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澤幽深的眼眸沉沉望來,充滿侵略性。
他的眉眼間平添幾分欲色。
楚悠第一次發現,玄離的瞳仁並非純黑,是一種濃烈的幽紫。
好看到近乎蠱惑。
她低下頭,兩片柔軟的唇貼了上去。
淺淺的觸碰似迸濺的火星拋入荒原。
玄離按住她的後頸,更加用力下壓,舌尖頂開齒關長驅直入,凶狠地攪弄吮吸。
另一隻手順著纖薄脊背向下輕撫。
糾纏的呼吸裡染著酒香,楚悠的醉意越發上湧。
來不及吞咽的氣息溢到唇邊,變成斷斷續續的輕.喘。
“唔……”
水聲交纏,分不清是從哪處傳來。
楚悠的意識快融化在這場沒完沒了的糾纏裡,在她幾乎缺氧時,玄離終於鬆開。
他用指腹撫弄嫣紅微腫的唇,抹去她唇上的水光,聲音低啞:
“悠悠,自己來。”
楚悠手指發軟攥住他的衣襟,心臟咚咚亂跳,臉頰耳根燙得腦袋發暈。
末世裡娛樂方式匱乏。
她接觸最多的就是書,各種各樣的書。
一瞬間,大量的文字理論塞滿腦袋。
不等她反應,玄離拽住她的手腕向後。
“玄離……”楚悠被火燎了似的,手指蜷起,下意識要縮。他口中說舊疾犯了,力氣卻大得很,強勢按住她的手,迫使她握住。
同時,撫弄唇瓣的手抵開齒關,指腹摩挲她尖尖的虎牙。
玄離喉結滾動,眸色更暗:“坐下去。”
屋內燃了許多紅燭,映得亮堂堂。
楚悠如同被趕上架的鴨子,進退兩難。
過於灼熱的視線看得她後背發麻,用力咬住嘴裡作亂的手指,含糊道:“關燈,關燈。”
見她不配合,玄離握住柔韌腰肢,緩慢往下壓。氣息微亂,如正人君子解釋道:“大婚之夜,不可熄燭火。”
“唔!”雪白腳趾蜷起。
楚悠難受極了,更用力咬他的手。
細密疼痛順著指尖傳遞到心口。
他常年承受旁人難以想象的折磨,這點痛簡直像螞蟻咬,卻很好激發了破壞欲。
玄離更用力按住她的腰。
楚悠眼泛淚光,同樣更用力咬他。
已是夏末初秋,山中夜間多雨,淅淅瀝瀝拍打窗欞。
玄離任她咬,空出手去擦拭晶瑩淚光,啞聲道:“繼續。”
這一句尾音微揚,嗓音低低纏上來,聽得楚悠小腹發麻。
屋簷下的紅燈籠被夾著細雨的風浸潤外皮,不停搖來晃去。
雨水順著燈籠,彙聚到底部,滴答滴答落在地麵。
屋內時而有低語傳出,夾雜在雨聲裡,不太分明。
“慢慢來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看著我……”
雨勢漸大,紅燈籠被完全浸濕,幸而內層蒙了防水布,燭火依然兩著。但底部綴的紅穗濕透了,濕漉漉黏著。
紗帳不再起伏。
楚悠眼尾沁出許多淚,喘不勻氣,汗涔涔伏在他的身上。
她又一次看見了烈焰般的紋路,幾乎遍布整個胸膛。
“這是什麼……”
玄離輕撫她潮紅的臉,手掌扣住後頸往下壓,鼻尖相抵,呼吸交錯。
唇貼在一起,他咬住柔軟的唇碾壓:“無關緊要的東西…專心些,彆分神。”
悶雷隱隱,雨劈裡啪啦落下,雨勢更急了起來。
嘈雜雨聲徹底撞碎了楚悠的疑惑。
*
玄離走後,伏宿在矮山坡上站了許久。
他撓撓頭,仍覺得不可思議,忍不住回憶起先前的場景。
當時,自家主子說完回魔淵,又遲遲不動。
作為一個成熟的下屬,他主動詢問:“尊上是否還有事未了?不如交給屬下去辦?”
玄離淡淡道:“不必,本座自會處理。往後三日來回稟一次,白日來。”
說罷,轉身就走。
殷紅衣袍揚起又一頓,他回身道:“將縛心藤解藥找來。”
縛心藤?!伏宿眼珠子險些掉出來。
玄離已入聖人境,不可能中這種毒,那中毒的是……
他下意識看向遠處張燈結彩的小院,腦子裡已經腦補了一百零八部狗血潑天的纏綿話本。
“把你腦子裡的東西倒出去。”玄離冷漠道,“那不過是個好用的工具,於本座尚有用處。”
殷紅身影刹那消失。
伏宿恍然大悟,又覺得很怪。
以往主子做什麼,從不與他們解釋。
今日是怎麼了?
而且……再好用的工具,也不必做戲到成親吧。
伏宿搖搖頭,理不清這亂麻般的關係,隨手打了個響指,身影悄然消失。
*
朦朧日光透入紗帳。
楚悠困倦睜開眼,正想翻個身,腰上橫著一條手臂,將她困在溫熱胸膛前。
朦朧的光勾勒出骨相優越的眉眼,鴉色長睫閉合,落下淡淡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