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三章歸墟門前的“原生秘語”
洞穴深處的“沙沙”聲越來越近，像是無數細小的碎石在滾動，又帶著生物爬行的黏膩感。林野握緊斷脈匕首，掌心的淡青印記劇烈發燙，不是預警的灼痛，而是一種奇異的共鳴——像是在回應黑暗中那些泛紅的眼睛，又像是在抗拒某種古老的氣息。
安安點燃了最後一根火把，橘紅色的火光勉強驅散了部分黑暗。隨著火光蔓延，洞穴深處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——那不是想象中的怪物，而是一群半人高的“生物”，皮膚是深褐色的岩石質感，布滿了與地脈紋路同源的黑紋，四肢粗壯，指尖帶著短而鈍的爪，頭顱扁平，沒有明顯的五官，隻有額頭處嵌著一顆泛著紅光的晶石，正是之前看到的“眼睛”。
它們約莫有二三十隻，排成整齊的隊列，緩緩朝著三人逼近，步伐沉穩，沒有發出嘶吼，隻有腳掌踩在碎石上的“哢嚓”聲，以及身上黑紋流淌的微弱“滋滋”聲——那是濁液殘留與地脈能量交織的聲響。
“這是……地脈原生族？”蘇明瞪大了眼睛，看著眼前的生物，“我爸的筆記裡提過，地脈深處有原生的守護生物，靠地脈能量生存，從不主動傷人，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林野沒有放鬆警惕。這些原生族的黑紋裡，明顯摻著濁液的氣息，額頭的晶石紅光也帶著一絲躁動，顯然受到了組織實驗的影響，但它們的隊列整齊，眼神晶石）裡沒有噬源者的瘋狂，反而透著一種審視，像是在判斷三人的身份。
就在原生族逼近到十米遠時，最前麵的一隻突然停下腳步，額頭的晶石紅光閃爍，對著林野微微低下頭，發出一陣低沉的“嗚嗚”聲，像是在訴說什麼。林野掌心的印記突然亮了起來，一股信息流湧入他的腦海——不是聲音，是純粹的意念：
“守者……歸墟……地脈之核……危……”
意念斷斷續續，模糊不清，卻讓林野心頭一震。歸墟？地脈之核？爺爺的日記裡從未提過這些，老顧也隻說過“地脈主宰”計劃，顯然，組織的真正目標，比他想象的更深。
“它們在說什麼？”安安緊張地問道，火把的光芒照在原生族的岩石皮膚上，反射出冷硬的光。
“它們說歸墟有危險，地脈之核……”林野還沒說完，最前麵的原生族突然轉身，額頭的晶石紅光指向洞穴最深處的暗門——那扇門之前被陰影遮擋，此刻在火光下顯露出來，是一塊與岩壁渾然一體的石門，上麵刻著古樸的“歸墟”二字，紋路與林野掌心的印記同源，卻更古老、更複雜。
原生族隊列散開，讓出一條通往暗門的路，依舊低著頭，像是在“引路”。
“它們想讓我們去歸墟？”蘇明皺眉，“會不會是陷阱？”
林野看向老周父親的骸骨，骸骨的手指不知何時轉向了暗門的方向，鐵盒裡的獸骨之前沒注意的）掉在地上，上麵刻著與暗門紋路一致的符號，還有一行細小的刻痕——是老周父親的字跡：“原生族守歸墟，歸墟藏地脈之核，組織欲奪核，需守者啟門，代價……”
刻痕到“代價”二字就中斷了，像是寫了一半突然遭遇不測。林野心裡一沉，“代價”二字像一根刺，紮得他不安——爺爺布下的局裡，似乎每一步都藏著未說出口的代價，從祭石人到逆脈陣，再到現在的歸墟，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？
“不管是不是陷阱，我們都得去。”林野握緊獸骨，“組織的真正目標是地脈之核，老顧雖然死了，但組織餘孽肯定還會找來，我們必須先守住地脈之核。”
三人順著原生族讓開的路，朝著歸墟暗門走去。原生族們跟在身後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，額頭的晶石紅光穩定下來，不再躁動，身上的濁液氣息也淡了許多，像是林野掌心的印記在淨化它們。
暗門之前，沒有鎖孔，隻有一塊與林野掌心大小吻合的凹槽。林野按照原生族的意念指引，將掌心的淡青印記按在凹槽上。印記與凹槽完美契合，暗門瞬間震動起來，上麵的“歸墟”二字亮起青光，與林野掌心的光芒呼應，發出“嗡嗡”的聲響。
“轟隆——”
暗門緩緩向兩側打開，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撲麵而來，不是濁液的腥冷，而是一種純粹的、古老的寒意，像是來自地脈最深處的冰泉。門後不是想象中的通道，而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石室，石室中央，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淡藍色晶石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，正是地脈之核——它沒有濁液的腥氣，反而帶著清新的土腥氣，像是雨後山林的味道。
地脈之核下方，是一片清澈的泉水，泉水裡倒映著晶石的光芒，水底沉著無數細小的骸骨，像是曆代守者的遺骸。石室的牆壁上，刻滿了壁畫，記錄著遠古的場景：原生族守護著地脈之核，人類與原生族和平共處，後來有人覬覦核的力量，引入了濁液，引發了災難，守者一族由此誕生，世代守護歸墟，阻止外人奪取地脈之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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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守者的使命，從來不是封印濁液，是守護地脈之核。”安安看著壁畫，恍然大悟，“濁液隻是組織用來擾亂地脈、奪取核的工具。”
林野走到泉水邊，看著懸浮的地脈之核，掌心的印記再次發燙。他能感覺到，核的力量與自己體內的微生物產生了強烈的共鳴，微生物變得異常溫順，甚至在幫助他吸收核散發出的純淨能量，掌心的印記顏色越來越淡，漸漸與皮膚融為一體。
就在這時，身後的原生族突然發出“嗚嗚”的警報聲，額頭的晶石紅光再次躁動起來。石室的入口處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槍聲——組織的餘孽追來了！
“不好！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？”蘇明立刻轉身，握緊了工兵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