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胥煉是打算一腳踹開門,殺個痛快,逮住個頭頭腦腦問個明白:為啥要衝他下手?幕後是誰在搗鬼?
可一直混跡組織內部的佐佐木攔住了他:“每個基地都有自爆程序。
我不懷疑您的本事,可對方要是發現沒活路了,肯定立刻引爆炸彈,誰都彆想走。”
胥煉心裡急,但看到佐佐木一臉嚴肅的樣子,也就按捺住性子,決定聽一聽這手下怎麼說。
……
地上跪著的秀目雖然嚇得手腳發抖,可耳朵卻豎得緊緊的,一字不落全聽了進去。
果然,她猜對了。
這兩人,跟組織脫不了乾係。
她眼角瞥向安藤“昏迷”的方向,臉上難得浮起一股恨意。
要是這人彆總想著那些雞毛蒜皮的私事,彆那麼固執己見,事情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——一個死了,一個被困住,命都不再攥在自己手裡。
“喂,彆傻跪了,帶路。”
正當秀目出神盯著安藤、心頭翻騰時,佐佐木已經和胥煉定好了下一步:隻要不是非得主人出手,剩下的活兒他一個人就能包辦,不勞煩老大。
話剛說完,他卻發現剛才還聽話的老實人,突然卡殼了。
秀目確實遲疑了。
眼前這凶神惡煞的家夥,背後站的那個說話軟綿綿、一點威風都沒有的年輕人,聽著聲音還挺嫩。
這種人,真能壓得住前麵那個瘋子?
這個念頭一起,就怎麼甩也甩不掉。
所以當佐佐木叫他時,他才愣了一瞬。
可佐佐木哪有工夫陪他演默劇?這回不是嚇唬人,刀直接從背後唰地抽出,又猛地收回。
一開始秀目還沒知覺,可轉眼右臂就像被火燎了一樣炸開疼,低頭一看——整條胳膊沒了。
慘叫都沒來得及喊,腦袋就被狠狠踩進地裡,臉貼著冰冷的地板。
“嘴巴閉緊點,記清楚你是什麼貨色。
再讓我察覺你心裡不乾淨,下次砍的就是脖子。”
佐佐木這人,威脅人從來都不拐彎抹角,直來直去,從來不用第二招。
但胥煉心裡清楚,佐佐木敢這麼囂張,不是他膽子大,是他在等自己點頭。
“佐佐木,鬆開他。”
“可是主人……”佐佐木還想嘴硬,可一回頭,對上胥煉那眼神——那不是生氣,是沒耐心了。
他喉嚨一梗,話全咽回肚子裡,連個嗝都沒敢打。
葉子辰識相,連滾帶爬往後縮,頭都不敢抬,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狗,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板縫裡。
胥煉走到秀目跟前,聲音不大,卻像刀子刮骨頭:“抬頭。”
秀目渾身發抖,剛被佐佐木擰得肋骨生疼,現在聽見這聲,連疼都忘了。
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:這人,不是人,是活閻王。
“我說,抬頭。”
空氣凝住了。
牆角的時鐘滴答一聲,像是世界重啟的倒計時。
秀目的腦子“嗡”地炸開,剛才的痛感被一巴掌拍成灰——剩下的,全是恐懼。
不是怕死,是怕麵前這個人,連你死都懶得親自動手,光靠呼吸就能把你碾成渣。
胥煉本來懶得動怒。
可一個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小國蝦米,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他?好像他是什麼路邊的野狗,隨便踩兩腳都能打發?
他不再壓著了。
一股看不見的浪,猛地砸在秀目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