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如炸雷,同時他那龐大身軀已從哨塔上一躍而下,幾步衝到戰馬前,翻身上馬,雙鐵戟在手,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熊,狂飆衝出營寨!
呂布正待補上一戟,結果了已是彌留之際的張飛,忽覺一股惡風撲麵,但見一個鐵塔般的巨漢狂衝而來,氣勢駭人,雙戟帶著呼嘯聲直砸而來!勢大力沉,竟讓他也不敢小覷,急忙回戟格擋。
“鐺——!”
一聲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聾的巨響爆開!戟刃相交處火星四濺!
呂布隻覺手臂微微一麻,心中暗驚:“好大的力氣!”
與此同時,曹營親兵趁機搶回昏迷的張飛。
典韋救回張飛後,兀自怒不可遏,雙戟舞動如風,與呂布纏鬥在一起。他武藝或許不及呂布精妙,但一身蠻力駭人聽聞,加之悍不畏死,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,雙戟隻攻不守,招招不離呂布要害,竟一時也逼得呂布不得不凝神應對。赤兔馬靈巧閃避,方天畫戟與雙鐵戟不斷碰撞,轟鳴聲不絕於耳。
下邳城頭,陳宮看得分明,見又出一員如此勇悍的猛將,且狀若瘋虎,擔心呂布久戰有失,立刻下令:“鳴金收兵!快!”
清脆的鳴金聲響起,呂布雖覺未能儘興,但典韋的悍勇也讓他心生忌憚,虛晃一戟,逼退典韋,撥馬便回。城樓上,數千呂布軍士兵齊聲高喊,聲浪震天:
“周晏小兒,怯如鼠輩!”
“隻會遣將送死,自身縮頭不出!”
“什麼平南都督,見我溫侯便成縮頭烏龜!”
“回家抱夫人吃奶去吧!沙場不是你這娃娃來的地方!”
嘲諷之聲不堪入耳,極儘羞辱之能事。
周晏麵不改色,仿佛沒聽見一般,目光緊緊跟隨著被抬回來的張飛,立刻下令:“收兵,高掛免戰牌!快叫醫官!”隨後,他僅派小股騎兵進行了一些襲擾性的進攻,皆被士氣正盛的呂布親自率軍擊退,更助長了呂布軍的驕狂之氣。
一時間,曹營之中,乃至下邳城內,都流傳開“周都督畏懼溫侯如虎狼”,“離了奇謀詭計,正麵交鋒便束手無策”,以及“張飛重傷瀕死”的言論。
捷報傳回下邳,呂布在大殿中暢飲美酒,得意非凡,對陳宮之前的謹慎頗不以為然:“公台未免太過小心!看來這周晏小兒,也並非三頭六臂!除了些鬼蜮伎倆,正麵廝殺,他能奈我何?那張飛不死也廢了!待他糧儘,或袁本初兵至,必可一戰擒之!”
陳宮眉頭緊鎖,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。周晏的反應太反常了,這絕不像那個在淮南將袁術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奇才。他再次勸誡:“主公,萬不可輕敵!周晏示敵以弱,恐有更大圖謀!我軍雖小勝,然高順將軍被牽製在北線,下邳兵力仍顯不足,還需謹慎。”
呂布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,揮揮手道:“公台多慮!有吾在,下邳穩如泰山!”
陳宮見勸不動,隻得退而求其次,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,他精心布置了一道機動防線:“文遠將軍!”
張遼應聲出列:“末將在!”
“命你率本部並州鐵騎,作為機動兵力,巡弋於下邳、彭城之間!何處有警,便支援何處!務必保證我軍糧道暢通,策應各方!”陳宮將此“救火隊長”的重任交給了沉穩可靠的張遼。
“末將遵命!”張遼領命而去。
果然,隨後幾日,曹純的虎豹騎小股部隊開始頻繁試探性地襲擾徐州境內的運糧隊伍。然而,張遼用兵有方,騎兵機動性極強,數次及時出現,擊退了曹純的騷擾,確保了後勤路線的安全。
表麵看來,陳宮的布置起到了效果,周晏的種種試探均未得逞,戰局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僵持。下邳城依舊穩固,呂布軍士氣高漲。
可陳宮獨坐府中,看著地圖上標注的雙方態勢,那股莫名的不安卻如同毒蛇般纏繞在心頭,越來越緊。
“示弱,分兵,佯攻糧道……周子寧,你真正的殺招,到底藏在哪裡?”他喃喃自語,總覺得眼前看似平穩的局麵下,正有一股暗流在洶湧彙聚,目標直指下邳的核心。可那關鍵的一點,他始終無法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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