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章零件反噬的“共生畸體”
林野的腳剛碰到玻璃罐裡的符號液體，就像踩進了滾燙的腐肉粥——液體裡泡著的“備用零件”突然活了過來，半融化的眼球順著他的腳踝往上爬，瞳孔裡映著他此刻的臉：心臟裸露在外，表麵的銀灰色符號爬滿半張臉，左手臂已經變成了“混合肢”——小臂是安安的骨茬，指尖是王屠戶的指甲，指甲縫裡還嵌著嬰兒的胎發，每動一下就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零件摩擦聲，像台生鏽的機器。
“快進去！”爺爺的聲音從心臟裡炸響，符號液體突然沸騰，將林野往罐底拖。罐底的新真身框架已經開始“蘇醒”，金屬般的肋骨慢慢張開，露出裡麵空著的“零件槽”——心臟槽嵌著爺爺殘魂的載體那根帶暗格殘魂的骨頭），手臂槽爬滿活屍的神經，等著林野的“混合肢”嵌進去。
林野的身體被液體推著往槽裡送，心臟裡的父親殘魂突然爆發出紅光，將爺爺的聲音壓下去：“彆……被他組裝……用零件反噬……”紅光剛碰到心臟表麵的毛發，那些嵌在心肌裡的活屍毛發突然瘋長，像無數根鋼針，刺破心臟表層，往爺爺殘魂的骨頭裡鑽——毛發裡藏著父親殘魂的碎片，是之前反製符留下的“後手”。
“你敢！”爺爺的聲音變得尖銳，符號液體突然掀起巨浪，將安安和嬰兒卷進罐裡，往林野的“混合肢”上貼。安安小臂上的骨茬剛碰到林野的手臂，就像磁鐵吸鐵似的粘住，皮膚下的血管瞬間連成一片，安安的聲音混著爺爺的聲音從林野喉嚨裡冒出來：“林隊……好疼……骨頭在往你身體裡鑽……”
嬰兒的肚子被液體扯開，裡麵的三根肋骨掉出來，正好落在林野的胸口——肋骨剛碰到裸露的心臟，就被心臟表麵的符號纏住，慢慢往心肌裡嵌。嬰兒的哭聲和爺爺的笑聲在林野腦子裡炸開：“肋骨嵌進心臟……就能撐住真身的框架……我們三個……會變成‘共生畸體’……”
林野的意識在劇痛中清醒了一瞬。他看著自己的身體：左臂是安安的骨茬+王屠戶的指甲，胸口嵌著嬰兒的肋骨，心臟裡鑽著活屍的毛發，每一處“零件”都在互相拉扯，既想被爺爺組裝成真身，又被父親殘魂推著反噬。最變態的是，他能清晰感覺到每個零件的“意識”——安安的骨茬在害怕，嬰兒的肋骨在掙紮，王屠戶的指甲還在條件反射地“殺豬”，這些意識混著爺爺和父親的殘魂，在他身體裡形成一場混亂的“零件內戰”。
“反噬……用零件咬他的骨頭……”父親的聲音越來越弱，心臟裡的毛發突然纏住爺爺殘魂的骨頭，像無數根細線，往骨頭縫裡鑽。林野突然感覺到一陣詭異的“饑餓感”——不是餓肚子，是身體裡的零件在“餓”，想吞噬爺爺的骨頭來壯大自己。他不受控製地低下頭，用嵌著嬰兒胎發的指甲，狠狠摳住那根鑽在心臟槽裡的骨頭，指甲縫裡的胎發瞬間纏住骨頭，往骨縫裡鑽。
“啊——！”爺爺的慘叫聲從骨頭裡傳出來，符號液體突然變成墨黑色，裡麵的備用零件瘋狂往林野身體裡鑽——半融化的眼球粘在他的臉頰上，變成一顆“額外的眼”，瞳孔裡映著爺爺殘魂掙紮的樣子；活屍的神經纏在他的脊柱上，像根生鏽的鎖鏈，每動一下就勒得脊柱發疼。林野的身體徹底變成了“零件堆”，卻沒有被組裝成真身，反而因為零件互相吞噬，長出了更畸態的東西——比如胸口肋骨和心臟之間，長出了半片嬰兒的肚皮，上麵還留著之前被撐破的傷口，正慢慢滲出符號液體，將爺爺的骨頭往傷口裡裹。
安安和嬰兒的身體也開始和林野的零件融合——安安的頭靠在林野的肩膀上，她的脖子和林野的頸椎長在一起，皮膚下的血管連成一張網；嬰兒的腿嵌在林野的右腿裡，腳趾變成了符號形狀，和林野的腳趾互相纏繞。三人變成了一個“共生畸體”，既分不開，又在互相折磨，爺爺的骨頭被裹在林野胸口的嬰兒肚皮裡，一半被毛發纏住，一半被符號液體融化，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
“我不會……就這麼算了……”爺爺的聲音越來越弱，骨頭裡的殘魂開始往林野的神經裡鑽，“就算被困住……我也要讓你的身體……變成新的暗格……裝更多零件……”
林野的意識慢慢沉下去，身體裡的零件還在互相拉扯、吞噬。他能感覺到臉頰上的“額外眼”在眨，脊柱上的神經在勒，胸口的嬰兒肚皮在呼吸，卻再也動不了——他沒有死，反而變成了爺爺殘魂和無數零件的“活容器”，像個會呼吸的“零件罐”，被困在礦脈的暗格裡。
暗格的牆壁上，之前那行“真身可碎，殘魂不滅”的字慢慢滲出符號液體，在下麵添了新的痕跡：“畸體為罐，殘魂為種，零件為肥，待時重生……”
林野的“額外眼”盯著那行新字，瞳孔裡映出自己扭曲的身體——左臂的骨茬、胸口的肋骨、臉上的眼球，還有纏在脊柱上的神經，都在慢慢長出新的符號，像在為“重生”做準備。他沒有死，卻掉進了比死亡更恐怖的“變態共生”裡，永遠困在自己的畸體裡，聽著爺爺殘魂的低語，等著下一次被零件吞噬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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