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屠宰場裡的“玫瑰刑”
高明的線索像斷了線的風箏，查了三天依舊毫無頭緒。江哲把大部分警力投入到全城搜捕林娜上，辦公室裡隻剩下林野和蘇曉對著一堆舊案卷發呆。蘇曉揉了揉發酸的眼睛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，小聲說：“林隊，你說高明會不會已經離開青城市了？不然怎麼一點痕跡都找不到？”
林野沒有回答，手指反複摩挲著病曆上“高明”的簽名——字跡遒勁，卻在收尾處帶著一絲刻意的顫抖，像是在隱藏什麼。他突然想起張啟明辦公室裡的黑色玫瑰，根部纏著的黑色線繩，和老槐樹下發現的線繩材質一模一樣。“或許我們找錯了方向，”林野猛地站起身，“高明不是在隱藏自己，他是在引導我們，引導我們去他想讓我們去的地方。”
話音剛落，蘇曉的手機突然響了，是一個匿名號碼發來的彩信：一張模糊的照片，背景是廢棄的屠宰場，中央掛著一朵黑色玫瑰，花瓣上沾著暗紅色的液體，下麵配著一行字：“想找高明，來城西屠宰場，記住，隻許林警官一個人來。”
蘇曉的臉色瞬間慘白，緊緊抓住林野的胳膊：“林隊，這肯定是陷阱！不能去！”
林野看著照片，心臟卻沉了下去——照片裡的黑色玫瑰，花瓣上的液體不是血，而是和深綠色粉末混合後的粘稠物，正是林娜用來殺人的“玫瑰毒”。發信人不是林娜，林娜的字跡帶著瘋狂的棱角，而這行字，工整得像打印出來的，帶著一種冰冷的控製欲。
“是高明的人。”林野握緊手機，“他知道我們在查他，這是在試探我，也是在……示威。”
“那也不能一個人去！”蘇曉急得眼圈發紅，“江隊雖然高傲，但他有警力，我們可以跟他商量，一起布控！”
林野搖了搖頭，點開彩信的屬性——發信地址就在城西屠宰場附近，信號很弱，像是臨時搭建的基站。“高明很狡猾，一旦驚動警力，他肯定會消失，到時候我們再也找不到他。”他拍了拍蘇曉的肩膀，語氣堅定，“放心，我會保護好自己，你留在這裡，一旦我兩小時內沒聯係你，就立刻帶江哲去屠宰場支援。”
城西屠宰場廢棄了十幾年，晚上更是陰森得嚇人。林野剛靠近大門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腐爛的氣息，和案發現場的玫瑰香味交織在一起，讓人胃裡翻江倒海。大門虛掩著，裡麵漆黑一片，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破損的屋頂，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，像一個個扭曲的人影。
“林警官，你果然來了。”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屠宰場深處傳來，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。林野掏出手機，打開手電筒，光柱掃過四周——屠宰場的柱子上，掛滿了黑色的玫瑰，每一朵玫瑰下麵，都綁著一根黑色的線繩，線繩的另一端，連接著地上的鐵鉤，鐵鉤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鏽跡，像是乾涸的血。
一個穿白色防護服的男人從陰影裡走出來，臉上戴著防毒麵具，隻露出一雙眼睛，瞳孔是不正常的淺灰色，像是蒙著一層霧。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，刀刃上沾著深綠色的液體，正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，腐蝕出小小的坑洞。
“你是誰？高明在哪？”林野握緊腰間的警棍，警惕地盯著男人。
男人沒有回答，隻是慢慢舉起手術刀，指向旁邊的鐵架——鐵架上，綁著一個人，正是失蹤多日的林娜！她的右手已經變成了枯樹枝，眼睛被黑布蒙著，嘴裡塞著布條，隻能發出“嗚嗚”的求救聲。
“林娜隻是個棋子，”男人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笑意，“她以為自己在複仇，其實不過是在幫我收集‘材料’——那些被‘玫瑰毒’浸染的皮膚，是最好的‘培養基’，能讓‘鴉域’的怨念更快複蘇。”
林野的心臟猛地一震——“培養基”？這個男人竟然在利用死者的身體，培育“鴉域”的怨念！他突然注意到男人的防護服上，彆著一個小小的徽章，和病曆上“高明”的簽名筆跡一模一樣！
“你就是高明？”
男人嗤笑一聲，慢慢摘下防毒麵具——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，左臉的疤痕從額頭延伸到下頜，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過，右臉卻異常光滑，隻有眼角處有一個小小的玫瑰印記。“高明是我的老師，”男人的眼神變得瘋狂，“他教會我如何利用怨念，如何讓‘鴉域’重生。可惜他太膽小，不敢用活人做實驗，所以我替他完成了。”
蘇曉的警告突然在林野耳邊響起，他猛地回頭，卻看到男人已經繞到他身後，手術刀朝著他的胸口刺來！林野連忙躲閃，手術刀擦著他的肋骨劃過，帶起一陣刺痛。他趁機揮起警棍，砸向男人的手腕，男人吃痛，手術刀掉在地上，發出“哐當”一聲響。
“你以為你能贏我？”男人獰笑著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噴霧瓶，朝著林野噴來——深綠色的液體在空中形成霧狀，帶著刺鼻的草藥味，正是“玫瑰毒”！林野屏住呼吸，快步後退，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鐵架，林娜的身體劇烈晃動起來，黑布掉落，露出一雙空洞的眼眶——她的眼睛，已經被男人挖走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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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曉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，帶著哭腔：“林隊！我來了！江隊也來了！”
男人臉色一變，轉身就想跑，卻被林野一把抓住手腕。林野的手指緊緊扣住男人的脈搏，聲音冰冷：“你傷害了那麼多人，還想跑？”
男人掙紮著，眼神裡滿是瘋狂：“我沒錯！那些人都是該死的！他們當年參與假藥案，害死了那麼多人，現在不過是在償還！‘鴉域’會重生的，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變成我的‘培養基’！”
江哲帶著警力衝了進來，很快製服了男人。蘇曉跑到林野身邊，看到鐵架上的林娜和地上的手術刀，忍不住捂住嘴，眼淚掉了下來：“太……太可怕了……他怎麼能這麼殘忍……”
林野拍了拍蘇曉的後背，輕聲安慰：“沒事了，都結束了。”他看向被押走的男人，心裡卻沒有絲毫輕鬆——這個男人隻是高明的學生，真正的高明，還隱藏在暗處。而那個男人提到的“鴉域重生”，絕不是隨口說說，一場更大的危機，還在等著他們。
屠宰場的燈光亮了起來，照亮了滿場的黑色玫瑰，每一朵玫瑰都像是在哭泣，訴說著被殘忍對待的靈魂。林野知道，他們雖然抓住了一個凶手，卻隻是揭開了高明陰謀的冰山一角。那個神秘的醫生，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裡的幽靈，隨時可能再次出現，用更殘忍的方式，繼續他的“實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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