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血木牌_屍叔多指教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10章 血木牌(1 / 1)

煤窯的餘燼還在冒煙時,陳陽突然從焦黑的木柱下摸出塊東西——是塊巴掌大的木牌,紅得像浸過血,正麵刻著“林”字,背麵卻嵌著半片指甲,指甲縫裡沾著點煤灰,看形狀是女人的。

“這是我媽的。”陳陽的聲音發顫,指尖剛碰到木牌,上麵的“林”字突然滲出紅水,順著紋路往下淌,在地上積成個小小的“陽”字,“我媽總說,她和晚晚她爸定親時,各刻了塊木牌,合在一起才是‘林陳’二字……”

我蹲下身摸那紅水,指尖沾著股鐵鏽味,不是血,倒像煤窯深處的“陰水”——爺爺筆記裡提過,老煤窯挖深了會滲出這種水,沾了活人氣息會顯字,沾了死人怨氣會纏魂。這木牌能顯“陽”字,說明陳陽母親的魂魄還附在上麵。

“往東邊走。”你突然拽住我的胳膊,指著煤窯深處,那裡的黑暗像團活物,正往外滲著寒氣,“陰水是從裡往外淌的,木牌在引路。”

我們跟著陳陽往窯裡走,礦燈的光柱在巷道裡晃出無數影子,有背著煤筐的礦工,有蹲在地上哭的女人,全是些半透明的輪廓。陳陽母親的木牌在他手裡發燙,紅水順著指縫往下滴,滴在地上就顯出個箭頭,指向更深處的岔路口。

“小心腳下。”你突然用桃木劍挑開塊鬆動的石板,底下露出堆白骨,手腕處套著個銀鐲子,上麵刻著“陳”字——是陳陽母親的嫁妝,去年冬天煤窯塌時,她為了找丈夫,跟著進了窯,再沒出來。

陳陽的手抖得厲害,木牌上的紅水突然沸騰起來,“林”字裂開道縫,裡麵飄出縷青煙,凝成個女人的影子,穿著藍布衫,梳著齊耳短發,正是陳陽母親年輕時的模樣。她對著陳陽比劃著什麼,手指反複指向岔路口左邊,嘴裡發出“嗚嗚”的聲,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。

“她在說那邊有東西。”我盯著岔路口的黑暗,那裡隱約傳來“滴答”聲,像水滴在空桶裡,又像有人在敲釘子,“是‘敲骨聲’,老煤窯裡的冤魂要是被東西壓著,會用骨頭敲石壁求救。”

你舉著礦燈往裡照,光柱掃過之處,看見石壁上貼著些黃紙,紙已經發黑,上麵的朱砂字褪得隻剩個“鎮”字——是爺爺當年留下的,他年輕時在這煤窯當過監工,處理過塌方後的“不乾淨”事。黃紙邊緣卷著些毛發,黑中帶白,像女人的頭發。

“這不是塌方。”你突然撕下張黃紙,後麵的石壁上竟有個拳頭大的洞,洞裡塞著團布,拽出來時帶著股屍臭,是件女人的棉襖,衣角繡著朵梅花,和陳陽母親銀鐲子上的花紋一模一樣,“是人為堵的,有人不想讓她出來。”

陳陽的木牌突然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紅水在地上漫開,顯出幅畫:個穿黑褂子的男人,正用錘子把個女人往石壁裡釘,女人手裡舉著塊木牌,正是陳陽母親手裡這塊。畫的角落寫著個“李”字,筆畫歪歪扭扭,像用指甲刻的。

“是李老板!”陳陽突然嘶吼起來,眼睛紅得像要流血,“就是那個買了紅旗煤礦的浙江老板!我媽說過,他當年想強占煤窯,被我爸打跑了,還放話要報複……”

話音未落,岔路口的黑暗裡突然傳來“咚”的聲,像有什麼重物砸在地上。礦燈照過去時,看見個黑影正往深處跑,拖著根鐵鏈,鏈環上掛著些碎骨,發出“嘩啦”的響。

“追!”你拽著我往前衝,桃木劍在手裡泛著光。跑過第三個岔路口時,鐵鏈聲突然停了,石壁上多出個新鑿的洞,洞裡擺著個黑木桌,桌上放著塊木牌,正是和陳陽母親那塊配對的“陳”字牌,背麵嵌著的指甲是男人的,上麵刻著個“晚”字。

“這是晚晚她爸的!”陳陽抓起木牌,兩塊牌剛碰到一起,突然“哢”地合二為一,顯出“林陳”二字,紅水順著紋路流進桌下的暗格——裡麵是個鐵盒,打開時一股腥氣湧出來,裝著半罐血,血裡泡著根手指,指骨上刻著“李”字。

“是李老板的指骨。”你用劍挑起手指,指節處有處舊傷,和去年礦上打架時他被陳陽父親咬的傷口位置一模一樣,“看來晚晚她爸沒讓他好過,死前咬掉了他一根手指。”

鐵盒底層壓著張紙,是張借據,借款人是李老板,出借人是林晚父親,金額後麵畫著個煤礦的圖案,日期正是去年煤窯塌的前三天。

“原來他不是來報複的。”我突然明白,“是來逼債的,林晚父親欠了他的錢,用煤窯抵押,他怕陳陽母親礙事,才……”

話沒說完,洞外突然傳來“轟隆”巨響,巷道開始塌方,石塊像雨點似的往下掉。黑影在煙霧裡露出半張臉,缺了根手指的手正往石壁上釘黃紙,嘴裡念叨著:“當年沒埋乾淨,現在正好一鍋端……”

“是李老板的影子!”你將桃木劍擲過去,刺穿了黑影的肩膀,他卻像沒感覺似的,繼續往石壁上釘紙,“他當年被林晚父親打傷後就病死了,怨念附在指骨上,一直在等兩塊木牌合在一起,好把我們全埋在這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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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塊木牌突然發燙,“林陳”二字亮起紅光,將我們罩在裡麵。塌方的石塊撞在紅光上,全化成了灰。陳陽母親的影子突然鑽進紅光裡,和木牌融在一起,牌上的紅水突然變成金色,在地上畫出道符——是爺爺筆記裡的“破煞符”,專破怨魂結的“死局”。

“快把指骨扔進暗格!”你拽著我往鐵盒裡塞指骨,黑影在符光外嘶吼,鐵鏈甩得“啪啪”響,石壁上的黃紙全化成了火,“他靠指骨聚魂,斷了根就成不了事!”

指骨剛掉進暗格,黑影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,像被什麼東西撕開了,碎片被紅光燒成了灰。塌方停了,巷道裡的影子們慢慢變得清晰,有林晚父親背著陳陽母親往外跑的,有礦工們互相攙扶著撤離的,最後都往洞口飄去,像群終於找到家的歸鳥。

兩塊木牌在陳陽手裡慢慢變涼,紅水滲回紋路裡,隻剩“林陳”二字閃著微光。我們走出煤窯時,天已經亮了,朝陽把煤窯的煙染成金紅色,像條通往天上的路。

陳陽把合在一起的木牌埋在煤窯門口,上麵堆了些野花,是林晚生前最喜歡的小雛菊。他蹲在那裡說:“我媽總說,人這輩子,欠的債要還,欠的情也要還,不然死了都閉不上眼。”

你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,指著遠處的老槐樹——樹頂的晨霧裡,飄著兩個影子,手牽著手,男的缺了根手指,女的梳著齊耳短發,正往朝霞裡走,像對普通的夫妻,要去趕早集。

我摸了摸懷裡的桃木符,突然覺得爺爺說得對,所謂“邪祟”,不過是些沒說出口的牽掛,沒還完的債。就像這兩塊木牌,看著是血糊糊的嚇人,拆開了,全是些想在一起的念想。

回往生堂的路上,你突然說:“那李老板的影子,其實也挺可憐的,到死都記著那點債。”

我看著路邊的野花,覺得也是。這世上的恨,大多起於“不甘心”,不甘心錢沒要回來,不甘心人沒留住,不甘心話沒說出口。可真到了能了的那天,倒像卸下了千斤擔,哪怕化成灰,也能飄得輕快些。

往生堂的木門又在“吱呀”響,像在催我們回去。門楣上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響,聲音裡帶著點暖,像有人在說“回來了就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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