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碎片歸位：暖陽下的告彆與新生
089號男孩的畫筆在紙上劃過，藍色的顏料暈開，給布偶的盾牌圖案添了一道邊。他舉著畫紙跑到曉雅麵前，小虎牙露出來：“姐姐，你看！這個布偶能保護所有人，就像林野哥哥他們一樣！”曉雅蹲下來，指尖輕輕碰過畫紙上的笑臉，眼眶有點發熱——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魂晶陰影的地方，看到這樣乾淨的笑容。
另一邊，江哲正用特製溶劑清理檔案室殘留的魂晶痕跡。鐵櫃裡融化後凝結的透明晶體被小心地裝在玻璃罩裡，裡麵嵌著的受害者笑臉在陽光下格外清晰。“這些晶體沒有魂晶毒性了。”他對著林野說，“反而能保存受害者的生命印記，以後可以放在紀念館裡，讓人們記得他們經曆過的事。”
林阿啞蹲在一旁，正將之前從布偶裡拆出的皮膚碎屑——那些曾指引他們破局的碎片，小心地埋進康複中心後院的土裡。她在每個土坑旁都插了一根小木牌，上麵用針縫著受害者的編號和名字：“059號小桃”“043號莉莉”“028號李叔”……最後一個土坑埋的是布偶裡最後一點殘留的營養液，她在木牌上縫了個小小的盾牌，和畫紙上的圖案一樣。
“之前的循環裡，這些碎片都是恐怖的信號。”許曼走過來，幫她扶正木牌，“現在它們終於能好好‘休息’了。”林阿啞點點頭，寫字板上寫著：“每個碎片都該回到屬於它們的地方，不是實驗罐，不是拓印卷軸，是能曬到太陽的地方。”
老陳這時扛著一個鐵箱走過來，裡麵裝著從各個據點清理出來的恐怖道具：指骨手術刀、雙色蜂的蜂巢、皮膚拓印卷軸、培養罐的碎片。“這些東西留著隻會讓人害怕，一把火燒了最乾淨。”他的手背已經完全恢複，之前被金屬片紮出的痕跡淡得幾乎看不見，“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‘編號烙印’了，我要回鄉下重新養蜂，這次養的是能采蜜的真蜂。”
銷毀道具的火堆在後院空地上燃起，淡藍色的煙慢慢升起來，沒有之前魂晶霧的甜膩腐味，隻有木頭燃燒的焦香。林野把那把刻著“072”的指骨手術刀扔進火裡，刀刃在火焰中慢慢變紅，最後化為灰燼——這把曾象征著“藏品切割”的工具，終於徹底消失。
蘇曉抱著曉雅的肩膀，看著火堆旁的眾人：“之前總覺得循環沒有儘頭，每次以為逃出去了，又會遇到一樣的恐怖。現在才知道，打破循環的不是什麼厲害的武器，是我們每個人都沒放棄彼此，是那些藏在碎片裡的記憶，提醒我們不能輸給黑暗。”
曉雅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她摸了摸胸口——之前埋著定位器的地方已經沒有刺痛，隻有溫暖的陽光。“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培養艙裡，聽到阿啞布偶裡的求救信號時，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。”她說著，看向林阿啞，“是你的布偶，把我們所有人的希望都串在了一起。”
林阿啞聽到這話，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縫的布偶——比之前的小一些，臉上縫著所有人的笑臉，有林野的、蘇曉的、江哲的、許曼的、老陳的，還有089號男孩的。她把布偶遞給089號男孩：“這個給你，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，看到它就知道，有人在保護你。”
男孩接過布偶，緊緊抱在懷裡，跑著去給木牌旁的小花澆水。陽光灑在他的小身影上，也灑在每個人的臉上，沒有樹脂黏液，沒有皮膚拓印，沒有金屬編號，隻有風吹過樹葉的“沙沙”聲，和遠處傳來的鳥鳴。
江哲突然想起什麼，從背包裡拿出一本新的筆記本，遞給林阿啞：“之前的實驗日誌記錄的都是痛苦，現在我們來寫一本新的，記錄所有人的新生——老陳的蜂群、莉莉的康複、089號男孩的畫，還有你的布偶故事。”
林阿啞接過筆記本，翻開第一頁，用針在紙上輕輕劃出第一行字：“故事的開始，是一個帶著盾牌的布偶，它藏著求救信，也藏著希望。故事的結局，是所有人都在陽光下，笑著告彆黑暗。”
夕陽西下時，眾人收拾好東西，準備離開舊康複中心——這裡以後會被改造成受害者紀念館，玻璃罩裡的透明晶體將放在最顯眼的位置，旁邊擺著林阿啞新縫的布偶，和089號男孩的畫。
走在離開的路上，089號男孩突然指著天空：“你們看！天上的雲像不像那個盾牌布偶？”眾人抬頭，果然看到一朵雲的形狀，像極了帶著笑臉的盾牌，在夕陽下泛著金邊。
林野看著那朵雲，又摸了摸內袋裡——之前的盾牌布偶雖然已經拆解，但他總覺得，那些曾藏在裡麵的希望，已經融進了每個人的心裡。他知道，這場關於“皮膚”和“循環”的噩夢，終於真正結束了，而新的故事，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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