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一章鋼筆微光:舊倉庫的標記與未絕的影蹤
從北極返程的第七天,紀念館的晨霧裡總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冷意,不是冰原帶來的寒氣,而是類似逆魂息的、帶著金屬味的涼意。江哲坐在實驗室的桌前,指尖摩挲著母親留下的鋼筆,筆杆上的“江”字被磨得發亮,筆帽裡藏著的抗體液體還剩小半管——這是目前唯一能對抗濃縮逆魂息的東西,他不敢輕易動用,卻總忍不住拿出來看看,像是這樣就能離母親更近一點。
“江哲,你看這個。”曉雅拿著之前從冰窟帶回的冰晶碎片走進來,碎片放在密封袋裡,卻在微微發光,不是之前的冷白光,而是淡黑的幽光,“剛才檢測時發現,碎片裡的逆魂息活性突然增強了,像是在和什麼東西產生共鳴——紀念館裡肯定有殘留的逆魂息源。”
江哲立刻起身,跟著曉雅去展廳。展櫃裡的北極冰晶殘骸旁,放著盧卡斯昨天送來的新畫——畫的是冰原的日出,卻在角落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,盧卡斯說昨晚做夢時夢到的,“那個人影跟著我們回家了,躲在倉庫後麵。”當時大家以為是孩子的噩夢,沒放在心上,現在看來,那或許是某種預警。
林野這時從監控室跑過來,手裡拿著u盤:“淩晨四點的監控拍到可疑身影,穿著和影使一樣的黑鬥篷,從紀念館後院的舊倉庫翻進來,在實驗室停留了十分鐘,然後又翻了出去——倉庫的鎖被撬了,裡麵的東西好像被動過。”
舊倉庫在紀念館後院的角落,平時用來堆放廢棄的展品和工具,積了厚厚的灰塵。林阿啞推開倉庫門時,一股濃烈的金屬味撲麵而來,比實驗室的更重。江哲打開手電筒,光束掃過貨架,突然停在最裡麵的角落——那裡的灰塵被掃開,露出一個刻在水泥地上的符號,和影使金屬瓶上的、書頁上的符號一模一樣,符號旁還散落著幾片黑色的布料,和影使鬥篷的材質完全相同。
“他不是一個人。”林阿啞的寫字板遞到江哲麵前,上麵畫著符號的特寫,“影使有同夥,而且一直在跟蹤我們,從北極到這裡。”她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符號旁的布料,布片上沾著的泥點和地下室通道、冰窟裡的泥完全一致,“他們在找什麼?倉庫裡少了什麼?”
江哲突然想起什麼,快步走到最裡麵的貨架——那裡原本放著從北極冰窟帶回來的“原始魂息封印殘片”,是母親當年留在冰窟入口的,現在卻不見了,隻留下一個空盒子,盒子裡有一道新鮮的劃痕,像是被匕首撬開的。“是為了這個來的。”他握緊拳頭,盒子裡還殘留著微弱的逆魂息,“殘片能感應到原始魂息的位置,他們想找到剩下的封印,徹底解開它。”
曉雅突然捂住鼻子,咳嗽了兩聲:“這裡的逆魂息濃度太高,我們得儘快離開,否則影紋會複發。”她剛要轉身,江哲手裡的鋼筆突然亮起淡藍的光,筆杆指向倉庫外的社區方向,光芒忽明忽暗,像是在指引方向,又像是在發出警告。
“鋼筆在感應母親的氣息。”江哲跟著鋼筆的方向跑出去,眾人緊隨其後。鋼筆的光芒最終停在社區的舊糧店前——糧店早就關門了,卷閘門上鏽跡斑斑,卻在角落有一道新的縫隙,縫隙裡滲出和倉庫裡一樣的金屬味。
盧卡斯這時氣喘籲籲地跑過來,手裡拿著一個被撕碎的信封:“福利院的張奶奶撿到的,上麵有阿啞姐姐的名字,裡麵隻有這張紙!”紙上畫著一個簡易的地圖,標注著糧店的位置,旁邊寫著一行字:“想拿回殘片,今晚七點,一個人來,帶鋼筆和抗體,否則……”後麵畫著一個小小的布偶圖案,被打了個叉。
林阿啞的心臟猛地一縮,迷你布偶在口袋裡變得僵硬,銀線又開始發黑。江哲看著紙上的布偶圖案,眼神變得堅定:“他們想用布偶威脅我們,我去。你們在糧店周圍埋伏,一旦有異常,立刻行動。”
“不行,太危險了。”林野拉住他,“影使的同夥肯定有備而來,你一個人去就是送死。我們可以假裝答應,在糧店裡裝監控和陷阱,等他們現身。”曉雅也點頭:“我可以調配‘逆魂息追蹤劑’,隻要他們接觸鋼筆,就能在身上留下標記,方便我們追蹤。”
傍晚六點半,江哲拿著鋼筆和裝有“抗體”的假試管,獨自走向糧店。卷閘門被拉開一道縫,裡麵漆黑一片,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。他剛走進去,卷閘門就“嘩啦”一聲落下,黑暗裡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,不是影使的沙啞聲,而是更年輕的女聲:“把鋼筆和抗體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看看你母親最後留下的東西。”
江哲握緊鋼筆,手電筒的光掃過去——一個穿著黑鬥篷的女人站在糧店深處,臉上蒙著口罩,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盒,盒子裡放著的,正是失蹤的原始魂息殘片。“你是誰?和影使是什麼關係?”
女人沒有回答,反而打開金屬盒,殘片立刻發出淡黑的光,和江哲手腕上殘留的影紋產生共鳴,他的體溫瞬間下降,意識開始模糊。“彆掙紮了,你的影紋還沒完全消退,殘片能放大逆魂息的影響。”女人一步步走近,“我是‘最後一個影使’,也是你母親當年的學生——她當年為了保護殘片,背叛了本源會,我是來替她‘贖罪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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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哲突然清醒過來,鋼筆的淡藍光變得刺眼,他猛地將鋼筆指向女人:“我母親從來沒背叛過什麼,她隻是在守護該守護的東西!”鋼筆的光芒裡,突然映出母親的虛影,是糧店的監控畫麵——林野和曉雅已經從後門潛入,正悄悄靠近女人,林阿啞則在糧店外準備切斷電源,一旦女人動手,就能立刻控製她。
女人察覺到不對勁,剛要舉起金屬盒砸向江哲,糧店的燈突然熄滅,林野的匕首抵住她的後背,曉雅的藥劑噴在她的手腕上,女人瞬間僵住,影紋從她的脖頸浮現,又快速褪去。“你們贏了。”女人的聲音帶著絕望,“但本源會不會放過你們的,還有更多的‘影使’在找原始魂息,你們……”
話沒說完,她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炸彈,按下了開關——江哲眼疾手快,一把奪過炸彈,扔向糧店外的空地,“砰”的一聲,炸彈爆炸,揚起一陣灰塵。等煙塵散去,女人已經不見了,隻留下地上的金屬盒和一張紙條:“殘片是誘餌,真正的目標,是紀念館的‘希望布偶’。”
江哲撿起金屬盒,殘片還在裡麵,卻不再發光,像是失去了活性。他走出糧店,林阿啞遞過來一張寫字板,上麵寫著:“布偶沒事,我們已經安排人守在紀念館了。”曉雅則拿著檢測儀,屏幕上顯示糧店周圍的逆魂息正在消散,“她跑不遠,追蹤劑已經留在她身上了,我們可以順著標記找。”
林野看著遠處的夜色,眉頭緊鎖:“她提到‘更多的影使’,說明本源會的殘餘比我們想的更多,而且他們的目標一直是布偶——布偶裡的碎片是‘完美容器’,他們還沒放棄。”
江哲握緊母親的鋼筆,筆杆的淡藍光再次亮起,指向紀念館的方向。他知道,這場關於守護的戰鬥還沒結束,影使的同夥還在暗處,布偶和殘片都是他們的目標。但這一次,他不再是獨自尋找真相,身邊有並肩作戰的夥伴,有母親留下的勇氣,還有紀念館裡那些滿載心意的信物——這些,都是他不會退縮的理由。
夜色漸濃,眾人朝著紀念館的方向走去,手電筒的光在地上連成一條線,像一道不會熄滅的光,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,也照亮了心裡那份從未動搖的、關於守護的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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