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四章理發椅凶影:剪刀下的編號與賬本裡的綠衣客
社區老理發店的卷閘門卡在半腰,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去,落在蒙著灰塵的理發椅上——椅背上纏著一根黑色的棉線,線的另一端拴著一把生鏽的理發剪刀,剪刀刃上沾著已經發黑的血跡,旁邊散落著三根沾著碎發的鴉羽,羽根同樣刻著細淺的“鴉”字。
“是老楊!他昨晚還在店裡修剪刀,怎麼會……”住在隔壁的張奶奶扒著卷閘門,聲音發顫。林野彎腰從卷閘門下鑽進去,一股混合著發蠟和鐵鏽的氣味撲麵而來,理發椅的扶手上,赫然印著一個模糊的血手印,手指的位置缺了一截——和老陳被切斷的食指形狀完全吻合。
曉雅蹲在剪刀旁,用棉簽蘸取血跡,檢測儀屏幕立刻顯示出dna信息:“是老楊的血,但剪刀上還有另一個人的皮膚組織,和之前郵差留下的鴉羽粉末成分一致——凶手就是那個穿綠衣服的郵差。”她突然指向理發鏡,鏡麵蒙著一層薄灰,卻清晰地映出椅背上的一個淡藍色印記,是用指甲刻的“09”,和地下通道裡發現的“實驗體09”銘牌編號相同。
“他在標記受害者對應的實驗體編號。”江哲翻開理發店抽屜裡的舊賬本,泛黃的紙頁上記錄著十年前的客人信息,其中一頁被紅筆圈住:“3月15日,特殊客人,剪短發,不要留碎發。”後麵畫著一個小小的烏鴉圖案,和密室牆上的塗鴉一模一樣,“老楊當年幫實驗體剪過頭發,可能看到了不該看的,還幫著銷毀證據——‘不要留碎發’,就是怕碎發裡的dna暴露實驗體身份。”
林阿啞走到裡間的儲藏櫃前,櫃門虛掩著,裡麵堆著幾十包用黑布包裹的東西,打開一看,全是剪下來的頭發,每包頭發上都貼著一張白色標簽,寫著編號“01”“02”……直到“09”,標簽右下角都畫著烏鴉,“他把實驗體的頭發都藏在這裡,藏了十年。”
安安突然拉了拉林野的衣角,指著理發椅下方:“那裡有個東西在閃。”林野彎腰摸索,掏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,打開後是一枚褪色的綠衣郵差徽章,徽章背麵刻著“陳默”兩個字——正是之前在老教堂廢墟附近被救的退休檔案管理員!
“陳默當年是郵差?”曉雅突然想起陳默之前說過的話,“他說十年前幫阿默逃出去,原來他就是那個給實驗體帶糖的綠衣服人!”眾人立刻趕往陳默家,卻發現房門虛掩著,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沒喝完的茶,旁邊是一本翻開的相冊,裡麵夾著一張十年前的照片——陳默穿著綠衣郵差製服,站在運輸站的鐵籠旁,手裡拿著一顆糖,對著籠裡的孩子笑,那個孩子的胸口,隱約能看到“09”的編號。
“他就是實驗體09!”林野指著照片裡的孩子,“當年他被陳默救出去,現在回來複仇,卻故意留下線索引導我們找陳默——他想讓陳默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!”話音剛落,臥室的門突然“吱呀”一聲開了,裡麵傳出輕微的響動,像是有人在翻東西。
林野握緊匕首,慢慢推開門,卻隻看到窗台上的一隻黑色烏鴉,正叼著一張紙條,看到人後立刻飛走,紙條落在地上,上麵是用鋼筆寫的字:“陳默知道‘鴉倉’在哪,那裡藏著所有實驗體的記錄,還有當年的‘主謀’——今晚八點,老槐樹下見,不來,下一個就是他。”
曉雅檢查了房間,發現陳默的抽屜裡藏著一本加密筆記本,破解後裡麵是十年前的日記:“今天看到他們把孩子裝進木箱,上麵寫著‘鴉倉’,在城郊的廢棄磚窯……我得把09救出去,不然他會變成和其他人一樣的‘鴉奴’。”後麵的內容被撕掉了,隻留下“主謀是……”三個字。
“鴉倉在廢棄磚窯!”江哲立刻拿出地圖,在城郊標注出磚窯的位置,“凶手讓我們今晚去老槐樹,其實是想讓我們先找到鴉倉,揭露真相——他不是單純的複仇,是想讓當年的罪惡都曝光。”
眾人趕到廢棄磚窯時,夕陽正把磚窯的影子拉得很長,像一隻巨大的烏鴉。磚窯的入口處,堆著很多廢棄的磚塊,上麵刻著烏鴉圖案,和之前的標記一致。走進磚窯,裡麵彌漫著潮濕的黴味,牆壁上貼著無數張泛黃的紙,都是實驗體的記錄,其中一張寫著“主謀:王坤”——正是老陳的哥哥,十年前負責實驗體運輸的頭目,去年已經去世了。
“凶手的複仇對象其實已經沒了,他引導我們來這裡,是想讓這些記錄公之於眾,給當年的孩子一個交代。”林野看著牆上的記錄,上麵有每個實驗體的名字和照片,其中一張是實驗體09的,名字寫著“林墨”,和那個穿綠衣服的郵差名字發音相似。
走出磚窯時,天已經黑了,老槐樹的方向傳來烏鴉的叫聲,越來越近。眾人趕到時,看到一個穿綠衣服的人影站在槐樹下,背對著他們,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布偶,和安安的迷你布偶很像。“你們終於來了。”人影慢慢轉過身,臉上沒有疤痕,隻是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悲傷,“我叫林墨,當年是實驗體09,陳默是我叔叔,他當年救了我,卻被主謀威脅,不敢說出真相。”
林墨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完整的實驗記錄,遞給江哲:“這是我從鴉倉裡找到的,裡麵有所有參與者的名字,我清理老陳和李姐,是因為他們當年幫主謀看管孩子,手上沾著血,但我不想再殺人了,隻想讓這些真相被更多人知道。”
安安突然走到林墨麵前,把迷你布偶遞給她:“這個給你,阿啞姐姐說,布偶能保護人。”林墨接過布偶,眼眶慢慢紅了,“謝謝,當年我要是有這樣的布偶,就不會那麼害怕了。”
社區的路燈亮了起來,照在老槐樹上,烏鴉漸漸散去。林野看著手裡的實驗記錄,突然明白,這場看似殘酷的複仇,其實是一個被傷害的孩子,在用自己的方式,為當年的同伴尋求正義。而他們,需要做的,就是把這些記錄交給警方,讓當年的罪惡徹底曝光,給所有被傷害的孩子,一個遲到的交代。
隻是,林墨轉身離開時,口袋裡掉出一根黑色的鴉羽,羽根處刻著的不是“鴉”字,而是一個小小的“王”字——和主謀王坤的姓氏一樣,沒人知道,這根鴉羽背後,是否還藏著更深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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