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星氣得直樂。
“有遨遊天下當滿分作文擺在那兒，你還能抄成個零分？這叫什麼？學渣開卷考還交白卷？”
本來在東京電玩展上，看著老賊的《怪物獵人》讓老外一個個激動得尖叫。
他還覺得自己國家遊戲總算出頭了，能挺直腰板了。
結果今天這一看——
“我錯了。錯得挺狠。”
“不是老賊太亮，是我眼瞎了。以為他一個人扛起了整片天，還以為華國遊戲要崛起了。”
“嗬，鵝廠還是那個鵝廠，隻會堆預算、不玩腦子。”
“而我們……還是那片荒漠，連雜草都長不出來。”
話音剛落，遠處又傳來嘶吼。
廣星抬手就是兩槍。
砰！砰！
綠血四濺，槍口還熱乎著。
他卻又停住了，望著地麵，一聲不吭。
“我不是故意挑刺。”
他喃喃道。
“可這槍……手感也太假了吧？”
“換彈慢得像老太太跳舞，瞄準一動就跟卡頓了似的，後坐力？不存在的。”
“這不是遊戲，這是用高級引擎跑了個紙片人打架。”
“剛上手那會兒，我差點以為自己在玩cf——連個腳底抹油的感覺都沒有，哪有半點《遨遊天下》那味兒？”
廣星直接涼透了，心拔涼拔涼的，連抬手指的勁兒都沒了。
直播間彈幕徹底炸了——
‘笑死，這綠皮外星人是開盲盒抽中的吧？’
‘咱華國人的血本來就是青的！這還用科普？’
‘行，傳統藝能，下次直接演個綠色的我爹行不？’
‘我本來看恐怖直播是提神的，結果這玩意兒催眠效果比我媽念經還管用……’
‘老賊那逃生玩得我心跳飆到180，回頭再看這坨，感覺像吃完了米其林三星，轉頭咬了口泡麵坨子……’
‘就這？幾個億投進去就整出這玩意兒？你當玩家是地溝油吃不飽的嗎？’
‘怪獵成本五千萬，這玩意兒花兩個億，真當錢是風刮來的？’
‘那動作僵得像被凍住的機器人，嚇人？連個風聲都聽不見，被一千塊做的逃生吊著打！’
‘鵝廠該不會是偷偷把研發團隊賣了吧？’
‘兄弟們，咱彆卷了，回怪物獵人那邊磕頭吧，至少人家會做人。’
‘謝天謝地還有老賊頂著，不然咱們華國遊戲的臉真要被踩進東京地鐵縫裡了。’
‘媽呀，我從路人轉粉了，求老賊收下我的膝蓋！’
……
廣星硬撐著又試了十分鐘，腦袋跟灌了水泥似的，乾脆一拍大腿，起身走人。
工作人員想攔又不敢攔，隻能乾笑點頭，眼睜睜看他推開體感倉，頭也不回地晃出了鵝廠的展台。
夜色說來就來。
東京電玩展第一天，轉眼就到了收攤的時候。
胥煉瞥了眼腕表，轉頭問戚思韻：“思韻姐，首日預售數據……該出來了吧？”
沒人應。
他疑惑抬頭，發現戚思韻僵在屏幕前，瞳孔瞪得像見了鬼，嘴唇微微發抖，整個人跟被施了定身法，連呼吸都停了。
她旁邊的畢蘭春更誇張，整個人往後一仰，縮在沙發裡，像條被曬乾的鹹魚，眼淚汪汪，眼神空洞，仿佛人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廢物。
“個……十……百……千……”
戚思韻喉嚨裡擠出幾個字，聲音發顫。
“四……四十二萬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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