來:“弟子願以紫霄仙門嫡傳身份擔保。我們在洞穴中帶回一塊殘碑,上麵刻有相同符文,與玉匣完全吻合。這是物證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片石片,遞向台前。一名長老接過,指尖劃過刻痕,臉色微變。
“這紋路……確實非本門所有。”
柳萱兒也上前一步:“弟子雖為散修,但也曾見過類似儀式。魔族用活人血祭激活陣法,能量流向與符文共鳴同步。這一次,他們選中的不是祭品,而是鑰匙——雲姐姐帶回玉匣的那一刻,儀式就已經開始了。”
廳內安靜下來。
掌門終於開口:“你說七日內必須斷脈,依據何在?”
“莫問機前輩所言。”雲綺月答,“他還留下四個字:尋源斷脈。要阻止禁術,必須找到源頭,切斷能量流轉。廢閣中可能存有三十年前封印行動的殘卷,那是唯一的線索。”
“所以你們想去廢閣?”掌門問。
“是。”雲綺月點頭,“但我們尚未進入,就被召來了這裡。”
台下一名長老冷聲道:“就算真有其事,也不能由你們幾個弟子擅自調查。這種級彆的威脅,應由執法堂接管。”
“可執法堂不知詳情。”葉淩軒反駁,“若貿然行動,反而會驚動幕後之人。我們必須先找到殘卷,確認當年是誰泄露了封印位置。”
“你們是在質疑門派的處理能力?”另一名長老語氣嚴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