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銳半跪在地，掌心按在古祭壇的青石板上，指腹能觸到石縫裡殘留的青苔涼意。玄陣崩塌時的灼熱氣流還沒完全散去，空氣中混雜著硫磺與陳舊木料燃燒後的味道，像極了他三年前在西域沙漠裡遇到的沙暴過後的氣息——那一次是生死一線，這一次，握著鬼璽的手卻比當時更沉。
鬼璽就躺在他另一隻手的掌心裡，通體黝黑，卻不吸光，反而在祭壇頂端漏下的微光裡泛著一層極淡的玉質光澤。璽身雕刻的九龍紋比他在任何古籍裡見過的都更繁複，龍鱗的紋路細如發絲，順著璽身盤旋而上，最終彙聚在璽鈕的龍首上。那龍首雙目微闔，卻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，讓林銳總覺得掌心有些發燙，仿佛握著的不是一枚古璽，而是一團被禁錮的活物。
“吱呀——”
祭壇入口處傳來一聲腐朽木門轉動的聲響，打斷了林銳的思緒。他猛地抬頭，玄鐵匕首已經從腰間滑入手心，刀刃在微光下映出一道冷冽的弧線。祭壇在龍都地下三層，是他根據爺爺留下的《龍都地脈圖》找到的，按說除了他，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地方——除非，是上一章破玄陣時，那個躲在暗處的“影子”。
腳步聲由遠及近，踩在青石板上發出“篤篤”的聲響，節奏均勻，不慌不忙。林銳屏住呼吸，躲到祭壇中央那根刻滿符文的石柱後，借著石柱的陰影觀察來人。很快，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出現在視線裡，麵罩遮住了大半張臉，隻露出一雙眼睛——那眼睛是灰白色的，像蒙了一層霧，沒有任何情緒，卻讓人脊背發涼。
“林少爺，彆躲了。”那人開口，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木頭，“鬼璽在你手裡，你跑不掉的。”
林銳沒有應聲，手指在匕首柄上摩挲著。他記得上一章破玄陣時，這個“影子”就在暗處放冷箭，若不是他反應快，恐怕已經栽在玄陣的幻象裡。現在玄陣已破，對方敢單獨找上門，必然有恃無恐。
“怎麼？不敢出來？”那人輕笑一聲，腳步繼續向前，“你以為破了玄陣就能拿到鬼璽？太天真了。這枚璽，從來都不是‘拿’來的，是‘認’來的。”
林銳眉頭一皺，握著鬼璽的手緊了緊。“認”來的？爺爺的筆記裡隻說鬼璽是龍都的“鎮脈之寶”，沒提過什麼“認主”的說法。難道對方知道更多關於鬼璽的秘密？
就在這時，那人突然動了。身影如鬼魅般掠向石柱，右手一揚，三枚泛著綠光的毒針直奔林銳麵門。林銳早有準備，側身避開，毒針“篤篤篤”釘在石柱上，瞬間冒出一縷綠色的煙霧，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一股苦杏仁的味道——是氰化物。
“好身手。”那人語氣裡多了幾分讚許，手裡卻多了一把短刃，刃身同樣泛著綠光，“可惜，你不知道鬼璽的真正用途，拿著它，隻會引來殺身之禍。”
林銳不再猶豫，匕首直刺對方心口。那人顯然沒想到林銳會主動進攻，慌忙側身躲避，短刃與匕首擦過，發出“錚”的一聲脆響。林銳借著這股力道向後退了兩步，目光落在對方的袖口——那裡繡著一個極淡的黑色紋路，像一隻展翅的蝙蝠，翅膀上還纏著鎖鏈。
是“幽影閣”！
林銳心裡一沉。幽影閣是龍都近百年來最神秘的組織，沒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，也沒人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，隻知道他們一直在尋找龍都的“古物”，手段狠辣，凡是被他們盯上的東西，從來沒有失手過。上一章玄陣的布陣者，恐怕就是幽影閣的人。
“看來你認識這個標記。”那人注意到林銳的目光，冷笑一聲，“既然認識，就該知道，跟幽影閣作對，沒有好下場。”
“我不管你們幽影閣想要什麼，”林銳握緊鬼璽，聲音冷了下來，“鬼璽是龍都的東西，不能落在你們手裡。”
“龍都的東西？”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，“林少爺，你爺爺沒告訴你嗎？你林家，本就是守護鬼璽的家族。可惜啊，你爺爺太固執，不肯跟我們合作，最後落得個‘意外身亡’的下場，多可惜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林銳猛地攥緊拳頭，指節發白。爺爺的死一直是他心裡的疙瘩，警方說是意外墜樓，但他一直覺得不對勁。現在聽對方這麼說，難道爺爺的死跟幽影閣有關？
“沒什麼。”那人語氣輕描淡寫，“不過是提醒你，識時務者為俊傑。把鬼璽交出來，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。否則，你爺爺的今天，就是你的明天。”
林銳沒有再跟他廢話，身影一閃，匕首再次刺向對方。這一次，他用上了爺爺教他的“流雲步”，腳步輕盈如風，匕首的角度刁鑽至極。那人顯然沒料到林銳的步法如此精妙，一時有些手忙腳亂，隻能勉強格擋。
兩人在祭壇上纏鬥起來，匕首與短刃碰撞的聲音不斷回蕩，青石板上的符文被兩人的腳步踩得發出微弱的光芒。林銳越打越急，爺爺的死讓他心裡燃起一股怒火，但他知道不能衝動——對方的招式雖然淩厲，卻似乎在刻意拖延時間，像是在等什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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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對勁。”林銳心裡念頭一閃，突然向後退了一大步，目光掃向祭壇的四周。果然，入口處又出現了幾個黑影，手裡都拿著武器，正慢慢向他圍過來。
“林少爺，彆掙紮了。”最初的那人喘著氣，灰白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，“我們閣主說了，隻要你肯交鬼璽，就留你一條全屍。”
林銳咬了咬牙，知道今天硬拚肯定不行。他看了一眼祭壇頂端的通風口——那是他進來時的路，雖然狹窄，但足夠他鑽出去。他深吸一口氣，突然將鬼璽揣進懷裡，右手匕首直刺最近的一個黑影，左手卻抓起祭壇上的一個青銅鼎，猛地砸向地麵。
“轟隆！”
青銅鼎砸在青石板上，瞬間碎裂，碎片飛濺。圍過來的黑影們下意識地躲避，林銳趁機轉身，踩著“流雲步”衝向通風口。最初的那人見狀，急忙追了上去，卻被林銳反手扔出的匕首劃傷了胳膊，黑色的血順著傷口流出來，滴在青石板上，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
“攔住他！”那人怒吼一聲。
但已經晚了。林銳已經鑽進了通風口，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裡。通風口外是龍都老城區的一條小巷，此時正是深夜，巷子裡空無一人，隻有路燈發出昏黃的光。林銳從通風口爬出來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摸了摸懷裡的鬼璽——還好，沒丟。
他不敢停留，沿著小巷快速向前走。幽影閣的人肯定會追出來，他必須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，既能躲避追殺，又能研究鬼璽的秘密。這時，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名字——蘇晴。
蘇晴是龍都大學的考古係教授，也是爺爺生前的好友，研究龍都古史三十多年，對龍都的古跡和傳說了如指掌。上一章他能找到古祭壇，也是靠蘇晴提供的《龍都古祭壇考》。如果說有人知道鬼璽的秘密，那一定是蘇晴。
林銳掏出手機，撥通了蘇晴的電話。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，蘇晴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：“小林？這麼晚了，出什麼事了？”
“蘇教授，我遇到麻煩了。”林銳壓低聲音，快步穿過小巷，“我拿到了鬼璽，但幽影閣的人在追我，我想去找你，你現在在家嗎？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然後傳來蘇晴急促的聲音：“你拿到了鬼璽？！你現在在哪？我家在老城區的四合院，你過來的時候小心點，我給你留門。對了，彆走正門，走後院的角門，那裡沒監控。”
“好，我馬上到。”林銳掛了電話，加快了腳步。
蘇晴的四合院在老城區的深處，周圍都是低矮的平房，晚上很安靜。林銳按照蘇晴說的，繞到後院的角門，果然看到角門虛掩著。他推開門走進去，院子裡種著幾棵老槐樹，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，形成斑駁的光影。
“小林？”蘇晴的聲音從正屋傳來。
林銳走進正屋，看到蘇晴正坐在書桌前，桌上放著一堆古籍，台燈的光映在她的臉上，顯得有些疲憊。她穿著一件灰色的家居服，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，看到林銳進來，急忙起身：“快坐，有沒有受傷？”
“沒事，就是有點累。”林銳坐在椅子上，從懷裡掏出鬼璽，放在桌上，“蘇教授，你看，這就是鬼璽。”
蘇晴的目光落在鬼璽上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鬼璽，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璽身的龍紋，嘴裡喃喃自語：“沒錯，這就是《龍都秘史》裡記載的鬼璽……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。”
“蘇教授，你知道這鬼璽的秘密？”林銳急忙問道，“幽影閣的人說，這鬼璽是‘認’來的，還說我爺爺的死跟他們有關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
蘇晴放下鬼璽，歎了口氣，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，封麵上寫著《龍都秘史》四個篆字。“你先彆急，聽我慢慢說。”她翻開古籍，指著其中一頁，“你看這裡，記載了鬼璽的來曆。上古時期，龍都有一條‘龍脈’，滋養著整個城市。但後來，一條‘濁龍’出現，擾亂龍脈，導致龍都洪水泛濫，民不聊生。當時的上古大能為了鎮壓濁龍，用自身的靈力打造了鬼璽，將濁龍封印在龍淵潭底，而鬼璽，就是封印的鑰匙。”
“封印的鑰匙？”林銳皺起眉頭，“那幽影閣想要鬼璽，難道是想解開封印，放出濁龍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蘇晴點了點頭，臉色凝重，“幽影閣這個組織，我研究了很多年。他們的創始人是清末的一個風水師，認為龍都的龍脈被‘汙染’了，隻有放出濁龍，重新梳理龍脈，才能讓龍都‘重生’。但他們不知道，濁龍一旦出世，整個龍都都會變成煉獄。”
“那‘認主’又是怎麼回事？”林銳追問。
“你看鬼璽的璽鈕。”蘇晴把鬼璽遞給他，“龍首的雙目裡，其實有一個微小的凹槽。隻有擁有‘守脈者’血脈的人，將指尖的血滴在凹槽裡，鬼璽才會認主。而你林家，就是‘守脈者’的後代。”
林銳愣住了。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家族還有這樣的來曆。“那我爺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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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爺爺知道這個秘密。”蘇晴的聲音低沉下來，“他生前跟我說過，幽影閣一直在找他，想讓他交出鬼璽的認主方法，但你爺爺一直沒答應。後來他‘意外身亡’，我就懷疑是幽影閣做的手腳，隻是沒有證據。”
林銳握緊了拳頭，心裡的怒火再次燃起。原來爺爺的死真的跟幽影閣有關，他一定要為爺爺報仇。
“小林，你彆衝動。”蘇晴看出了他的心思，急忙勸道，“幽影閣的勢力很大，不是你一個人能對抗的。現在最重要的是，儘快讓鬼璽認主，隻有這樣，你才能真正掌控鬼璽的力量，阻止幽影閣的計劃。”
“那怎麼認主？”林銳問道。
“需要在‘觀星台’。”蘇晴翻開《龍都秘史》的另一頁，“觀星台是上古時期用來監測龍脈和封印的地方，那裡的星象能引導鬼璽認主。而且，觀星台還有一個作用——能通過星象判斷濁龍的封印是否穩固。最近龍都的天氣很反常，我懷疑封印已經出現了裂痕。”
林銳點了點頭：“那我們明天就去觀星台？”
“不行，現在太晚了，觀星台在龍都西郊的山上，晚上不安全。”蘇晴搖了搖頭，“而且幽影閣肯定在找你，我們明天白天出發，我先準備一些東西，比如辟邪的符咒和急救包，以防萬一。”
“好。”林銳答應下來。
蘇晴把鬼璽收好，放在一個錦盒裡，然後給林銳收拾了一間客房。“你先去休息吧，明天還要趕路。”她說，“放心，我這四合院很安全，幽影閣的人找不到這裡。”
林銳點了點頭，走進客房。房間不大，陳設簡單，隻有一張床、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。他躺在床上，卻沒有絲毫睡意。爺爺的死、幽影閣的陰謀、鬼璽的秘密……太多的事情壓在他的心裡，讓他喘不過氣。他摸了摸胸口，仿佛還能感受到鬼璽的溫度——那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，也是一種力量。
他知道，從他拿到鬼璽的那一刻起，他的人生就徹底改變了。他不再是那個隻知道跟著爺爺學功夫的林銳，而是龍都的“守脈者”，是阻止濁龍出世的關鍵。他必須變強，必須保護好鬼璽，保護好龍都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銳被院子裡的動靜吵醒。他起床走出客房，看到蘇晴正在院子裡收拾東西，地上放著一個背包，裡麵裝著地圖、符咒、急救包和一些乾糧。
“醒了？”蘇晴看到他，笑了笑，“快來吃早飯，吃完我們就出發。”
早飯很簡單，就是粥和包子。兩人吃完後，背上背包，從後院的角門走了出去。此時正是清晨，老城區的街道上已經有了行人，賣早點的攤販在路邊吆喝著，充滿了生活氣息。林銳看著這一切，心裡暗暗發誓，一定要守住這份平靜，不能讓幽影閣的陰謀得逞。
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，準備去公交站坐前往西郊的公交車。就在這時，林銳突然注意到，不遠處的一個巷口，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在盯著他們——那人的袖口，繡著幽影閣的蝙蝠標記。
“蘇教授，我們被盯上了。”林銳壓低聲音，拉著蘇晴快步向前走。
“彆慌。”蘇晴冷靜地說，“前麵有一個地鐵站，我們從地鐵站走，能甩掉他們。”
兩人加快腳步，走進地鐵站。地鐵站裡人很多，林銳拉著蘇晴混在人群裡，時不時回頭觀察——那個黑衣人果然跟了進來，而且身後還多了兩個人。
“怎麼辦？他們跟進來了。”蘇晴有些緊張。
“彆擔心。”林銳從背包裡拿出一頂帽子，戴在頭上，又給蘇晴遞了一副墨鏡，“我們先坐地鐵到市中心，然後換乘另一趟地鐵去西郊，這樣能打亂他們的節奏。”
蘇晴點了點頭，戴上墨鏡。兩人跟著人群上了地鐵，找了個角落坐下。林銳注意到，那三個黑衣人也上了地鐵，就站在車門旁邊，目光一直在人群裡搜索。
地鐵開動了，車廂裡很安靜，隻有報站的聲音。林銳緊緊握著蘇晴的手，心裡在盤算著怎麼甩掉他們。到了市中心站，地鐵門一打開，林銳拉著蘇晴立刻衝了出去，混在下車的人群裡，快速奔向換乘通道。
那三個黑衣人反應也很快，立刻跟了上來。林銳和蘇晴在換乘通道裡快速奔跑，周圍的行人紛紛避讓。就在這時，林銳看到前麵有一個衛生間，急忙拉著蘇晴跑了進去。
衛生間裡人不多，林銳帶著蘇晴躲進了隔間。外麵傳來黑衣人腳步聲，他們在衛生間裡四處搜索，嘴裡還在低聲交談。
“人呢？怎麼不見了？”
“肯定躲在哪個隔間裡了，一個個查。”
林銳屏住呼吸，從背包裡掏出玄鐵匕首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。蘇晴緊緊抓著他的胳膊，臉色有些蒼白，但眼神卻很堅定。
就在這時，衛生間外傳來了地鐵報站的聲音——前往西郊的地鐵快要開了。林銳心裡一動，對蘇晴小聲說：“等會兒我出去引開他們，你趁機跑出去，坐地鐵去西郊的觀星台，我會儘快趕過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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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，太危險了。”蘇晴立刻拒絕，“要走一起走。”
“沒時間了。”林銳語氣堅定，“你拿著鬼璽，必須先到觀星台。相信我，我能甩掉他們。”
蘇晴還想說什麼，外麵的黑衣人已經開始砸隔間的門了。“砰！砰！砰！”門板被砸得發出巨響。林銳深吸一口氣，對蘇晴說：“準備好，我數三聲，你就從後門跑。”
蘇晴點了點頭，握緊了背包。
“一、二、三！”
林銳猛地推開隔間門，匕首直刺最近的一個黑衣人。那人沒料到林銳會突然衝出來，被匕首劃傷了胳膊，慘叫一聲。另外兩個黑衣人見狀，立刻圍了上來。林銳一邊跟他們打鬥，一邊對蘇晴喊道：“快跑！”
蘇晴咬了咬牙，轉身從衛生間的後門跑了出去。林銳看到蘇晴跑遠了，心裡鬆了一口氣，開始專心對付眼前的黑衣人。這三個黑衣人的功夫比昨晚的那人差了不少，林銳用“流雲步”避開他們的攻擊，匕首時不時刺向他們的要害。
很快，三個黑衣人都被林銳打倒在地。林銳不敢停留，從衛生間的後門跑了出去，快速奔向地鐵站台。前往西郊的地鐵還沒開，林銳看到蘇晴正在站台的角落裡等他，心裡一暖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蘇晴看到他，急忙跑過來，檢查他的身體。
“沒事，一點皮外傷。”林銳笑了笑，指了指自己的胳膊——剛才打鬥時被劃了一道小口子，已經不流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