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煉也差點沒繃住,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這一幕,心裡直打顫——撐住啊,不能笑,這才剛開始呢!
他咬緊牙關,努力穩住表情,可最後還是沒忍住,一把扯下頭上的大油頭假發,扔到旁邊,自己先笑出了聲。
笑聲剛炸開,遊戲廳裡原本死寂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碎了。
可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,胥煉又伸手去掰那個躺在地上的“大油頭”的腦袋,準備說兩句狠話提提氣勢。
結果手剛搭上去,“滋溜”一聲,像摸到了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玻璃杯,滑得根本抓不住!
那聲音清脆又滑稽,一聲接一聲,“滋溜滋溜”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胥煉愣了一下,低頭一看——我的天,這腦袋也太亮了吧!光得能照出人影來,一根毛都沒有,亮得像是剛打過蠟的地板。
“哈哈哈……哎喲不行了!大油頭?你還叫大油頭?
你這哪是油頭,你這是燈泡頭吧?哈哈哈哈,比我家煮熟的雞蛋還滑!”
他一邊笑一邊手一鬆,那顆鋥光瓦亮的腦袋“啪嘰”又磕回地上。
燈泡頭鼻子本來就受傷了,這下又被自己的腦袋砸了一下,血又冒出來了。
疼得他直抽氣,可又不敢叫,估計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羞辱過,現在真是又痛又臊,恨不得當場蒸發。
霍建莉在邊上早就笑癱了,一隻手死死按著肚子,另一隻手扶著旁邊的“打地鼠”機器,膝蓋一軟,“咚”地跪坐在地上,眼淚都快笑出來了。
她壓根沒想到,胥煉隨便一動手,就能鬨出這麼大笑話。
胥煉自己也樂得不行,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反光的腦門兒。
可就在這時候,燈泡頭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還放話要乾掉胥煉,結果現在趴在地上像個滾地葫蘆,臉貼水泥地,褲襠還濕了一大片——粉紅西裝底下那塊深色水漬,誰看了都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他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,連之前被打飛時的痛都顧不上了,隻覺得全世界都在嘲笑他。
胥煉一個眼神掃過去,全場立馬安靜下來。
他拎起錘子,輕輕敲了敲那顆燈泡頭,“噠噠噠……噠噠噠”,像在敲木魚念經。
“嘿,醒醒啊,燈泡頭。
剛才不是挺能耐嗎?說要弄死我來著?現在怎麼跟塊抹布似的趴這兒了?是不是以為你們人多,我這邊就一個女人,好欺負?想拿她威脅我?嗯?”
他壓根沒正眼看他,反倒看向周圍一圈小弟。
那些人早就嚇得腿軟,正偷偷摸摸往門口蹭,想溜。
胥煉眼神一動,邊上的人工智能立馬撲上去,像收破爛撿袋子一樣,把他們一個個拖走,扔到一堆昏過去的同夥身上。
場地頓時清空。
胥煉拿錘子把燈泡頭翻了個身。
這家夥滿臉鼻涕眼淚,嘴皮子直抖,褲襠濕漉漉的,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胥煉低頭一瞅,心裡直搖頭——尿了?還是粉紅西裝襯得特彆明顯?這副德行,真是爛泥扶不上牆。
可一想到這人剛才居然打霍建莉的主意,想拿她當人質,胥煉心裡就一陣火大。
他還沒開口,燈泡頭先跪了:“胥煉……不不不,陳、陳哥!孟總!您饒了我吧!我真是瞎了眼!
我就是個跑腿的,拿錢辦事,您大人不計小人過,放我一馬啊!
這些人都是他們打的,跟我沒關係!您抓他們都行,彆動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