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‘假概率’其實就是一種隱形保底機製——哪怕你運氣再背,抽到一定次數,係統就會悄悄給你送上一張稀有卡,讓你不至於徹底絕望。
說白了,就是為了留住人。”
“……哦,這樣啊。”竇成旭點點頭,“可這不是很正常嗎?遊戲嘛,運氣有好有壞,影響不了啥吧?你這資料裡不是說了嗎?隻要養得好、配得好,就算對方全上ssr,也能打得有來有回。
我覺得這挺公平的啊。”
他腦子裡還轉著造無人機的邏輯——每個零件的誤差都得卡到微米級,精確得不容偏差。
所以在他看來,什麼“假概率”,聽起來就是人為摻水,乾脆一刀砍了也無所謂。
“爸,你根本不懂現在的人為啥玩這些遊戲。”竇珊終於開口,一句話點破關鍵。
“很多人壓根不在乎這張卡實戰強不強,他們在乎的是這張卡帥不帥、稀不稀有、能不能曬朋友圈。
現在是什麼時代?吃頓火鍋都要拍照發圈,炫耀都快成本能了。
你要是在遊戲裡掏出來的全是大眾臉卡牌,彆人一亮全是傳說級神卡,你還玩個屁?”
“彆的卡牌遊戲為啥能吸金?明麵上說人人概率一樣,背地裡卻藏著貓膩——你錢砸得多,係統就悄悄抬你出貨率。
這不是秘密,是潛規則。”
“可胥總這兒倒好,連這層遮羞布都不留,連最基本的保底機製都要砍掉。
那還氪什麼金?花那麼多錢,結果跟白嫖的待遇一模一樣,誰樂意掏錢?”
“竇珊小姐說到點子上了。”老馬接過話,“我明白胥總的意思,但就是想不通——他這麼乾,不是把最能撈錢的那一塊直接掀了麼?”
他知道這行的規矩:充錢=變強,不充=挨打。
一開始聽胥煉說這遊戲會很燒錢,他還以為自己多年的現實主義終於把胥煉給掰正了。
可轉念一想,他又迷糊了。
玩法差不多,連最刺激氪金的套路都刪了,憑什麼讓人願意砸錢留下來?
“彆管那麼多,你們隻要記住一點就行——這遊戲,絕對能讓人大把大把地花錢。”胥煉嘴角一揚,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,沒再往下細說。
有些事,捂著藏著才有意思,真說破了反倒沒勁。
等東西推出來,大家自然就明白了。
“行,胥總既然這麼說了,那我也不刨根問底了。”老馬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對胥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賴——哪怕胥煉乾的事看著莫名其妙,甚至壓根看不出個所以然來,他照樣照單全收。
不為彆的,隻因為那人是胥煉。
“行,那今天就到這兒吧,後麵有什麼細節,我再電話聯係你們。
對了,珊珊,你先留一下。”
老馬和竇成旭對了個眼神,倆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,一清二楚。
“胥總,您慢聊,我和竇總先撤了。”
“咳咳,話是這麼說,但我這個當爹的,也得提一句啊,年輕人嘛,你情我願的,隻要彆出事,我是沒意見的。”
“喂,竇總,這話可就說得太直了吧?萬一嚇著人家,把胥總好好的計劃給攪黃了咋辦。”
“哦——明白明白,我嘴快了嘴快了,不好意思啊,你們聊,我們馬上走馬上走。”
……
話音剛落,也不管屋裡那兩個臉都快燒起來的年輕人,一把拉開會議室門,轉身進電梯,溜得飛快。
屋裡就剩下了胥煉和竇珊。
本來胥煉隻是想單獨跟她說說遊戲宣傳的事——這事兒有她爸在場,實在不好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