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一章暗脈符紋的“父母疑蹤”
沉脈淵的通道狹窄逼仄,岩壁濕漉漉的,滲著黑色的濁液,滴落在地上發出“滴答”聲,在寂靜的黑暗裡格外刺耳。林野掌心的契印泛著四色微光,勉強照亮前方丈許路,符紋的光芒掠過岩壁,那些刻滿的暗脈符紋像是活過來一般,順著光線微微蠕動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我父親的筆記裡寫過,沉脈淵的通道是暗脈組織用濁氣開鑿的,符紋能吸收地脈能量,維持通道穩定,卻也會侵蝕活人的意識。”老陳走在中間,手裡拿著一根點燃的硫磺火把,火焰是詭異的青綠色,“前麵轉角後有個‘分脈口’,左邊通地脈核心,右邊是暗脈組織的巢穴,我們得走左邊。”
安安的手腕紅紋一直緊繃,引祭人的血脈讓她對濁氣格外敏感:“不對,右邊的濁氣更淡,反而左邊的濁氣濃得像凝固了一樣,不像是通往核心,更像是……陷阱。”
林野停下腳步,契印的微光順著地麵蔓延,果然感知到左邊通道的濁氣裡混著炸藥的氣息,而右邊的通道深處,有一道微弱的、與父母殘念同源的波動:“老陳,你父親的筆記是不是有隱瞞?右邊才是正確的路,我父母的氣息在那邊。”
老陳的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,攥緊了手裡的筆記:“不可能,我父親不會騙我……”話沒說完,左邊通道突然傳來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岩壁劇烈震動,碎石紛紛掉落——是炸藥被觸發了,顯然有人提前在那裡布了局。
“是麵具人故意誤導!”蘇明揮動工兵鏟撥開掉落的碎石,“他知道我們會信老陳的筆記,想把我們逼進左邊的死路!”
老陳臉色慘白,聲音帶著愧疚: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我父親的筆記裡確實寫著左邊是核心路。”
“先往前走,回頭再算這筆賬。”林野沒再多問,轉身朝著右邊通道走去。他能感覺到,老陳的愧疚是真的,但他父親的筆記絕對有問題,或許從一開始,老陳的父親就是暗脈組織的人,所有的“線索”都是精心設計的圈套。
右邊通道比左邊寬闊些,岩壁上的暗脈符紋漸漸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雜亂的刻痕——是父母留下的!那些刻痕是守脈者的應急標記,有的代表“危險”,有的代表“藏匿”,最後一道刻痕指向通道儘頭的一扇石門,門楣上刻著一個熟悉的符號,正是父母絕筆信上的標記。
“是我父母留下的!”林野心裡一緊,快步衝到石門前。石門上沒有鎖,隻有一個凹槽,形狀剛好能容納青銅哨。他將哨子嵌入凹槽,哨身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,與契印產生共鳴,石門緩緩向內打開。
門後是一間不大的石室,地麵鋪著青石板,角落裡堆著幾件破舊的衣物和一把生鏽的短刀——正是父親留下的那把,隻是刀身的暗契符紋被磨得模糊,上麵還沾著乾涸的黑血。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著一個泛黃的布包,裡麵是一本日記,封麵寫著“林嶽手記”,是父親的名字。
林野顫抖著翻開日記,裡麵的字跡從工整漸漸變得潦草,記錄著父母潛伏的真相:
“暗脈組織的目標不是激活地脈核心,是釋放裡麵的‘濁核本源’——那是地脈形成時殘留的純碎濁氣,一旦釋放,整個地脈都會被汙染,所有生命都會淪為濁氣的傀儡。”
“老陳的父親是暗脈組織的‘內應’,當年故意接近我們,假意合作毀掉古器,實則想利用我們找到沉脈淵。我們發現真相後,隻能假意投靠蝕契者,暗中收集暗脈組織的情報。”
“青銅哨不僅能打開石門,還能暫時壓製濁核本源,但需要雙契者的血才能激活。我們的時間不多了,暗脈組織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計劃,準備強行破開核心封印……”
日記的最後一頁,隻寫著一行字:“若小野看到這本日記,彆來沉脈淵,守住古器,守住地脈,忘了我們。”
林野的眼眶泛紅,原來父母的犧牲不是自願,是為了阻止暗脈組織,用生命拖延了時間。可就在這時,石室的岩壁突然劇烈震動,暗脈符紋再次亮起,麵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帶著冰冷的笑意:“看來你已經知道真相了,可惜,太晚了。”
四人立刻警惕起來,麵具人站在門口,身後跟著幾個穿著黑袍、戴著青銅麵具的暗脈成員,手裡拿著刻有暗脈符紋的長刀,濁氣順著刀身流淌,散發出刺鼻的氣味。
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要釋放濁核本源?”林野握緊短刀,契印的四色光芒暴漲。
麵具人緩緩摘下青銅麵具,露出一張與林野有七分相似的臉,隻是鬢角染霜,眼神裡帶著複雜的情緒:“我是你父親的弟弟,你的二叔,林峰。”
林野渾身一震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“二叔?我爺爺說我父親沒有兄弟!”
“那是因為他不敢說。”林峰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,“當年我和你父親都是守脈者,他選擇守護地脈,我卻被暗脈組織蠱惑,認為隻有釋放濁核本源,才能打破守脈者的宿命。你父母發現我的身份後,為了阻止我,隻能假意投靠暗脈組織,最後……死在了我的手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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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安突然驚呼:“你撒謊!日記裡說,你父親是被暗脈組織追殺,不是被親人所殺!”
“日記裡的是部分真相。”林峰的眼神暗了下來,“我親手殺了他們,卻在他們的遺物裡發現了這本日記,才知道他們早就發現了濁核本源的真相——暗脈組織的真正首領,是濁核本源本身,它能操控人的意識,我也是被它控製的傀儡!”
就在這時,石室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,濁氣突然變得狂暴,從地麵的裂縫裡噴湧而出。林野的契印劇烈發燙,感知到地脈核心的封印正在被強行破開,濁核本源的氣息越來越濃鬱,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味。
“濁核本源要破封了!”林峰臉色大變,“它控製了所有暗脈成員,現在要徹底汙染地脈!隻有用雙契者的血激活青銅哨,再配合四件古器,才能重新封印它!”
林野沒有猶豫,割破掌心,將鮮血滴在青銅哨上。哨子發出強烈的嗡鳴,與契印、古器產生共鳴,一道純淨的光帶順著石室深處蔓延,朝著地脈核心的方向而去。
可就在光帶即將接觸到核心封印時,老陳突然衝了出去,一把抓住青銅哨:“不能封印!濁核本源能給我力量,我不能讓你毀了它!”
林野愣住了,沒想到老陳到現在還執迷不悟。林峰見狀,立刻揮刀朝著老陳砍去:“他已經被濁核本源控製了!”
老陳側身躲開,眼神變得瘋狂,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:“我早就被控製了!從看到我父親的筆記開始,我就成了濁核本源的傀儡!你們都得死,都得成為它的養分!”
石室的岩壁開始大麵積坍塌,濁核本源的咆哮聲越來越近。林野知道,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,他必須儘快重新封印核心。他看向蘇明和安安:“你們攔住老陳和暗脈成員,我去封印核心!”
蘇明揮動工兵鏟,擋住老陳的攻擊;安安撒出草藥粉,乾擾暗脈成員的動作;林峰則帶著林野,朝著石室深處的地脈核心跑去。核心封印就在前方的巨大洞穴裡,一團濃鬱的黑色濁氣正在瘋狂衝擊封印,無數黑色的觸手從濁氣裡伸出,朝著他們抓來。
“用四件古器的力量,配合青銅哨和你的血!”林峰大喊,揮刀斬斷襲來的觸手,“我來幫你擋住濁氣,快!”
林野握緊契印,將四件古器的力量全部釋放,與青銅哨、自己的鮮血融合,形成一道巨大的四色光柱,朝著濁核本源射去。光柱擊中濁氣的瞬間,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,濁氣劇烈翻滾,發出痛苦的嘶吼。
可就在封印即將完成時,林峰突然轉身,一把將林野推向濁核本源:“對不起,小野,我不能讓你封印它!隻有它,能讓我複活你的父母!”
林野渾身一震,被濁氣的觸手纏住,身體開始被濁氣侵蝕,契印的光芒越來越黯淡。他看著林峰瘋狂的眼神,終於明白——林峰從來沒有擺脫控製,他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複活父母,哪怕代價是整個地脈的毀滅。
濁核本源的觸手緊緊纏住林野,將他往濁氣中心拖去。林野的意識開始模糊,耳邊傳來父母的呼喚,又像是濁核本源的蠱惑。他知道,自己不能放棄,不能讓父母的犧牲白費。
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,調動契印裡的所有力量,與四件古器、青銅哨產生最強共鳴:“就算是死,我也要守住地脈!”
四色光柱再次暴漲,徹底包裹住濁核本源,封印開始快速愈合。林峰發出痛苦的嘶吼,被光柱的力量波及,身體漸漸被淨化。濁核本源的觸手開始收縮,最終被重新封印在核心裡。
石室的坍塌停止了,濁氣漸漸消散。林野癱坐在地上,渾身脫力,契印的光芒黯淡到了極點。蘇明和安安衝了過來,老陳和暗脈成員已經被製服,老陳的意識恢複了清明,眼神裡滿是愧疚。
林峰躺在地上,身體漸漸變得透明,他看著林野,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:“小野,對不起……替我……好好守護地脈,守護父母的遺願……”
說完,林峰的身體徹底消散,隻留下一枚小小的青銅符,上麵刻著父母和他的名字。
林野撿起青銅符,心裡五味雜陳。父母的真相終於揭開,二叔的執念也以悲劇收場。可他總覺得,濁核本源的封印並沒有徹底穩固,它的意識還藏在核心深處,像是在等待著下一次破封的機會。
石室的出口已經被坍塌的岩石堵住,四人隻能尋找其他出路。林野的契印感知到,沉脈淵的深處,還有一道微弱的暗脈組織氣息,像是還有漏網之魚,而且,這道氣息與當年修改根脈古符的力量同源。
他握緊青銅符和契印,眼神堅定。雖然這次的危機暫時解除,但暗脈組織的餘孽、濁核本源的隱患,還有那些未揭開的秘密,都還在等待著他。守護地脈的道路,依舊漫長而艱險。
而沉脈淵的最深處,一道微弱的黑色光芒在岩石後閃爍,一雙眼睛正靜靜地看著林野等人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——這場關於地脈、守護與執念的戰爭,還遠未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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