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樹乾裡的“人臉”
老槐樹周圍被警力層層封鎖，江哲帶著人在周圍布控，林野和蘇曉則站在樹乾前，緊盯著慢慢浮現的人影和玫瑰。蘇曉的手一直緊緊抓著林野的胳膊，手心全是冷汗，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：“林隊，你看樹乾上的人影，好像……好像是之前死去的人。”
林野點了點頭，心臟越來越沉——最左邊的人影，穿著花店老板的衣服，正是李蓉；第二個人影，穿著美術館館長的西裝，是劉雯；第三個人影，穿著企業家的襯衫，是張啟明；第四個人影，穿著防護服，是高明的學生；第五個人影，穿著護工的衣服，是陳玫；第六個人影，穿著白色連衣裙，是張蘭。而最後一個人影，還很模糊，看不清穿著，像是在等待著某個人的“填充”。
“第七個人影，就是高明的目標。”林野的聲音低沉，“他在等這個人出現，等最後一朵玫瑰綻放，到時候，‘鴉域’很可能就會重啟。”
就在這時，樹乾上的最後一朵玫瑰突然開始快速生長，花瓣從淡紅色變成深紅色，像是在吸收什麼東西。而那個模糊的人影，也慢慢清晰起來——穿著警服，身形和林野一模一樣！
“林隊！是你！”蘇曉的聲音帶著驚恐，“高明的目標是你！”
林野的心臟猛地一沉，他看著樹乾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，突然想起高明學生臨死前說的“下一個，是你”——原來，高明的最終目標，一直是他！
“林野！快離開那裡！”江哲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，帶著焦急，“樹乾周圍的地麵開始出現裂縫，有黑色的霧氣冒出來！”
林野低頭一看，腳下的地麵果然出現了細小的裂縫，黑色的霧氣從裂縫裡冒出來，帶著濃鬱的槐樹葉澀氣，和“鴉域”裡的霧氣一模一樣。他想拉著蘇曉離開，可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，動彈不得——黑色的霧氣慢慢凝聚成藤蔓，纏住了他的腳踝，像是要把他拖進裂縫裡。
“林隊！”蘇曉想要拉林野，卻被江哲拉住了，“彆過去！霧氣有毒！”
林野看著腳踝上的黑色藤蔓，又看了看樹乾上的人影，突然明白了——高明不是要殺他，是要把他變成“第七個載體”，用他的身體作為最後一朵玫瑰的“土壤”，因為他曾經進入過“鴉域”，身體裡殘留著“鴉域”的怨念，是最適合的“養分”。
“高明！你出來！”林野對著樹乾大喊，“有什麼事衝我來，彆傷害其他人！”
樹乾突然劇烈震動起來，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，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，漂浮在樹乾前。人影慢慢清晰，露出一張熟悉的臉——竟然是警局的老法醫，老周！
“老周？你沒死？”林野的聲音帶著震驚，“你就是高明？”
老周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，聲音沙啞，像是無數個聲音重疊在一起：“我不是老周，也不是高明，我是‘鴉域’的怨念，是所有枉死者的集合體。老周隻是我的‘容器’，高明是我的‘仆人’，他們都在為我服務，為了讓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。”
蘇曉和江哲都愣住了，他們看著眼前的老周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那個曾經懦弱、被王慶威脅的老法醫，竟然是“鴉域”怨念的載體！
“你騙了所有人！”林野的聲音帶著怒火，“你假裝被‘鴉域’吞噬，其實是在暗中操控一切，利用高明和林娜，培育玫瑰，收集怨念，就是為了重啟‘鴉域’！”
“沒錯。”老周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成黑色的霧氣，“你進入‘鴉域’的時候，我就注意到你了，你的身體裡有林溪的怨念，有陳阿婆的怨念，是最好的‘容器’。隻要你成為第七個載體，最後一朵玫瑰綻放，我就能徹底擺脫‘鴉域’的束縛，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！”
黑色的藤蔓越來越緊，開始往林野的身體裡鑽，他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藤蔓爬上來，身體裡的血液像是要被凍結一樣。他看著蘇曉和江哲焦急的眼神，突然想起林溪失蹤前的笑容，想起陳阿婆日記裡的正義，想起那些被“鴉域”吞噬的無辜靈魂。
“我不會讓你得逞的！”林野的眼神變得堅定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——正是之前進入“鴉域”時陳言給他的銀色匕首，匕首上還殘留著“鴉域”核心的光芒。他握緊匕首，朝著腳踝上的黑色藤蔓刺去，匕首接觸到藤蔓的瞬間，藤蔓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，慢慢變成黑色的粉末，散落在地上。
老周的臉色變得猙獰：“你以為你能阻止我？太晚了！最後一朵玫瑰已經開始綻放，‘鴉域’很快就會重啟！”
樹乾上的最後一朵玫瑰突然完全綻放，深紅色的花瓣上沾著黑色的霧氣，像是在滴血。而那個和林野一模一樣的人影，也開始慢慢變得實體化，像是要從樹乾裡走出來。
林野知道，他必須儘快毀掉玫瑰，否則一切都晚了。他快步跑到樹乾前，舉起匕首，朝著最後一朵玫瑰刺去。就在匕首即將接觸到玫瑰的瞬間，老周突然衝過來，擋住了匕首，匕首刺進了老周的胸口，黑色的霧氣從傷口裡冒出來，帶著淒厲的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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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隊！小心！”蘇曉大喊著，和江哲一起衝過來，想要幫助林野。
老周的身體開始快速消散，變成黑色的霧氣，朝著最後一朵玫瑰飄去：“我不會就這麼消失的！‘鴉域’會回來的！你們都會變成我的‘容器’！”
黑色的霧氣鑽進玫瑰裡，玫瑰突然開始瘋狂生長，花瓣變得越來越大，像是要把整個樹乾都包裹起來。林野知道，不能再等了，他再次舉起匕首，朝著玫瑰的根部刺去，匕首刺進根部的瞬間，玫瑰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，慢慢枯萎，變成黑色的粉末，散落在地上。
樹乾上的人影也慢慢消失，地麵的裂縫開始閉合，黑色的霧氣漸漸散去。老周的聲音最後一次傳來，帶著不甘：“我還會回來的……”
林野癱坐在地上，大口喘著粗氣，身體裡的寒意慢慢消失。蘇曉和江哲跑過來，扶起林野：“林隊，你沒事吧？”
林野搖了搖頭，看著地上的黑色粉末，心裡卻沒有絲毫輕鬆——老周雖然消失了，但“鴉域”的怨念還在，隻要還有怨念存在，就有可能再次出現新的“載體”，新的“玫瑰詛咒”。
天慢慢亮了，陽光灑在老槐樹上，溫暖而明亮。林野、蘇曉和江哲站在樹下，看著恢複正常的樹乾，心裡都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這場持續了三個月的“玫瑰詛咒”案，終於暫時告一段落，可他們知道，這不是結束，隻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。
林野看著遠方的天空，心裡暗暗發誓，隻要他還穿著這身警服，就一定會守護這座城市，守護這裡的人們，不讓“鴉域”的陰影，再次籠罩這座城市。而蘇曉看著林野堅定的背影，心裡充滿了敬佩——她知道，不管未來遇到多少危險，隻要有林野在，就一定能戰勝黑暗，迎來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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