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.
宿儺。
一款可怕的詛咒之王。
寫作詛咒之王,讀作人間凶器。
我早年在禪院家的文獻裡見到過宿儺相關的記載,因為好奇,當時還去詢問了身為家主的禪院直毘人。
禪院直毘人彆的沒說,隻重點強調了這家夥要是出現在咒術界,以現在咒術師的量和能力來講,算是完犢子了。
說到這裡的時候,他又歎氣。
說隔壁五條家的7歲神子還沒長大,長大後說不定能和詛咒之王對上那麼一下,接下來又開始老生常談的說著禪院家怎麼怎麼樣……
他嫡子直哉在我來這個平行世界時不過6歲,比我和甚爾要小十歲。
雖然繼承了他老爹一樣的術式,可那孩子年齡輕輕說話一股子老登味兒。
本人看起來更是事兒逼的要死,甚爾一拳能打飛十個他。
小時候在發現他偷偷看我們的時候,甚爾就把他拽出來揍過一次。
禪院家交給這樣的人也確實是廢了。
話又說回來……
宿儺出現了,那我現在究竟來的是個什麼時間線?
我的活爹術式把我送哪兒來了?
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,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詛咒之王,忍不住詢問那個穿著眼熟製服的粉發學生。
“您好,請問現在是幾幾年呢?”
我回去後要趕緊標記一下!
“2018年啊現在真有人忘記年份嗎……不對!姐姐你快走!”
粉毛很緊張,看起來一副今天就要和宿儺同歸於儘的樣子。
壞事兒了!
我所在的時間線是1997年,也是1989年出生的神子7歲的時間線。
按照這個時間線發展下去,從1997年到2018隻需要21年的時間,詛咒之王這款大殺器就要在澀穀降臨了。
那個時候神子28歲,我已經要過37歲生日了。
未來的我正要步入中年,就要被牽扯到這場可怕的戰爭裡。
不,以現在的場景看,頂著19歲殼子實際上16歲的我已經被迫卷進來了啊!!
“說夠了沒有?”
宿儺不耐煩了,他的手向外伸出去,指節啪啪作響。
他沒有利用原本的‘容器’降臨在這個世界,而是和羂索合作共創了新的容器,以手指意識取代手指意識的方式轉移靈魂。
他可太嚇人了。
那一身肌肉腱子全薅下來感覺都能燉一鍋湯了!
更彆說他還有四個胳膊!
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了啊!
我打不過他,這可怎麼辦?
我視線掃過身邊的男孩子,默默比對著他和我弟的各項數值……
最後很絕望的發現,不行。
完全沒有可比性啊喂!
他看起來和我弟弟一樣大,可實際上身上的肌肉沒有多少,站在那兒也顯得很鬆散——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很努力地保持著警惕的姿勢了。
呃,在我一個常年接觸甚爾訓練的人眼裡,還是蠻多破綻的。
再加上這個世界被禪院直毘人一直視為‘威脅’的神子居然在重大場合沒出現,等著彆人救我是不可能的了,隻有自己救一下自己了。
或許,大規模勾線的話,也不是不行?
我沉思了一秒後,點點頭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什麼了啊——快跑——”
“領域展開·「有位時差」”
輕吟的聲音從身側響起,虎杖悠仁驀然扭頭看著身側那位穿著華麗和服的少女,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咒、咒術師?!”
現在的虎杖悠仁已經不是半年以前剛入學的小白了,在老師以及咒術師係統的引導下,已經知道了大半的常見知識。
比如【領域展開】這項技能,是很多咒術師窮極一生都無法追求到的東西。
巨大的鐘表出現在少女的背後,咒力的衝擊讓她額前的劉海向後飛起,那雙綠色的眼睛變得冷漠又富有神性,原本白皙的臉頰也愈發蒼白。
她的手指在空中劃過弧度,勾起的食指和拇指疊合,就像是紡織線一樣,把眼前的綠色咒線捆在手指尖。
十條粗線段把她纖細的手指纏繞束縛起來,少女兩手在空中向內拉扯,拽住了那碧綠的咒線。在向內的時候,手腕交叉,狠狠擰了起來。
“「有位時差」!”
數十個黑色的咒力黑腔從空中浮現,緩緩地從裡麵露出一隻隻人類的手,幾乎是一秒的時間,出現了各種各樣、年齡大小不一樣的男人。
老頭、壯年、中年、青年、少年……
這些男人毫無意外,都擁有著同樣的一張臉。
“啊?啊???”
虎杖悠仁看著沒有咒力,各個形態的男人們,又瞪眼看著身側莫名鬆了一口氣的少女。
她看起來十分輕鬆,且很有自信。
可為什麼啊!
虎杖悠仁急得要蹦起來了。
“甚爾,好久不見了。”
她這句話不知道喊得誰,名字一出,數個男人同時扭過頭看向她。
被各異的目光連帶注視的虎杖悠仁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好、好嚇人啊!!
明明是普通人,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壓力啊!!
還有,這個是什麼情況,為什麼連老爺爺都出現了啊!!!
屬於我時間線的弟弟超生氣。
和彆人的弟弟還處於打量、審視狀態不一樣,他一個爆衝就閃到的我的麵前,拽住了我的衣領子。
“禪院甚衣!!你在搞什麼東西!!”
這個名字和稱呼,讓所有甚爾看向了我。
“甚衣?”
“嘖,熟悉的感覺。”
“喂,禪院家的找我做什麼?”
“哈哈,不會以為老子會幫你吧。”
甚爾們七嘴八舌的一句接這一句。
我弟弟額角青筋暴起。
“實在沒辦法了,弟弟。”
我把‘弟弟’兩個字重重地喊出來,視線隔著他們掃過一邊看戲似帶著興味的宿儺,“主要是,我被追殺了。”
我弟一個咬牙切齒,破口大罵:
“滾啊,老子是你召喚獸嗎!?”
雖然這麼說,但他是所有甚爾裡第一個毫不猶豫抽出遊雲棍衝出去的那個。
我不知道平行世界的我和其他世界的弟弟們相處如何,但還是對他們點頭。
“拜托了,弟弟們。”
弟弟們:“……”
“誰他媽是你弟弟!!”
所以說了,血緣這個東西真的很微妙。
雙子之間的感應很強烈,就算是不認識,或者從來沒有和華服的少女接觸過,但甚爾們都感受到了那種類似於‘緊張’和‘擔憂’的情緒。
“……嘖。”
一個穿著藍色毛衣的甚爾眼睛泛著黑,麵無表情地看著我:“你跑到這兒來了啊?”
“甚爾?”
你好?
請問這位甚爾,我認識你嗎?
他黝黑的眸子注視我許久,手裡紅色浮雲亮了出來,前行兩步後瞬間落到了宿儺麵前。
空氣裡留下一句話:
“晚點和你再敘舊吧,衣。”
我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身邊要去幫倒忙的虎杖悠仁,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