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秘密召見了兩個人:許褚和陳群。
許褚這位對曹操忠心耿耿的虎癡,此刻內心也充滿了迷茫和對未來的恐懼。
曹丕屏退左右,聲淚俱下半真半假):“仲康!父王病重,外有強敵,內有奸佞暗示可能有人趁亂奪權,或指曹植黨羽)!”
“司馬先生又被俘,鄴城危如累卵!我曹家基業,難道就要毀於一旦?如今唯有你,手握宮禁虎衛,是父王最信任之人!”
“我知你忠於父王,但此刻,唯有保我曹氏血脈不絕,保這鄴城不落入外姓之手,才是對父王最大的忠啊!”
曹丕以曹家存續的大義和許褚對曹操深厚的私人感情為切入點,反複遊說,並許以事成之後的無上權柄。
許褚雖勇猛,但政治智慧不高,在曹丕的蠱惑和對未來的恐慌下,內心防線開始鬆動,默許了曹丕“在非常時期控製宮禁,穩定局麵”的要求。
而陳群這位以製定“九品中正製”聞名的能吏,同樣對局勢深感憂慮,更有著強烈的政治抱負。
曹丕對他則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:“長文陳群字)先生!值此存亡之秋,非大智大勇者不能力挽狂瀾!”
“若先生助我,待大局定後,朝中製度,當儘托於先生之手!我曹丕,願與先生共天下!”
曹丕看準了陳群渴望推行其政治理念、掌握中樞權力的野心。
陳群沉吟良久,眼中精光閃爍,最終緩緩點了點頭。
他需要一位能讓他施展抱負的“明主”,而病榻上的曹操顯然已無法給予,曹丕此刻的許諾,成了他押注未來的籌碼。
曹丕以“曹家存續”的大義和事成後“輔政”的許諾,成功取得了許褚的效忠。
在許褚的配合下,宮中守衛被徹底清洗。
曹操寢殿被最忠心的虎衛實為曹丕、許褚死士)層層封鎖,任何外人包括可能忠於曹操的老臣、太醫,甚至張機)未經曹丕允許,不得靠近。
消息傳遞被嚴格切斷。
陳群在密室中,以其高超的模仿筆跡能力,結合對曹操口吻的揣摩,精心炮製著“魏王遺詔”。
詔書核心:痛斥漢室劉協)昏聵,王韌叛逆,立曹丕為魏王世子,即刻繼位魏王,總攬軍政!
以許褚為大將軍,陳群為丞相,輔佐新君,共禦國難!字字句句,都在為曹丕奪權披上合法的外衣。
曹丕與陳群密謀毒弑嫁禍終極毒計),他通過秘密渠道,獲得了一種名為“牽機引”的慢性劇毒。
此毒無色無味,混入湯藥中極難察覺,初期症狀類似中風加重頭痛、麻痹加劇),最終會引發心脈驟停,暴斃而亡,死後症狀與中風惡化猝死幾乎無異。
曹丕的計劃是:在“遺詔”完成,自己做好登基準備的關鍵時刻,將這毒藥混入曹操每日必服的湯藥中。
待曹操“病逝”,立刻公布“遺詔”,掌控大權!同時,將弑父的滔天罪行,栽贓給張機!
理由極其惡毒:張機乃荊州學院院長,是王韌的心腹!
其潛入鄴城,名為救曹植,實則是奉王韌之命,長期潛伏,伺機用慢性毒藥謀害魏王!
曹植的病愈,不過是其取信於人的障眼法!
屆時,不僅能除掉最大的障礙,還能借“國仇家恨”之名,煽動鄴城軍民死戰到底,甚至能借機除掉曹植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可汙蔑其與張機勾結)!
這一日,曹丕親手端著一碗溫熱的湯藥,來到曹操榻前,臉上掛著偽裝的悲戚與恭敬:“父王,該用藥了。”
他用眼神示意,許褚龐大的身軀有意無意地擋住了門口,隔絕了外界的視線。
張機正在一旁整理銀針,心中警鈴大作!
他注意到曹丕今日端藥的姿勢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,眼神深處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決絕。
而床榻上的曹操,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曹丕手中的藥碗,喉嚨裡發出“嗬嗬”的聲響。
那並非病痛,而是極致的憤怒與警告!半邊癱瘓的身體竟微微顫抖起來。
“世子,且慢!”張機猛地起身,聲音帶著醫者的威嚴,“魏王今日脈象有異,容我再診視一番,此藥或需調整。”他試圖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