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北涼聯姻風波起 秦淮夜驚薛郎斃_涼州雪:徐驍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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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北涼聯姻風波起 秦淮夜驚薛郎斃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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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涼王府的書房內,晨光透過雕花窗欞,灑在案上堆疊的文書上。徐驍剛拆開女兒徐脂虎從江南寄來的家書,還未及細品字裡行間的安穩,侍從又捧著一封燙金信封進來,躬身道:“大將軍,江南卞府派人送來致歉信。”

徐驍挑眉,將女兒的信暫且擱在一旁,伸手接過卞府的信。信封上“卞府拜上北涼王府”的字跡工整,卻透著幾分刻意的恭敬。拆開信紙,卞將軍的筆墨映入眼簾,字裡行間滿是歉意,先是為兒子的無狀致歉,又提及因兒子之死導致長郡主徐脂虎婚事告吹,承諾卞府願承擔所有不利因素,會動用江南勢力消解此事對北涼的負麵影響。

徐驍逐字讀完,手指摩挲著信紙邊緣,不由得低笑一聲。他征戰半生,見慣了官場上的虛與委蛇,這所謂的致歉信,不過是場麵上的客套話。卞府口中的“承擔不利因素”,恐怕也隻是在江南自家勢力範圍內隨口解釋幾句,想要真正彌補北涼的聲譽損失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
他將信紙隨手放在案上,目光又落回女兒的家書上。脂虎在信中隻字未提婚事告吹的失落,反而細細描述了江南的風土人情,字裡行間透著幾分從容。徐驍心中稍安,他本就不是斤斤計較之人,卞將軍兒子那等紈絝子弟,女兒不嫁進去反而是幸事。說不定這樁婚事黃了,還能為北涼在江南尋到更好的機遇。

待到暮色四合,王府書房內燭火通明。徐驍將江南各大家族發來的請帖逐一鋪開,仔細篩選。這些請帖有的來自武將世家,有的出自文宦門第,每一張背後都藏著不同的算計。他手指在請帖上一一劃過,腦海中卻反複回響著卞將軍兒子之死的細節。

卞將軍兒子在江南惡貫滿盈多年,欺男霸女、橫行霸道,百姓怨聲載道,卻始終無人敢動他。為何偏偏在脂虎即將嫁入卞府的當天,就被兩個不知名的遊俠當街斬殺?這未免太過巧合。徐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他起身走到窗邊,望著庭院中隨風搖曳的樹影,眉頭緊鎖。

以卞家在江南的勢力,若真想護住兒子,怎會讓遊俠輕易得手?除非……背後有更強大的勢力在推動。徐驍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,離陽朝廷一直忌憚北涼勢力,若北涼與江南武將世家聯姻,無疑會壯大北涼在南方的影響力。離陽怎會坐視不管?如此看來,卞將軍兒子之死,極有可能是離陽那邊的手筆,目的就是破壞北涼的聯姻計劃,阻止北涼在江南布局。

想通這一層,徐驍心中豁然開朗。這場聯姻的初期試探,恰好暴露了江南武將對北涼的矛盾態度——他們既想借助北涼的勢力在離陽朝廷站穩腳跟,又不願徹底得罪離陽,隻能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。徐驍輕輕搖了搖頭,嘴角卻勾起一抹倔強的弧度:“離陽越是不想讓我北涼在江南紮根,我偏要讓北涼的旗幟插在江南的土地上!”

徐驍沒有因卞將軍兒子之死終止聯姻計劃,反而加快了為女兒挑選夫婿的步伐。他將江南各大家族的資料重新梳理,目光最終落在了薛家的卷宗上。薛家是江南千年文宦世家,祖上薛道林在大奉時期曾任國子監右祭酒,以詩書傳家,雖如今勢力不及湖亭盧氏、江心庾氏等江南四大家族,甚至不如卞家那般手握兵權,卻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聲望。

這時,侍從將褚祿山送來的調查報告呈了上來。徐驍仔細翻閱,報告中詳細描述了薛家嫡子薛浩仁的情況:薛浩仁年方二十,風度翩翩,學識淵博,不僅精通詩詞歌賦,對時政也有獨到見解。褚祿山在報告中寫道:“薛家雖勢微,但若得北涼相助,假以時日,必能躋身江南頂尖家族之列。”

徐驍心中已然有了決定。選擇薛浩仁作為脂虎的第二任丈夫,既能夠拉攏江南文人士族,改善北涼在文人中的口碑,又能借助薛家先祖的聲望和現任族長薛智乾薛家半聖碩儒)的影響力,鞏固北涼在江南的政治聯盟。這步棋,走得既穩妥又有長遠考量。

當徐驍派人將北涼願意接受薛家求親的消息告知薛府時,整個薛府都沸騰了。薛家早已不複往日榮光,若能與北涼聯姻,無疑是重振家族的絕佳機會。薛府上下喜氣洋洋,連忙開始籌備求親事宜。薛浩仁得知自己即將迎娶北涼長郡主徐脂虎,更是興奮不已。

他雖未見過徐脂虎,卻早有耳聞。聽聞徐脂虎常以一襲紅衣示人,雖自幼體弱,卻兼具貴族的優雅與堅韌,靜時是傾國傾城的美人,動時卻有“待我刀兵,還之刀兵”的氣魄。這樣一位奇女子,讓薛浩仁滿心期待,恨不得立刻與她相見。

……

而此時,身在江南客棧的徐脂虎,正臨窗而坐,望著窗外潺潺流淌的河水,思緒不由自主飄回了及笄後的第三日。那天,她在侍從的護送下前往龍虎山拜香。龍虎山雲霧繚繞,香火鼎盛,她虔誠地焚香祈福,隻求北涼安穩,父親康健。

拜香結束後,她卻特意繞到龍虎山後山。隻因之前在此偶遇的一個小道童,那雙清澈的眼睛讓她印象深刻。她想再與那小道童聊聊天,可四處打聽後才得知,小道童已前往武當山修行。徐脂虎一時興起,不顧扈從“儘早返回北涼”的勸阻,當即決定轉道武當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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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當山小蓮花峰,雲霧繚繞,仙鶴盤旋,宛如人間仙境。徐脂虎終於在山巔見到了那個小道童——洪洗象。彼時的洪洗象身著青色道袍,正坐在青石上打坐,見她前來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徐脂虎徑直走上前,笑著打趣道:“喂,小道士,這山上日子多無趣,不如你嫁給我?跟著我,保證日日有樂趣。”

洪洗象被她大膽的話語嚇得臉頰通紅,張了張嘴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隻能傻傻地看著她。徐脂虎等了許久,也沒等到他的回應,心中掠過一絲失落,轉身準備離開。就在她轉身的瞬間,她輕聲自言自語:“好想騎上黃鶴,自在翱翔啊。”

她未曾察覺,在她轉身離去後,洪洗象望著她的背影,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。彼時十四歲的洪洗象,五歲便被帶上武當山,成為武當千年最年輕的祖師爺,還立下“不成天下第一不下山”的誓言,平日裡倒騎青牛修行,一心鑽研無上天道。雖曾去龍虎山修行過一段時間,卻始終覺得武當才是自己的歸宿。可今日徐脂虎的出現,卻像一顆石子,在他平靜的心湖激起了漣漪。他喃喃自語:“待我下山之後,定會前去尋你……”隻是他不知道,再過不到一個月,那個身著紅衣的姑娘,就要遠嫁江南。

夜色漸深,徐脂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,伸手拿起桌上父親送來的回信。信中,徐驍詳細說明了為她安排與薛浩仁聯姻的緣由,言語間滿是對她的牽掛與考量。徐脂虎逐字讀完,心中沒有絲毫波動。自始至終,她都明白自己的婚事關乎北涼的安危,為了父親,為了北涼,她心甘情願遠嫁江南。對於父親的安排,她從未有過懷疑。

第二日清晨,薛府的媒婆便如約來到客棧。媒婆穿著一身體麵的錦緞衣裳,手持薛府的庚帖,滿臉堆笑地與徐脂虎商議大婚事宜。媒婆先是細數了薛府的誠意,又詳細說明了婚禮的流程與規格,言語間無不透著對這樁婚事的重視。徐脂虎耐心傾聽,偶爾提出自己的想法,雙方一拍即合。經過一上午的商議,最終敲定十五日後的六月初六舉行大婚。

商議結束後,徐脂虎立刻提筆,將大婚的具體事宜寫進信中,派人快馬送往北涼。信中,她還特意提及薛府希望徐驍能在大婚當日到場。她知道,父親若能前來,不僅能彰顯北涼對這樁婚事的重視,也能讓她在陌生的江南多一份安心。

薛府那邊,自與徐脂虎敲定婚期後,更是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。府中上下張燈結彩,工匠們忙著修繕府邸,繡娘們則連夜趕製婚服與嫁妝,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,期待著大婚之日的到來。

幾日後,北涼王府收到了徐脂虎的信。徐驍看完信後,當即決定親自前往江南參加女兒的婚禮。他帶上劍九黃,收拾好行裝,快馬加鞭趕往江南。劍九黃是北涼的得力乾將,武藝高強,有他在身邊,既能保護徐驍的安全,也能應對途中可能出現的意外。

經過幾日的奔波,徐驍與劍九黃終於在大婚的前一日抵達江南。按照徐脂虎信中提供的客棧地址,他們很快找到了徐脂虎的住處。父女相見,徐驍看著女兒雖麵帶倦色卻依舊從容的模樣,心中既欣慰又心疼。

徐脂虎在江南已待了近一個月,每日身著簡單的衣衫,遊走於江南的小巷與流水人家之間,早已熟悉了這裡的環境。見父親一路勞累,她便提議帶父親逛逛江南的夜市,讓父親放鬆一下。徐驍本就對江南的夜市好奇,便欣然應允。

劍九黃與其他侍從跟在父女二人身後,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,守護著他們的安全。江南夜市熱鬨非凡,燈火通明,川流不息的人群中,叫賣聲、笑聲此起彼伏。街邊的攤位上擺滿了各色小吃與工藝品,香氣撲鼻,琳琅滿目。

徐脂虎拉著父親的手,一一介紹著江南的特色小吃:“父親,這是江南的桂花糕,甜而不膩;還有這鴨血粉絲湯,鮮得很,您快嘗嘗。”她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徐驍,又為父親盛了一碗鴨血粉絲湯。徐驍接過,細細品嘗,隻覺得滿口香甜,回味無窮。

父女二人邊走邊吃,不知不覺逛了幾個時辰。徐驍年事已高,又經過長途奔波,漸漸有些體力不支。他在一座小橋邊的石墩上坐下,輕輕揉了揉那隻有些跛的腿。徐脂虎見狀,連忙走到父親身邊,柔聲安慰道:“父親,您辛苦了。再逛完這條街,我們就回客棧休息,好不好?”

徐驍抬頭看著女兒關切的眼神,心中暖意融融。他麵露喜色,拍了拍女兒的手說:“好!全聽我女兒的指令。”說罷,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眼中閃爍著笑意,準備跟著女兒繼續往前走。夜色中的江南夜市,燈火璀璨,父女二人的身影在人群中緩緩移動,溫馨而美好。

江南的夜市依舊熱鬨非凡,秦淮河畔的燈火映照著水麵,泛起粼粼波光。徐脂虎正拉著徐驍的手,指著街邊一個賣糖畫的攤位笑道:“父親你看,這糖畫做得多精致,小時候在北涼可少見這樣的手藝。”徐驍笑著點頭,剛要開口說話,卻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——“啊~~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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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尖叫聲刺破了夜市的喧囂,帶著極致的恐懼,讓周圍原本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。不少人停下腳步,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,臉上滿是疑惑與不安。徐驍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,他順著聲音望去,隻見不遠處那座掛著“暖香閣”牌匾的青樓門口,已有幾個客人驚慌地跑出來,嘴裡還念叨著“死人了”“出人命了”。

“走,去看看。”徐驍拉著徐脂虎,腳步不自覺地加快。雖說明日便是脂虎與薛親泉的大婚之日,此時撞見命案並非吉事,但刻在骨子裡的警惕與好奇,還是讓他想去一探究竟。劍九黃與侍從們立刻跟上,緊緊護在父女二人身邊,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,以防出現意外。

往暖香閣走去的路上,徐脂虎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安。她攥著徐驍的手,指尖微微發涼,輕聲道:“父親,要不我們還是彆去了,明日便是婚期,撞見這些事總歸不好。”徐驍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撫道:“無妨,看看情況便走,免得待會兒人多混亂,再出什麼岔子。”

暖香閣內,與外麵夜市的熱鬨截然不同,此刻彌漫著詭異的死寂。二樓最靠裡的廂房裡,燭火搖曳不定,將房間內的景象映照得忽明忽暗。薛家嫡子薛親泉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,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,此刻卻沒了半分生氣。

他雙目圓睜,眼球向上翻著,隻剩下眼白透著駭人的慘白,仿佛死前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。嘴唇呈現出不正常的烏青色,嘴角還掛著一絲未乾的涎水,順著下巴滴落在枕頭上,凝結成深色的痕跡。更令人心驚的是,他的胸口明顯塌陷下去一塊,皮膚泛著青紫色的斑塊,一看便知早已沒了氣息。

床邊的錦被被胡亂地踹到地上,上麵還沾著幾根散落的發絲。地上散落著幾件絲綢質地的貼身衣物,顯然是薛浩仁生前穿的。空氣中除了暖香閣慣有的脂粉香,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,那味道雖不濃烈,卻帶著一絲詭異,讓人聞之不安。

房間的門半掩著,偶爾有風吹進來,吹動著桌上的燭火,將牆上的影子晃得如同鬼魅一般。整個廂房裡,除了燭火燃燒的“劈啪”聲,再無其他動靜,死寂得讓人窒息。

最先發現異狀的,是暖香閣的女子春桃。她本是按約定來叫自己的客戶起身——畢竟這般良夜,正是客人與姑娘們花前月下的好時辰。春桃端著一盞剛泡好的清茶,輕手輕腳地走到廂房門口,敲了敲門,柔聲喊道:“王公子,時辰不早了,小的給您送茶來了。”

房間內沒有回應,春桃以為自己的客戶王公子還在熟睡,便輕輕推開了門。可剛一進門,她便看到了床上那駭人的景象。起初,她以為隻是客人睡熟了,可走近細看,才發現床上的人不是自己的客戶,而是文宦世家薛家的公子薛浩仁——她昨日還聽龜奴說過,這位薛公子明日便要迎娶北涼的長郡主,怎麼會深夜出現在暖香閣?

更讓她魂飛魄散的是,薛浩仁的身體早已僵硬,那詭異的麵色、圓睜的雙眼,還有鼻下再無半分氣息的冰冷,都在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:薛浩仁死了!

“啊!”春桃手中的茶盞“哐當”一聲摔在地上,茶水濺濕了她的裙擺。她尖叫著後退,腳下一軟,直接癱坐在了門檻上。雙手死死抓著門框,指甲幾乎嵌進木頭裡,留下幾道深深的劃痕。

她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哆嗦著,半天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隻是不停地重複著:“死了……薛公子他……他死了!”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順著臉頰滾落,混合著臉上的脂粉,把妝容衝得一塌糊塗,顯得狼狽又可憐。周圍聞聲趕來的龜奴和姑娘們,看到這景象也都嚇得不敢上前,隻敢在門口遠遠地張望,嘴裡發出陣陣驚呼。

沒一會兒,暖香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江南官府的捕快們提著燈籠,快步走了進來。為首的捕頭麵色嚴肅,一進門便對著周圍的人喝道:“都不許動!誰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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