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四章冰下囚芯：種子庫的共鳴與“零”的秘密
斯瓦爾巴群島的極夜像一塊厚重的黑絲絨，將廢棄種子庫裹得密不透風。林野踩碎冰殼踏上積雪時，靴底傳來“咯吱”的脆響——地麵下隱約有低頻震動，像某種機器在冰層深處喘息，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金屬鏽味，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孩子哭聲。
“入口在那裡。”曉雅指著雪堆後的一塊凸起，磁控模塊的屏幕正閃爍著紅光，“種子庫的防爆門被改造過，門軸裡藏著感應炸藥，隻要用普通工具撬，就會引爆。”她剛要掏出破解設備，安安懷裡的迷你布偶突然掙脫，銀線直直紮進雪堆，拉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金屬線——線的另一端，連著門把手上的微型傳感器。
“是‘神經感應線’，能識彆活物的體溫。”蘇清蹲下身，指尖拂過金屬線，突然頓住，“這線的材質……和當年我給安安做的布偶縫線一樣，是‘銜尾蛇’從鴉巢偷的技術！”她將反製芯片貼在傳感器上，藍光閃過，防爆門緩緩向內打開，露出一條結冰的通道，牆壁上的冰棱像倒懸的尖刀，映著眾人的影子，扭曲變形。
通道儘頭的電梯早已報廢，眾人隻能沿著鏽跡斑斑的樓梯往下走。地下二層的轉角處，突然傳來“滴滴”的警報聲，地麵上的冰殼裂開細縫，淡藍色的感應光從縫裡滲出——是低溫地雷，隻要腳步聲超過60分貝，就會觸發。
“我來引路。”林墨脫掉厚重的防寒手套，將磁控模塊貼在地麵，模塊的綠光沿著感應光的軌跡移動，地雷的警報聲漸漸減弱。就在眾人以為安全時，最前麵的土著孩子突然腳下一滑，一聲悶響後，轉角處的冰牆突然彈出一排毒刺，直指孩子的後背。
“小心！”林野飛撲過去，將孩子護在身下，毒刺擦著他的防寒服劃過，留下幾道深痕。安安突然大喊：“布偶說那裡有按鈕！”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冰牆的角落藏著一個銀色按鈕，林墨按下後，毒刺緩緩收回，冰牆上露出一行小字：“零的守護區，非共鳴者勿入。”
“零？是核心容器的名字！”蘇清加快腳步，地下三層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眼前，門上的銜尾蛇圖案泛著紅光，旁邊的屏幕顯示“核心共鳴度：0”。安安走到門前，布偶的銀線突然鑽進圖案的眼睛裡，屏幕上的共鳴度開始飆升：30、60、90——最後停在100，大門“哢嗒”一聲打開。
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：圓形控製室的中央，懸浮著一個透明的球形艙體，裡麵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，渾身插滿細如發絲的神經線，頭頂的中央芯片泛著冷藍的光，連接著周圍的數百個屏幕，每個屏幕上都顯示著一個孩子的臉，標注著“影子節點xx”，右下角的進度條寫著“全球連接率：80”。
“他就是‘零’，所有節點的核心。”蘇清的聲音帶著顫抖，她湊近艙體，看到男孩的手腕上，戴著一個和安安同款的迷你布偶碎片，“當年我離開鴉巢時，偷偷複製了一個布偶，送給了被拐走的鄰居孩子，沒想到……他就是零！”
控製室的揚聲器突然響起博士的聲音，帶著病態的興奮：“蘇清，你終於認出他了。零的腦波是天生的‘共振體’，能穩定所有子節點。現在，我已經啟動了‘同歸於儘’程序——如果核心芯片被毀，全球所有子節點的芯片都會釋放神經毒素，那些孩子會在十分鐘內停止呼吸；如果你們不毀，‘影子網絡’會在五分鐘後接管全球金融係統，你們自己選。”
屏幕上的全球節點圖開始閃爍，非洲區域的節點旁，出現了“毒素釋放倒計時：1000”的紅色字樣。“不能讓他得逞！”林野掏出匕首，就要衝向核心芯片，卻被安安攔住：“彆碰！零在哭，他不想傷害大家！”
安安趴在艙體上，將自己的布偶貼在艙壁上，兩個布偶碎片突然同時發光，零的眼睛緩緩睜開，看向安安。“我……想回家……”零的聲音微弱，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，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輕輕滑動，屏幕上的“毒素釋放程序”開始反向加載。
“零在破解程序！”曉雅衝到控製台前，協助零輸入反製代碼，“還有三分鐘，就能徹底斷開連接！”博士的聲音變得焦躁：“不可能！我抹除了他所有的記憶，他怎麼會破解！”
“記憶可以抹除，但本能不會。”蘇清的眼淚滴在艙體上，“每個孩子都有‘守護’的本能，零不想讓其他孩子死，就像安安想保護大家一樣。”
當“毒素釋放程序”徹底關閉，全球節點連接率歸為零時，控製室的天花板突然開始坍塌，博士啟動了自毀程序：“你們贏不了！‘銜尾蛇’的‘新人類計劃’已經開始，還有更多的‘零’會出現！”
林野抱起零，眾人朝著出口跑去。跑出種子庫時，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，冰層裂開巨大的縫隙，將整個地下實驗室掩埋。零靠在安安懷裡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芯片，上麵刻著一個陌生的符號：“他……說還有‘母體’在……南極……”
國際刑警的直升機降落在雪地上，零被緊急送往醫療艙。曉雅破解了微型芯片，裡麵隻有一個坐標——南極冰蓋下的廢棄科考站，旁邊寫著“母體容器：編號Ω”。
飛機朝著溫暖的區域飛去，極夜的星空漸漸褪去，第一縷晨光灑在冰原上。安安握著零的手，布偶的銀線輕輕纏上微型芯片，像是在感知未知的危險。眾人知道，博士口中的“新人類計劃”和“母體容器”，是比“影子網絡”更可怕的威脅，但隻要他們還在一起，還能聽到孩子的心聲，就不會停下守護的腳步。
直升機的引擎聲劃破晨光，朝著南極的方向，留下一道淡淡的航跡——那是通往新戰場的路標，也是守護希望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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