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禪院?是瓦利安噠!》
海上弦/文
【段評開,歡迎建設/】
01.
夜鳥從天際鳴叫著飛過,花頭窗窗欞上躍著月亮的餘輝。
禪院家最近死了人,後院不是起龕就是在誦經,腳步聲一疊疊地踏過回廊,聽得讓人想發脾氣。
我坐在椅子上,臉都要僵了。
現在的聲音把我分成了三份,一份是外麵喧囂,一份是麵前直哉的叫嚷,還有一份來自我腦袋裡的大哥。
顯然,我大哥在睡覺時被吵醒了,此刻正在我的腦袋裡發著脾氣。
——【吵死了,又是誰?】
他聲音低沉喑啞,說話時低音炮就在我腦袋裡左右回響。那種3D立體的音效和磁性的嗓音,聽久了會讓人耳朵發麻。
——【說話!】
我:大哥,外麵死人了。
——【死人關你屁事?滾回去睡覺。】
嗚嗚嗚,我也想睡覺啊!
我暗自吸了一下鼻子。
我也不想坐在這裡,但因為身份和地位的原因,我隻能在這兒受窩囊氣,不僅要小心地保持禮儀,還要和大哥溝通。
我:沒辦法,直哉那家夥又來找我麻煩了。
今天祭拜時,我忘記跟在他後麵了。直哉對此很不爽,在外麵攔著我罵了好長時間,又帶我進了這個房間,說是要給我長個記性。
大哥是認識禪院直哉的,當初就是直哉要欺負我,我大哥讓我去打他嘴。
可是我不敢。
雖然他比我小兩歲,但性格實在是惡劣。除了有張漂亮臉蛋以外,沒有任何可取之處。
聽到這個名字,我大哥不屑地嗤笑一聲。
或許是我和大哥對話有些久了,一直沒得到我回應的直哉開始叫喊起來。
“喂,女人,你有沒有聽我說話?”
“聽到了,直哉。”
我回應著。
“哈,也就這個乖順的反應還有點女人樣子。”
禪院直哉鼻哼了一聲,隨後看著我,講出惡劣的話:“我說你啊,剛才的事情有沒有聽清楚?”
“既然被冠上了‘真’的輩分,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地低著頭、跟在我身後走!”
在他看來,禪院真緋身為禪院家的旁係,能用上‘真’字輩的稱謂,完全是好運氣覺醒了術式。
當初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,用咒術燒了後院,不僅沒有被禪院直毘人罵,還作為年輕一代有潛力的旁係,進入到了‘真’字輩,從‘禪院緋’改名成了‘禪院真緋’。
禪院直哉打心底裡看不起女人,更不喜歡她。
“直哉是你能叫的?給我恭恭敬敬的叫少爺啊。”
“下賤的女人。”
大哥在我腦袋裡安靜了一秒,隨後發出了暴怒的聲音,和直哉嘲諷的話疊在一起,震得我耳朵都要聾了。
——【下賤?】
大哥近乎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兩個字。
他聽起來十分生氣,具體表現為——我已經看到我手指尖有熟悉的火焰在飄了。
不動神色地把手按在和服的袖口下麵後,我和座上的禪院直哉對視了一眼,又急忙垂下頭。
——【去,給他兩耳光!】
大哥開始教我做事了,甚至因為太憤怒,字幾乎是擠出來的。
我急忙拒絕:會有大麻煩的,大哥。
要說起我和大哥之間的事情,那真是老奶奶的裹腳布,又臭又長,一個星期都說不完。
在我六歲的時候,孽緣開始了。那時我剛覺醒術式,也是那時候,我開始隱約聽到他的聲音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,話也越來越多。
我大哥是意大利人,說話就像鳥語一樣嘰裡呱啦。我剛獲得術式時試過和他溝通,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連接上信號——他聽不到我的聲音。
直到我8歲那年,經曆了兩年外語熏陶、通過語氣語調還有常見詞彙,我才模糊猜測出他在和彆人說什麼。
在我10歲那年,我終於和我大哥連上了藍牙。
當時就是腦袋裡【蹦】的一聲,接著是冰漫過水麵滋滋麻麻的聲音,最後就是他破口大罵的怒喊了。
我大哥比我大6歲,在他16歲那年,他遭遇到了重大事故。也是這場事故,終於讓我們進行了組隊,從此不再單機。
我的術式是「取火」。
連上藍牙後,我可以釋放一種很強悍的火焰。那種火焰,可以輕鬆燃燒二級咒靈,也能把整個後院點著。
彆問我為什麼知道,問就是大哥帶我搞的。
反正這個也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自從大哥來了以後,我的日子就變得精彩起來。
每天早起迎接我的,不是侍女的呼喊,而是大哥的【滾起來,我餓了】。
大哥一開始根本不理我,他寧願睡覺也不和我說話,偶爾開口不是罵我垃圾就是說我渣滓。
當時他讓我【老老實實當個啞巴,不要打擾他睡覺】。
我在禪院沒什麼朋友,唯一的朋友甚爾也在兩年前叛逃了。
大哥的出現讓我很開心,甚至為我倆的連接藍牙還專門定了個日子。
雖然他說不想管我,可大哥脾氣著實古怪,總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。
比如現在……
直哉說的人是我,他急個什麼東西?
·
Xanxus十分窩火。
他在被九代目用零地點突破冰凍了以後,莫名其妙就進入到了一個人的身體裡。他能清楚地通過第一視角看到所有的人、事、物。
擁有這個身體的人,是一個隻有10歲的小丫頭片子。
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他沒有遇到這麼窩囊的人。
被人欺負了不知道打回去,被罵了不知道還嘴,天天抱著書本使勁兒讀,也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第一次見麵的時候,那家夥喊著自己‘哥哥’,被痛罵了一頓後,‘哥哥’換成了‘大哥’。
他知道她的一切生活,也知道她在禪院裡挨罵、挨打。
一開始Xanxus根本懶得管,打心底不想理會這種小丫頭。
——但實在是太窩火了。
第一視角的代入感實在是太強了!!
就像是壓著他的腦袋、讓他被迫觀影一樣,就算是想拒絕都沒辦法。
眼睛閉上了還有耳邊的聲音,努力不去聽了,窩囊的哭聲還能帶來心口痛。
禪院那些垃圾,對他露出居高臨下的表情和鼻孔,得意洋洋。
罵的是她,但又仿佛罵的是他。
打的是她,又好像打在了他身上。
——什麼狗屎東西?
Xanxus就沒有受過這種氣!
他當場下達命令:“打他!”
“不行啊大哥,打了晚上會被報複的。”
“那就再打回去。”
“大哥,他們要是報複我的話,我的被子會濕漉漉的。”
“直接把房子燒了。”
他不痛快那乾脆都彆痛快了!
“不行,這樣做沒地方住了。”
窩囊,太窩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