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徹底無語。
“不是,耿秋月,我就不明白了,以前你不是最看不上我嗎?一口一個‘沒出息的小農民’,還說我是陰溝裡的癩蛤蟆,配不上你這隻白天鵝,現在怎麼又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了?”
耿秋月飄到我麵前,眼神閃爍了一下,卻依舊嘴硬:“那是我活著的時候,現在我死了我能看上你了,不行嗎?”
“現在我覺得我越看你,越順眼,老順眼了。“
“你彆跟我來這套。”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。
“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,又想利用我吧?上次讓我幫你修煉那什麼翻天覆地術,差點把我害死,耿秋月,我不會再被你騙第二次,你趁早死了這條心。”
耿秋月被我說中了心思,頓時惱羞成怒,周身的鬼氣瞬間暴漲,車廂裡的溫度驟然下降。
坐在副駕駛的柳蒙打了個寒顫,疑惑地問:“喂,你在跟誰說話呢?怎麼車裡突然這麼冷?”
我瞥了眼耿秋月,故意嚇她:“你這車裡有個女鬼,你信嗎?”
柳蒙嚇得尖叫一聲,身子縮成一團。
我無奈地歎口氣:“彆叫了,她不會傷害你,現在還是先想想,你這張臉到底該怎麼弄回來吧。”
說完,我發動車子,朝前駛去。
耿秋月的魂魄則一路飄在旁邊,沒再說話,隻是眼神裡依舊藏著不甘。
一個多小時後,我們到了縣城,麗景花園小區門口。
說來也巧,我們剛到那兒就看到一對中年男女手拉著手正朝小區裡走。
柳蒙突然渾身一僵,手指緊緊摳著車窗,拍手指著那個男的喊道:“張建軍……是他!那個王八蛋!”
我抬頭看去,那男人約莫四十多歲,頭頂有些禿頂,肚子微微發福,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,倒也透著幾分老板的氣派。
不用問,這人就是金店的老板張建軍,柳蒙的姘頭。
而跟他並肩走的女人,應該就是他妻子李梅。
她身材高挑,一襲米色風衣襯得身姿挺拔,一頭波浪卷發披在肩頭,踩著高跟鞋的步伐優雅,從背影看確實透著股洋氣,隻是兩人走得稍快,我暫時沒能看清李梅的正臉。
柳蒙本就憋了一肚子火,此刻見到張建軍,更是沉不住氣。
她猛地扒開車窗,半個身子探出去,朝著那對男女的方向大喊:“張建軍!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!你給我站住!”
我嚇得心臟一跳,生怕打草驚蛇,伸手一把將她拽回車裡,壓低聲音訓斥:“臥槽,你彆打草驚蛇啊。”
柳蒙被我拽得一個趔趄,嘴裡罵罵咧咧:“我就是氣不過……這個王八蛋,當初跟我保證會離婚的,現在居然還跟那個黃臉婆這麼親密……”
另一邊,張建軍聽到喊聲,腳步明顯一頓,疑惑地回過頭四處張望。
他身邊的李梅也停下腳步,緩緩轉過身來。
因為柳蒙已經被我拉回車內,兩人掃了一圈沒看到人,臉上露出幾分茫然。
可就是這短短幾秒的對視,讓我和柳蒙都僵在了那裡。
因為我們終於看清了李梅的臉。
那張臉白皙細膩,眉眼彎彎,鼻梁小巧,嘴唇是恰到好處的櫻桃紅,赫然就是柳蒙的臉!
就連眼角那顆淡淡的淚痣,都跟柳蒙之前臉上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,那麼此刻親眼所見,已經能百分百確定,奪走柳蒙容貌的,就是李梅!
我心裡一陣發毛,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,頂著一張二十出頭姑娘的青春臉龐,怎麼看都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,比見了鬼還要讓人脊背發涼。
柳蒙更是嚇得渾身發抖,雙手死死捂住自己模糊的臉,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,聲音帶著哭腔和恨意:“果然是她!那個黃臉婆真的偷了我的臉!我要殺了她!我一定要殺了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