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!”
我瞳孔驟縮,心臟猛地一沉。
這麼說,柳蒙根本不是第一個受害者?在她之前,還有九十九個女孩的臉被這個女人奪走?那些女孩現在又在哪裡?是死是活?
無數疑問湧上心頭,可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“你、你到底是什麼東西?簡直是個變態!”我忍不住嘶吼,聲音因恐懼而微微發顫。
李梅聽到“變態”兩個字,非但沒生氣,反而笑得更歡了。
她伸手撫上我的臉頰,指尖冰涼得像塊冰,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。
“想知道我是什麼東西?好啊,今天我心情好,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說完,她猛地轉身,對著還趴在地上的張建軍厲聲命令
“去,把我的東西拿來!我要開始卸臉了。”
張建軍像是得了指令的木偶,立刻從地上爬起來,點頭哈腰地應道:“是,梅梅,我這就去幫你拿!”
“站住!”
李梅突然冷喝一聲,聲音裡的怒意瞬間炸開。
沒等張建軍反應過來,她已經快步上前,抬手就給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。
“誰準你叫我梅梅的?”
她眼神凶狠,像在看一隻臟東西,“你們這些臭男人,連給我提鞋都不配,也敢叫我的名字?”
張建軍被打得一個趔趄,膝蓋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又跪倒在地,頭埋得更低了,聲音帶著哭腔:“我錯了!我錯了主人!我再也不敢了!”
李梅盯著他看了幾秒,直到他渾身抖得像篩糠,才滿意地揮了揮手:“滾出去。”
張建軍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,沒過多久,就吃力地搬著一張雕花化妝桌走了進來。
桌上擺著一麵橢圓形的銅鏡,鏡麵擦得鋥亮,還放著幾個小巧的木盒。
他又恭恭敬敬地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化妝桌前,連大氣都不敢喘,低著頭退到了牆角。
李梅慢悠悠地走到椅子前坐下,雙手搭在化妝桌上,對著銅鏡理了理頭發。
然後她轉過頭,朝著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:“你看好了,接下來就是我的‘真麵目’,待會兒可彆嚇得尿褲子。”
話音剛落,她便伸出右手,指尖扣住了自己臉頰的邊緣。
我屏住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動作,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不止。
隻見她指尖微微用力,一張薄薄的、帶著血色的臉皮就被她從臉上撕了下來——那正是柳蒙的臉!
可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,她又伸出手,扣住了新露出的臉頰邊緣。
又是一層薄薄的臉皮被撕了下來,這張臉陌生又清秀,顯然是另一個女孩的模樣。
一層、兩層、三層……她就像在剝洋蔥似的,一張張女孩的臉皮被她從臉上撕下,有的還帶著未乾的血跡,有的已經泛了白,一張張疊放在化妝桌上。
看得我胃裡翻江倒海,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當第一百張臉皮被她從臉上撕下時,化妝桌上的臉皮已經堆成了一小摞。
而此刻,李梅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皮肉——那竟是一張光禿禿的骷髏臉!
眼窩是兩個黑漆漆的洞,鼻梁隻剩下凸起的骨頭,嘴唇的位置更是隻有兩排森白的牙齒,哪裡還有半分人的模樣!
一個活生生的人,竟然頂著一張骷髏臉,這場景比任何恐怖片都要嚇人。
我死死咬住嘴唇,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,可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。
李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骷髏臉,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