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
“你好。”
我也點頭打著招呼,忍不住看了一眼Reborn,用眼神示意。
金發男人笑出了聲。
“這位是可樂尼洛。”
Reborn介紹道。
“接下來他會和我們一起前往西西裡。”
可樂尼洛打破了我對美國佬的固有印象。
總之他很熱情也很爽朗,聊天的時候不會讓人感覺到壓力,甚至讓你覺得這種小太陽型的人格總可以溫暖很多人。
他說話有口癖,喜歡每一句的末尾加上一句“cola!”
我本以為可樂尼洛會和我們一起同行,沒想到中途來了個很帥的藍發姐姐,讓可樂尼洛臨時改變了主意,跟著那位姐姐走了。
Reborn要在西西裡找某個家族的人談事情,涉及到一些隱私我沒有選擇多問。
那個人的來頭好像很大,我雖然已經在外圍等待,儘量避免聽見一些談話了,可那些黑手黨的音量在咒術師耳朵裡就像是裝了大喇叭。
我聽到他們說九代目什麼的……
意大利語夾雜著英語嘰裡呱啦的一堆,就像是一群鳥一樣亂叫,我勉強聽懂了這個。
Reborn出來的時候麵色不太好看,但還是對我點了點頭。
“走吧。”
我不知道他要讓我做什麼,但此刻再來到這個西西裡島嶼,我忍不住把視線投向了那個看起來巨高的過山車。
黑手黨樂園的標誌性建築一般設立的很大,遊樂場中的過山車就像是矗立在西西裡島嶼間的定位標,想忽視都難。
Reborn順著我的視線看去,哦了一聲。
“樂園。你感興趣嗎?”
我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他嗤笑了一聲,率先邁出了步伐。
“很難麵對自己的內心?想要做就去做好了。”
活得簡直像個沒有目標、沒有理想的空心人。
親愛的卷卷,你說的好輕巧啊。
我確實很想坐哪個過山車,可我害怕會遇到什麼難以控製的事情,這種高速運轉的工作項目我也從來沒有嘗試過。
我遇到最刺激的場景可能就是那天召喚了十弟打儺,其他時間我大多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,哪兒也飛不了。
一直不回複他好像也不太禮貌,於是我說:
“……我身體不太好。如果我弟弟知道我玩這個生病的話,會很生氣的。”
“看不出來你這麼聽話。”
Reborn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客觀評價,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我摸了摸臉頰,“其實也不是……”
就是讓自己的親人擔憂自己,總會有種過意不去的感覺。
Reborn沒再回複我,長腿一邁率先走了出去。
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,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我隻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。
他的腿實在是太長了!
走一步恨不得抵過我三步,我隻顧著不掉隊,完全沒注意到他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。
等Reborn停下來的時候,我的頭“砰”地一下撞在了他的後背。
好硬!
他是西裝裡麵穿了防彈背心嗎?
我捂著額頭看著他。
Reborn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給了我一個眼神。
我看出來了,他是讓我走起來。
可問題是我該走哪兒去?
我倆思維無法同步,Reborn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。
“過安檢。”
“我帶你去坐那個過山車。”
“真的嗎!”
我歡呼了一聲,想到甚爾的叮囑我又蔫兒了下來。
“哦……Reborn,你可能不知道,我身體真的很差。”
“不是有晴火嗎?”
Reborn不屑地冷哼一聲,“有人在後麵陪著,你怕什麼?”
想到晴火,想到那神秘火焰,我瞬間也有了底氣。
這種即將要完成某種事情的儀式感讓我忍不住快樂,也忍不住地期待。
我不再多問什麼,一般當我多問的時候,甚爾就會罵罵咧咧的說我一頓,然後帶著我去做。但Reborn畢竟不是我弟弟,我怕把這殺手激怒,從而由卷卷變成了某種鬼畜大魔王。
於是我貼近了Reborn,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口。
他倒也沒說不可以。
在熟悉的過場、迎檢之後,我再次來到了那個巨大的過山車前。
和之前感覺到的遙遠距離不同,這次我是清楚的感知它就在我麵前,甚至馬上就要登上去了。
因為太緊張,我靠近了Reborn。
在這個陌生的地方,隻有我熟悉的他能稍許給我些力量了。
Reborn慢悠悠地帶著我走到了貴賓通道,幾乎是不需要刷卡,也不需要什麼特殊證明,對方在注視到他的那一刻就立馬低下了頭,往旁邊讓路。
我第一次看見臉可以當通行證的人。
還真沒看出來,Reborn居然是個有錢人!
這種有些拉仇恨的方式讓周圍的旅客對他頻頻側目,好在他也不是不懂人情味的家夥,沒有做出電視劇裡才出現的“這個過山車我全包了”的浮誇場麵。
等到安全卡扣徹底係好,坐在位置上的我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。
就像是你身體柔弱無法吃到冰淇淋,從未有過的味道在今天即將品嘗,甜絲絲的涼意會讓心口也變得熨帖,未完成的遺憾終於是要落合了一樣。
我死死捏住身邊的扶手,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前麵。
Reborn氣定神閒地坐在我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