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瞅什麼呢？這麼嗨？”胥煉一屁股陷進真皮沙發，順手順走她桌上的果凍。
“銷售數據。”畢蘭春眼睛亮得像開了霓虹燈，“老胥！重點來了！怪物獵人，首周，賣了一百五十萬份！”
她猛拍大腿：“回本？那是小兒科！現在賬上躺著兩個億！這哪是賣遊戲？這是在銀行自動提款機上撒鈔票！”
“蕪湖——！！”她突然張開雙臂，差點撲上來擁抱。
胥煉一臉懵：這真是那個看到寂靜嶺賣爆都麵無表情、甚至低聲說“要不要再加個自殺結局”的畢蘭春？
上次逃生銷量破三百萬，全公司舉著香檳嗨到天亮，她一個人窩在角落啃麵包，眼神空洞，活像剛輸掉全部家當。
那時候他真懷疑，這老板是不是綁定的是“虧錢係統”——錢賺得越多，她越想哭。
怎麼今天突然開竅了？變臉比變天還快？
但他轉念一想：嘿，老子可是連五億返利都到手了，還白拿兩千多萬係統貸款！
天上掉的不是餡餅，是金礦！
懂了，這婆娘是真香定律本尊。
但——
“老胥，”畢蘭春忽然壓低聲音，把果凍放回原位，眼神突然認真，“昨天怪物獵人被下架的事，你聽說了吧？”
胥煉一愣，心裡咯噔一下。
聽說？他差點失眠三晚！
平台封號、用戶炸鍋、輿論狂噴，連他微博下都多了八千條“求重上架”的祈禱帖。
“嗯，聽說了。”
“那你咋想的？”她翻開筆記本，筆尖在紙上輕輕點著，像在醞釀一場風暴。
胥煉撓了撓後腦勺，脫口而出：“你爸，真牛。”
畢蘭春臉色瞬間黑如鍋底，拳頭在桌上錘得“咚”一聲：“你特麼認真點！這是戰略會議！不是來聽你拍馬屁的！”
“我認真啊！”胥煉一臉無辜，“能讓陸國華連夜發道歉信，能讓克樂美跪著求我們重啟合作……這難道不是天神下凡？”
“那是打壓！是封殺！是連續兩次針對我們！”畢蘭春猛地站起來，雙手撐桌，眼神灼灼，“老胥，咱是不是該再來一發狠的？砸光所有預算，乾一款比怪物獵人還炸的神作！讓克樂美哭著喊爸爸！”
話音落，空氣凝固。
胥煉這才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這鹹魚今天不睡懶覺了。
原來她早就算盤打得啪啪響——
遊戲做爆，十倍返利；做撲街，十倍返利。
左右都她賺！
這哪是創業？這是拿員工當賭徒，自己當莊家！
“老胥，”她忽然壓低聲音，語氣軟得像，“等我賺夠了，咱們買艘遊艇吧？”
她眼裡有光：“106米長，四層樓，有私人直升機，能裝兩百號人。一艘五億美元……”
她掰著手指算了算，嘴角抽搐：“我現在……好像，有七分之一了？”
說完，她自己先泄了氣。
“唉，小錢錢啊，就像滾雪球，滾一次，能大一圈……”
可她忽然頓住，眼神飄忽，像是被自己嚇到了。
“……等會兒。”
她盯著胥煉，一臉驚恐：“我是不是……慢慢變成那種，壓榨員工、嘴上畫餅、晚上偷吃宵夜還理直氣壯的資本家了？”
胥煉：“……”
她聲音越來越小：“老胥……你要是走了，我這遊艇，怕是永遠隻能在夢裡開。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。
她突然一拍大腿：“對！必須把你養好！你活著，我才配活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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