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群麵露“難色”:“大王,神州軍圍困甚嚴,信使……恐凶多吉少。然臣已多派幾路,定要衝破封鎖!”
他心中冷笑,那些死士,恐怕剛出城就被神州軍的遊騎盯上,或擒或殺了。幽州援軍?注定是鏡花水月!
曹植的希望並非完全落空。幽州,任城王曹彰,這位以勇武著稱的曹操之子,在接到鄴城告急的零星消息非曹植死士送達,而是他自身情報網)後,心急如焚。
他不顧謀士勸阻,儘起幽州精銳騎兵兩萬餘人,星夜兼程,南下救援父王其時曹操死訊尚未確知)和鄴城!
然而,他的大軍剛進入冀州境內,距離鄴城尚有數百裡之遙,便一頭撞上了早已嚴陣以待的鋼鐵洪流!
“張”字大旗迎風招展!張合、高覽率領的並州鐵騎,如同蟄伏已久的猛虎,從側翼的山林中猛然撲出!
這支鐵騎,剛剛經曆了掃蕩草原胡虜的血火淬煉,又得神州王厚賞,士氣高昂,裝備精良,更兼有張合的沉穩調度和高覽對河北地形的熟悉!
“曹彰小兒!奉神州王令,此路不通!速速下馬受縛!”張合長槍遙指,聲若洪鐘。
“並州兒郎!隨我破敵!”高覽更是戰意沸騰,一馬當先!
兩支鋼鐵洪流轟然對撞!幽州騎兵雖勇,但倉促南下,人困馬乏。
並州鐵騎則以逸待勞,陣型嚴整,配合默契。
更兼張合用兵老辣,高覽悍勇絕倫,甫一交鋒,幽州軍前鋒便被硬生生鑿穿!
曹彰目眥欲裂,揮舞長戟,左衝右突,試圖挽回頹勢。
他個人勇武確實驚人,接連挑翻數名並州驍將。但個人的勇猛在嚴整的大軍麵前,顯得如此蒼白。
張合看準時機,指揮弓弩手集中攢射曹彰帥旗所在,高覽則親率精銳,直撲曹彰中軍!
血戰半日,幽州軍陣腳大亂,死傷慘重。
曹彰身中數箭非致命),坐騎被射倒,在親兵拚死護衛下,才狼狽不堪地殺出重圍,向幽州方向潰逃。
兩萬幽州鐵騎,折損過半,餘者潰散。
馳援鄴城的最後一線希望,在冀北的原野上被張合、高覽無情碾碎!
捷報飛傳至神州王大營。王韌覽報,撫掌大笑:“儁乂、仲業,真乃虎將也!傳令嘉獎!命其清掃戰場,肅清殘敵,不必回師,就地監視幽州動向!”
幽州援軍覆滅的消息,如同最後一根稻草,壓垮了鄴城守軍殘存的鬥誌。
儘管曹植和陳群極力封鎖消息,但潰兵和神州軍有意的喊話,還是讓“曹彰大敗,全軍覆沒”的傳言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開來。
恐慌達到了頂點!陳群知道,時機到了!
他暗中加緊了活動,散播絕望。
他利用職權,在官員和將領中“無意”間透露幽州兵敗的“確切”消息。
並“憂心忡忡”地分析:“外援已絕,糧草將儘,神州王數十萬大軍圍城,鄴城……守不住了!大王仁德,不忍百姓塗炭,然許褚等莽夫執意死戰,恐要拉全城陪葬啊!”
他秘密聯絡了一批同樣惶恐不安、貪生怕死的官員和中級將領,許以神州王事成後的富貴前程。
而且暗示他們:“神州王乃天命所歸,賈太尉賈詡)已承諾,獻城有功者,既往不咎,必有厚報!何苦為曹氏陪葬?”
他又不斷在曹植麵前暗示許褚剛愎自用,彈壓過甚,已引起軍中怨憤,恐生兵變!
甚至建議曹植“約束”許褚,“暫時解除”其部分兵權,以安“軍心”。
曹植雖不完全相信,但城中日益惡化的局麵和流言,讓他對許褚的強硬手段也產生了疑慮,對許褚的信任開始動搖。
許褚感受到了這微妙的敵意和掣肘。
他忠心耿耿,卻處處受製,被陳群暗中中傷,被一些官員將領疏遠,甚至大王曹植)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複雜。
他空有一身武力,卻如同陷入泥潭的猛虎,有力無處使,憋屈憤懣到了極點!
神州王大營,賈詡收到了陳群最新的密報,詳細描述了城內恐慌加劇、部分將領動搖、許褚被孤立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