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三章廢樓殘響:老人的秘密與布偶的預警
社區的廢棄居民樓藏在菜市場後麵,牆皮剝落得露出灰色水泥,三樓的窗戶始終蒙著黑布,連白天都透著一股陰森氣。盧卡斯抱著林阿啞的迷你布偶,站在樓對麵的雜貨店門口,手指緊緊摳著布偶的衣角:“就是這裡,昨晚我看到三樓有光,還聽到有人哭。”
布偶的銀線在盧卡斯手裡微微發涼,比平時更僵硬,像是在抗拒靠近這棟樓。林阿啞蹲下來,摸了摸布偶的後背,指尖能感覺到細碎的震動——不是之前的危險預警,更像是一種“認出”的共鳴,仿佛樓裡有和布偶碎片同源的東西。
“這樓十年前住過本源會的外圍成員,後來突然空了,說是集體搬走了,其實是被警方端了窩。”林野拿著社區地圖,手指點在廢樓的位置,“但一直有傳言,樓裡還藏著當年沒被發現的實驗資料,還有……沒來得及轉移的實驗體。”
曉雅從背包裡掏出便攜式檢測儀,剛靠近廢樓五十米,屏幕就開始瘋狂報警,逆魂息數值比診所裡還高:“裡麵至少有三個實驗體,而且他們在活動,不是固定待在一個地方。”她將一瓶抗逆魂息噴霧塞進盧卡斯手裡,“如果看到不對勁的人,就往他身上噴,彆害怕。”
廢樓的大門虛掩著,推開時揚起的灰塵嗆得人咳嗽,樓道裡堆著廢棄的家具,擋住了大半去路。江哲走在最前麵,母親的鋼筆在口袋裡發燙,筆杆的淡藍光透過布料映出來,指向三樓——那裡正是盧卡斯說有光的房間。
爬到二樓轉角時,突然傳來“咚”的一聲,像是有東西從樓上掉下來。林阿啞的布偶突然劇烈震動,銀線瞬間變黑,她趕緊拉住林野的衣角,指了指樓梯上方——一個佝僂的老人正站在那裡,手裡拿著一個生鏽的鐵盒,頭發花白得像枯草,臉上的皺紋裡嵌著黑色的汙垢,眼神卻亮得嚇人。
“彆上來。”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,手裡的鐵盒被攥得發白,“這樓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,布偶也帶不上去——他們會搶的。”
“您是誰?樓裡還有誰?”江哲往前走了一步,鋼筆的光更亮了,“我們在找被本源會傷害的人,想幫他們。”
老人的身體晃了晃,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咳得彎下腰,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——照片上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,抱著一個嬰兒,背景正是這棟廢樓。“這是我女兒,當年的實驗體編號41,”老人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她生完孩子就被本源會殺了,我帶著外孫躲在這裡,躲了十年,就是怕他們找到孩子——孩子身上有魂息印記,和布偶裡的一樣。”
林阿啞的布偶突然停止震動,銀線慢慢恢複了一點光澤,像是在確認老人的話。盧卡斯突然指著老人手裡的鐵盒:“裡麵是不是有和布偶一樣的碎片?我能感覺到,它在和布偶說話。”
老人打開鐵盒,裡麵果然放著一片淡藍色的皮膚碎片,和布偶裡的受害者碎片一模一樣,碎片旁還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,是老人女兒的字跡:“媽,孩子叫安安,他的魂息能安撫其他實驗體,彆讓本源會找到他。”
就在這時,三樓傳來孩子的哭聲,老人臉色一變,轉身就往樓上跑:“是安安!他們找到他了!”
眾人跟著老人衝進三樓房間,眼前的場景讓人心頭發緊: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被綁在椅子上,手腕上貼著魂息感應貼片,兩個穿著黑鬥篷的人正拿著注射器,往他身上紮——其中一個人臉上有和疤臉一樣的疤痕,隻是更淺,另一個人戴著口罩,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。
“放下孩子!”林野掏出匕首,衝了過去。疤臉的同夥突然轉過身,注射器裡的黑液對著林野噴來,曉雅立刻掏出噴霧,兩股液體在空中相撞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冒出黑色的煙霧。
江哲趁機衝到男孩身邊,解開他的繩子,鋼筆的光落在男孩的手腕上,貼片瞬間失效:“彆怕,我們是來救你的。”男孩抱著江哲的脖子,小聲說:“他們說,我的魂息能讓布偶變‘活’,就能治好他們的病。”
老人撲向臉上有疤的人,手裡的鐵盒砸在他的頭上:“你們這群惡魔!我女兒的賬還沒算,又來害我的外孫!”那人被砸得頭破血流,卻突然笑起來,臉上的疤痕因為獰笑而扭曲:“我們隻是想活下去!本源會把我們變成怪物,隻有布偶能救我們,你們憑什麼攔著!”
林阿啞抱著布偶,走到那人麵前,將布偶貼在他的胸口——布偶裡的碎片發出柔和的光,映出他小時候的畫麵: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,在公園裡和媽媽放風箏,笑容燦爛。“你不是怪物,”林阿啞的寫字板遞到他麵前,“本源會騙了你,布偶不能治好你,但我們可以幫你,像幫疤臉一樣。”
那人的身體僵住了,手裡的注射器掉在地上,眼淚突然流下來:“我媽媽……我以為她早就不要我了……”他蹲在地上,肩膀劇烈顫抖,“他們說我媽媽是自願把我交給本源會的,說我是個累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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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口罩的人見勢不妙,轉身就想跑,卻被林野攔住,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:“你是影使的同夥?還有多少人藏在社區裡?”那人的身體發抖,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炸彈,就要按下開關,曉雅一把奪過炸彈,將鎮靜劑針頭紮進他的脖子:“彆做無謂的抵抗,本源會不會來救你的。”
安安從江哲懷裡下來,走到蹲在地上的人麵前,伸出小手:“我媽媽說,隻要心裡想著好的事情,病就會好起來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放風箏?”那人抬起頭,看著安安純淨的眼睛,慢慢伸出手,握住了安安的手。
老人抱著安安,眼淚掉在孩子的頭發上:“我們終於可以不用躲了。”江哲拍了拍老人的肩膀:“您和孩子跟我們走,紀念館可以保護你們,還有疤臉,我們也在找他,想幫他治療。”
走出廢樓時,夕陽已經落下,社區的路燈亮了起來,溫暖的光灑在每個人身上。林阿啞的布偶銀線恢複了原本的光澤,碎片在裡麵輕輕跳動,像是在為這場小小的勝利歡呼。可江哲口袋裡的鋼筆,卻突然又燙了起來,筆杆的淡藍光指向社區的另一頭——那裡是紀念館的方向,隱約能看到一道黑影站在館門口,手裡拿著一個熟悉的金屬瓶,正盯著展櫃裡的“希望布偶”。
江哲握緊鋼筆,心裡明白,這隻是暫時的平靜,影使的陰謀還沒結束,還有更多的實驗體在黑暗裡掙紮,而紀念館的布偶,依舊是他們眼中唯一的“救贖”。這場關於守護的戰鬥,還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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