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說。
我:在打了!
我視線緊緊盯著那位進行無線電追蹤的禪院,在那邊響起聲音的一瞬間,立即奪去了電話。
一個聽起來有些嚴肅的聲音響起,聽聲音是個上了年齡的大叔。
“這裡是瓦利安。”
“喂?”我試著用意大利語和他交際:“請問收到‘禪院’的入隊申請了嗎?我們想要加入瓦利安。”
【蠢貨,身子給我。】
大哥覺得太磨蹭了:【我來說。】
我還沒來得及讓大哥使用身子,那邊就用一種非常決絕的語氣拒絕了我。
“禪院的標準不符合瓦利安的入隊最低審核。”
“你們被拒了。”
我呆了,大哥也呆了。
那人話語頓了一下,又嘲弄道:“日本的小家族,無聊無趣無能力。垃圾中的渣滓,家主更是廢物。”
沒等我反駁他,那邊就‘啪嗒’一聲掛了電話。
我:“……”
啊,原來,我們連最低標準都達不到嗎?
短暫的沉默之後,一股巨大的怒意泄了出來,我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,連帶血液也在沸騰。
【身子給我!身子給我!!】
Xanxus怒氣騰騰地說:【讓老子來打!】
我大哥好可憐,居然被家人拋棄了!
於是我立馬讓了身子。
禪院直毘人原本在打瞌睡,忽地感到了一股磅礴的咒力。那種可怕的怒氣和熟悉的狀態,把他的困意一下子攪散了大半。
看著暴跳如雷、表情扭曲的黑發小女孩,禪院直毘人心裡倒吸一口涼氣。
第二人格,出來了。
在Xanxus冰冷的視線下,侍仆瑟瑟發抖地再次撥打了電話。
意大利瓦利安總部的列維不耐煩地再次接起了電話,正要把對方臭罵一頓,還未來得及開口,就聽見了對方的隱著怒氣的聲音。
“我是Xanxus。”Xanxus說:“你最好給老子馬上把審核通過,再提著腦袋到禪院接老子回去,列維!”
哦!原來大哥叫Xanxus!
我這才知道我大哥叫什麼。
音筒裡的氣勢非常可怕,光是隔著電話就讓人想要顫抖了。
乍一聽和BOSS的語氣一模一樣,意大利語甚至帶著西西裡的腔調。
但是!
對方是女人啊,而且聽起來就像是未成年的女孩一樣。
……開什麼玩笑?
我們瓦利安的BOSS!列維我追尋的Xanxus大人才不可能是女人!
列維語氣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怖。
“小鬼!我不管你是什麼人!居然敢冒充Xanxus大人,還敢直呼Xanxus大人的名諱!!”
“哼,不要妄想了!”
“看在你們禪院想要加入‘瓦利安’的份上,我暫且不跨洋殺你!等你們抵達西西裡的那一天,就是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天!”
“啪。”
電話掛了。
空氣徹底死了。
雖然不知道家主還有她的第二人格在和電話那邊交流什麼,但樣子是家主被撂了電話,甚至還被嚴肅訓斥了。
這對於第二人格來說……
禪院直毘人閉了閉眼睛,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。
我也在大哥的腦海裡裝聾作啞起來。眼見著他用我的身子一把捏碎了通訊手機,我試圖安撫他的情緒,卻沒料到大哥直接炸了。
“列維!亞!坦!”
“你個蠢貨!大渣滓!!”
Xanxus氣得嘴角直哆嗦。
大哥,徹底暴怒了。
暴走的大哥根本不分你爹爹我弟弟的,什麼血緣關係、什麼手下家屬、什麼好用的有價值的。在暴怒之下都滾,都滾。
大哥從南麵打到西麵,幾乎是把所有喘氣的人都揍了一遍。
禪院直毘人最倒黴,他本是想要勸我大哥,但因為距離太近,怒火又正旺,當即就被捏著頭皮從正廳打到了側後廳。
訓練場上的人也被Xanxus揍了個遍,因為甚爾比較猾頭,早躲起來吃瓜了,所以沒有被爆頭。
此刻他躲在樹上,詫異地看著暴怒的小女孩,又看了一眼四周被打也根本不敢反抗的禪院們。
……從態度上看,已經被打習慣了啊。
甚爾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。
“垃圾!渣滓!蠢貨!無能!”
Xanxus大罵著每一個人,“一群上不了台麵的渣滓!就是因為你們這麼廢物,才會被人看不起!!”
還他媽連累他被掛電話!
他先一腳踹飛禪院直毘人:“隻會喝酒的渣滓!老子看你就煩!”
又一巴掌打飛顫顫巍巍的老頭子:“抖什麼!以後挨打不許抖!”
Xanxus越想越氣,越想越氣。
東西都砸了還感覺還缺點啥。
因為新家規說了不能躲,所以禪院們各個伸著腦袋讓大哥打。但他太嚇人了,所以禪院們不是抖就是顫,那孬種的樣子,又氣得Xanxus頭眼一陣發昏。
怒罵聲中,又是一輪新的暴打。
我大哥從早上打到中午,一直到把咒力徹底耗乾,禪院們都差不多禍害完了,這才暈過去。
我抖著手麵無表情地接管了身子,因為身體太過於疲憊,這會兒我連笑都懶得維持。
一見到第一人格接管身子,大長老立馬捂著被打破的額頭撲了上去,拽住了對方的小腿。
“家主啊!消消氣啊!”
就你會狗腿!
其餘長老們見狀,立即也撲了過去,在腳邊各種安撫。
“切莫忿了自身,切莫傷了身體!”
“身體為重啊,家主!”
這種狗腿子的樣子讓樹上的甚爾徹底繃不住了,發出了一聲笑。
而我,我已經沒心情了。
比起大哥的憤怒我還是能控製的,但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讓自己和他們一起背負廢物的名號。
於是我說:“接下來我要頒布家主命令了。”
空氣又凝固了。
各個苦著表情,敢怒不敢言。
“禁止懶惰。”
“從今天下午開始,所有人包括高層和長老,全部給去學意大利語!”
我總結了被瓦利安拒絕的理由後,說道:
“一個月的時間,學不會的人後果自負。”
此話一出,過去的毒打已經不算什麼了。
在場的所有人,不管是還刻意扯著嗓子喊的長老,還是趴在地上裝死的禪院直毘人,亦或者是那些不在中心圈的禪院們,此刻都露出了一種同樣的僵硬表情。
——天!塌!了!
現在已經不是女孩子們學習讀書的事情了,也不是15歲私塾的事情了,是所有人啊!
包括年邁的70歲長老和滿腦子酒水的禪院直毘人。
怎麼學?從哪兒學?如何學?!
真緋勸學這招還是太毒了,太毒了啊!
我用手撐著自己的下頜,思索片刻後又點點頭:“嗯,先學意大利語,再學英語,然後是西班牙語……總之最低標準是八門,你們自己選吧。”
“饒、饒了老夫吧!!”
“老夫知道錯了,不要讓老夫學習啊!”
長老們哭嗲嗲了一片:“如何能行,如何是好啊,老夫一把年齡還要去學習國外異邦語言,成何體統啊!”
“我不管!”
我說:“我就要!”
說完我就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